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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报应
    “只剩王爷了,他这会儿守着皇后娘娘,所以回门只能女儿自己。”

    “……”向母憋闷难言。

    这让她说什么好?

    三朝回门这么重要的日子哪里有姑爷不来的,这可说不过去!

    女儿独自归宁,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以后向家脸往哪儿搁!

    “可是”

    退去下人,向母还是忍不住抱怨,“女儿刚嫁入王府,大婚次日就……”

    说着压低声音,脸上眼见的怨愤,“皇后娘娘何等尊贵,身边侍奉之人多了去,你刚刚大婚,哪儿有让新妇侍疾的道理。”

    “娘亲莫要这么说。”

    子衿柔声道:“女儿既已入王府,就是皇家儿媳,婆母有疾,我自当侍奉左右。”

    “话是不错,可也不全是。”向母不认同。

    “女子成婚是大事,新婚燕尔这么重要的日子,一辈子也就这两日,夫家怎么也得体谅下不是。”

    向母低声幽怨,“不是我挑理儿,他们这么做事就是失礼。”

    子衿温柔一笑,“皇后娘娘疼小辈儿,也说让我回府休息,莫耽误良辰。”

    “可我既已为人妇,伺候婆母乃分内事,百善孝为先,长辈虽怜爱,但我也不能真就走了。”

    向母拍了拍女儿手,“要么说你这孩子也是傻。”

    “进宫探望,意思下就得了,皇后让你回去你听从便是,反正问候过了,样子做到即可。”

    “那怎么可以。”子矜不认可母亲所言。

    “长兄成婚时,母亲身子不适,长嫂一连两晚侍奉在侧,女儿耳濡目染,我们向家门风如此,女儿自要秉承,不能失了家族清誉。”

    “......”向母脑子一阵虚晃,张了张嘴,呆愣的人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见母亲不语,子衿歪着脑袋,“母亲,女儿做得没错吧。”

    看着女儿纯真清澈的眼神,向母眼光闪躲,含糊其辞,“当然,当然……”

    羞臊的人老脸微红,有口难言。

    论身份,她不能以下犯上指责亲王;

    论孝道,裕王给生母侍疾无可厚非。

    不管出于哪点她根本无法指责,也不敢指责。

    看着打扫得一尘不染的正堂,外面一路铺到府门的红地毯,忙活了大半日却是这个光景。

    这回真成笑话了,崩说外头人怎么看,就是满院子下人跟前她都抬不起头。

    可这口气也只能闷在心里。

    向母憋闷不痛快,再看向女儿,见她黯然失神,知晓女儿独自归宁定也不好受,于是把她拉到身边。

    “难为女儿了,新婚第二晚就要整夜侍疾,耽误你们夫妇相处。”

    说到这个,子衿小脸更垮了,嗫喏着嘴,“我与王爷……”

    少女低着头,有些话难以启齿,在母亲追问下才勉强道出。

    “什么!”

    向母吃惊,“你们还未洞房?”

    子衿头更低了。

    向母心焦,“不是,这,这怎么回事?大婚那晚呢?”

    子衿叹了口气,“婚宴上王爷喝多了酒,是被人架着回来的,一沾到枕头便睡过去了,直到天大亮。”

    向母听了心潮翻涌,都大婚第三日了,夫妇还未洞房!

    “皇后娘娘病情如何?”

    “今早出宫时瞧着还是不太好,离开前太子妃娘娘说,今个儿白日王爷守着,到了晚上换我和她。”

    向母一皱眉,“这么说今晚你还要在宫里侍疾?”

    子衿嗯了声。

    这样下去圆房一事怎么办?向母心急如焚。

    虽说夫妻圆房是早晚的事,可这没在新婚夜完成总是不吉利啊。

    两日未圆房,两日……

    此刻满脑子都是儿子新婚之际婉如为她守夜情景。

    一阵天旋地转,向母脸色泛白,心慌的剧烈。

    憋闷郁结下,头疾真的犯了。

    ————

    江云轻一直闷闷不乐,清音起初以为是因报备婚事不成难过,后来才知,原来那日宁王曾来过。

    “他为的就是刺激你,你却真把那些话当真了。”

    江云轻苦笑,“我知道他是故意,但我也知道,他说的确也有几分道理。”

    “所以你打算离开?”

    “我想去江南,那边机会多,还有些儿时旧友。”江云轻说得认真,“这次是真的。”

    “姐姐这里也安稳下来了,伯父伯母平安无事,有三姐四妹她们陪着你,我也放心,我也是时候出去闯荡下了。”

    清音面露不舍,“那你要走多久?这一走时间不短吧,你不担心宁王……你就不怕再回来时,这里情景有变?”

    “担心肯定是有的,但短时间内他应是无法对你下手,我想争取这段时间。”

    清音没有再继续劝说下去,她知道,那是一个男子的上进心和自尊心,是任何一个男人不能放下的东西。

    沉默一瞬,清音点点头,“好,那我陪你一起去。”

    江云轻听了眉梢一扬,这让他颇意外,“姐姐跟我一起?”

    “是”

    清音温柔坚定,“你陪我度过了最难熬的日子,有了今日成就,现在你要白手起家,我当然陪同你一起。”

    “你刚才说得不错,爹娘平安,有几个姐妹照应,会仙楼也运转正常,我会把它交人看管,没有后顾之忧,我陪你一起。”

    宋父宋母听了女儿决定并未反对。

    “云轻有上进心是好事,你们二人一心,又能彼此照顾,我们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说起婚事报备不成,宋父冷哼,“宁王以为一张婚书就难住你们不能成眷属。”

    “云轻是我认定的女婿,此去江南,你们正好在当地过了婚书,宁王手再长,也伸不到江南那边。”

    “对”王姨娘点着头,“对外莫宣扬去江南一事,酒楼那边交代好伙计,到了地方先过婚书。”

    得到长辈认可,两人很快收拾行装,低调出京。

    ————

    向家

    三朝闺门女婿没来,尔后几日裕王也未曾登门,向母越想越憋闷,却又无法发泄,被头疾又折磨了数日。

    直到今个儿身子才刚刚好,却又听说小孙儿病了。

    孩子是早产,身子骨弱,这次风寒来势汹汹,都已一天一夜,发热还未退下,喝了汤药也不见效。

    “再这么烧下去,脑子非要烧坏不可!”向母急的眼泪快要掉下。

    郎中惭愧地抱拳一礼,“老夫实在无能为力了。”

    “大夫您再想想办法,求您再想想!”方柔一双眼早哭红。

    郎中也忧愁,叹息之际忽而眨了眨眸。

    “我听说益锦堂的女医者医术高明,调制出一种效果显著的退热药丸。”

    “不过听说此药珍贵稀有,医家手中也不多,很多慕名而去的人都要不到,以依