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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后起之秀【拜谢!再拜!欠更37k版】
    汴京城中居民逾一百五十万,

    寒食节这日,

    如此之多的居民没有生火做饭,

    到了晚上,

    似乎让整个汴京的空气似乎都清新了不少。

    曲园街,

    勇毅侯府,

    主母院厅堂中,

    用饭的桌上摆着色泽诱人的卤味、清爽脆口的凉菜,女使们正将侯府厨娘精心调制的凉面肉拌酱摆到桌子上。

    当下学的徐载靖和载章进屋后,众人便纷纷落座。

    期间还有女使奉上暖身子的羊羔酒佐饭。

    孙氏摆手让起身准备服侍的华兰坐下,看着正在被花想挽起袖子的徐载靖道:

    “靖儿,后日便是清明,学堂可是要休沐?”

    “母亲,学究清明那日要和友人出城春游应酬,学堂明后两天都是放假的。”

    孙氏点头道:“那就好,明日我要去你们外祖家一趟跟你们舅妈去上坟,你们大嫂也要回谢家,到时章儿陪着我,靖儿你陪着你大嫂去。”

    说着孙氏看了眼华兰:“到时咱们顺路陪着华兰去玉清观烧烧香。

    “知道了母亲。”

    载章笑看着自己的儿子仲哥儿说道。

    徐载靖也点头应是。

    听到祖母孙氏话语的徐兴代,面上满是高兴神色的看了小叔徐载靖一眼,心中满是对明日去外祖谢家和小叔玩儿‘飞飞’的美好想象。

    用饭有一会儿后,

    孙氏身边的嬷嬷低头穿过女使撩起来的门帘走了进来,

    嬷嬷脸上满是笑容,朝看过来的徐家众人福了一礼后笑道:“夫人,方才卢家派人传来好消息,公主母子平安!”

    听到这话,孙氏面上也露出了笑容:“来人可赏过了?”

    “回夫人,赏了一贯钱。”

    “好!”

    转过天来,

    晨光微熹,

    依稀能看到今日天空中有不少云彩,

    跑马场中,有穿着甲胄的身影在挥舞着一杆长槊,

    不时有‘呜呜’的槊杆破风声传来。

    一旁的木屋中,

    徐载靖院儿里的三个女使正翘首以盼的站在屋子门口,

    当看到二门处通往跑马场的过道中有人出现的时候,花想伸手指着轻声喊道:“来了来了!”

    云想则朝着场中喊道:“公子,小宝宝来了。”

    “知道了。”

    带着兜鍪的声音闷闷的传了过来。

    青草则回身朝着屋内穿着一身新衣的殷伯走去。

    不一会儿,

    徐载靖将手中的长槊递给了走过来的阿兰,任凭一旁的寻书和三个女使帮他卸着甲胄。

    卸甲后,

    徐载靖朝着木屋走去。

    屋内,

    青云和花清站在一旁,

    一身新衣的殷伯喜不自胜的一手一个抱着襁褓。

    看着襁褓中一个多月的孩子,殷伯的独目中满是疼爱的神色。

    “师父,我瞧瞧。”

    徐载靖笑着和身量颇高朝他行礼的花清点了下头,然后朝师父伸出了手。

    徐载靖侄儿、侄女、外甥有好几个,不是抱孩子的生瓜蛋子。

    殷伯很是放心的将怀里的襁褓递了出去。

    看到徐载靖将两个襁褓搂在怀里,青草等三个女使赶忙凑过来瞅着小宝宝。

    “公子,他俩可真好看。”

    青草情不自禁的感叹道。

    听到夸孩子,脸上有印记的花清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随后,

    殷伯给了青云和花清一个大红包,算是长辈给的礼物。

    阿兰和寻书送的是他们俩用侯府之前修葺留下的名贵木料,自己用小刀雕刻的小马木偶。

    徐载靖也给了一对儿酒盅大小,和两个宝宝属相相同的纯金生肖吊坠。

    重新将两个宝宝递给殷伯,众人看了有一会儿后,

    徐载靖道:“去吧,这时母亲应该在屋子里等你们。”

    “是,公子。”

    青云和花清夫妇二人抱着孩子离开了木屋,朝内院儿走去。

    徐载靖去马厩中看了看自己的坐骑后才回了自己院儿。

    快到三月,

    院子里的葡萄架都已经冒出了绿芽,看着就让人舒服。

    往日被青草擦甚是干净的大鱼缸也从屋子里挪了出来。

    徐家厨房还在做饭,

    灶里的青烟从烟囱里飘出来,

    和在窗户、门口涌出的白色蒸汽一起成了被晨风吹散的在空中的烟火气。

    巳时正刻(上午十点后)

    侯府马车先后离开了曲园街,

    一个往西去西水门,一个往南去小纸坊。

    小纸坊,

    子爵谢家,

    谢家徐载靖来的不多,最近一次还是因为连日大雪,徐载靖和兄长步行来谢家送石炭吃食。

    看着徐家的车马尤其是徐载靖,

    谢家上了年纪的门房管事脸上满是亲近的笑容,

    徐家是实在亲戚,恶劣天气还不忘来谢家看两眼帮扶一二,作为谢家积年的仆人,这老人对徐家那是好感爆棚。

    谢夫人和与伯爵熊家定亲的三女儿带着嬷嬷女使站在二门处,

    两人身后除了仆妇还站着一男一女,

    女子妇人打扮,瞧着面生,但容貌和大嫂谢氏有些像。

    男子徐载靖却是在皇宫外见过的,是之前帮北辽将两匹龙驹、两名马侍送来汴京的大哥载端的连襟、真定府易家的哥儿。

    看这两人亲密的样子,这妇人的身份徐载靖心中便有数了,九成九便是那位远嫁真定府的谢家大姐儿。

    看到进门的车马,

    母女二人带人笑着迎了过来,

    徐载靖在马车旁下了马,看着谢家众人躬身拱手道:“婶婶金安,芳儿姐姐,蕊儿姐姐妆安,易大哥。”

    谢夫人笑着点了下头,那妇人和蕊姐儿则福了一礼。

    易家哥儿也是笑着拱手点头:“五郎,许久未见!”

    “外祖母,小姨。”

    车上的徐兴代从马车中钻了出来,笑着叫人的同时,朝着谢夫人张开了双臂。

    被谢夫人抱在怀里后,徐兴代有些好奇的看了面生的谢家大姐儿一眼。

    徐载靖大嫂谢氏也从马车中走了出来,看到谢夫人身后的妇人,谢氏一愣,面上满是笑容的喊道:“大姐姐。”

    谢家三个姑娘,名字按照芳、菲、蕊排列,徐载靖的大嫂行二。

    从没见过大姨的徐兴代,听到自家母亲叫人后,便也笑着朝那妇人喊道:“大姨。”

    正被徐载靖大嫂谢氏亲密握着手的谢家大姐儿笑着道:“代哥儿可真是聪明懂事。”

    “谢谢大姨夸奖。”

    听着徐兴代的话语,

    二门处的众人纷纷笑了起来。

    “走,咱们进院儿。”

    谢夫人抱着外孙同徐载靖说道。

    随后,女眷长辈在前,

    徐载靖和易家哥儿在后,一起朝着谢家后院儿走去。

    走在前面的蕊姐儿此时已经将徐兴代抱在了自己怀里,

    她朝后面看了一眼后同身旁谢氏道:“二姐,我外甥女儿怎么没来?”

    “她才多大,由奶妈看着呢!”谢氏回道。

    “那五郎今日怎么跟着来了?”

    和大女儿走在前面的谢夫人听到对话回头道:“今日你二姐回家可是带着代哥儿的,他爹是侯府世子自然要有护卫跟着,但侯府亲兵如今又多在西北。”

    蕊姐儿点头。

    徐载靖装作听不到前面的对话,

    只是侧头同易家哥儿道:“易大哥,今日你怎么在汴京?来之前我家都没接到消息。”

    易家哥儿微微一笑:“是皇城司抽调北边的吏卒来京中的,我和娘子也是今日一早方才到的小纸坊。”

    “原来如此!易大哥是来京学习?”

    易家哥儿点头道:“算是吧。收复白高后,北边靠近北辽的几个州府颇有些变化,京中去信说有不少北辽佛装台的清信士、清信女入了咱们大周国境”

    “这称呼是北辽的谍子?”徐载靖问道。

    “对,最低一层的谍子。”

    易家哥儿继续道:“我们来京一是要学习甄别那些北辽谍子,二是要入宫当侍从官。”

    徐载靖点头:“这是说,如易大哥这般被遴选而来的,要受重用了。”

    “呵呵呵,可不敢这么说。”易家哥儿笑着摆手说道。

    “从真定府一路南下,路上见到不少后起之秀!单是在贝州我就见过几个厉害的,他们这些才是要受重用的才对。”

    两人说着话朝里走着。

    柴家

    秋声苑,

    “东御园?这倒是个好去处!听廷熠说,往年这园子里进献的花草是能和西北外城边儿的养种园一较高下的!”

    说着,柴铮铮从瓷盘中捏起了一块蜜饯放进了嘴里。

    一旁的云木道:

    “听来传信的张家女使说,是荣家飞燕姑娘进宫寻了荣妃娘娘,这才求到了进园子的机会!”

    柴铮铮吃着蜜饯道:

    “哦?还有这事儿呢?那过几日出了榜,今年中进士的学子们是不是也是要在东御园举办宴会?”

    “是的姑娘。”

    紫藤撩开门帘走进来,朝柴铮铮说道:

    “姑娘,夫人说有咱们家故旧来府上拜会,让您准备一下见客呢。”

    柴铮铮一愣:“什么故旧?”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

    柴铮铮点头,接过拂衣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后起身,

    打理一番,从后院儿往待客前厅去的时候,

    柴铮铮正好看到柴劲一边理着衣服袖子一边朝外院儿走着。

    “大哥!”

    “铮铮?你也去见客?”

    柴铮铮点头:“大哥,母亲说的是什么故旧啊?”

    “是贝州张家的哥儿。”柴劲看着柴铮铮疑惑的样子继续道:“他们家祖上是做过大周上将军的,和咱们家祖上有些交情。”

    柴铮铮和柴劲走着,想了一会儿后低声道:“当今圣上刚继位的时候,出过一位宠妃的张家?”

    柴劲:“对,就是他们家。”

    这个张家和英国公张家没什么关系,

    但靠着祖上当过上将军的恩荫,

    在汴京东北方向河北西路的军中很是有些势力的。

    兄妹二人走着,柴铮铮忽的说道:“大哥,父亲母亲应该没什么别的谋划吧?”

    柴劲一愣,看着一旁的柴铮铮道:“这你哥我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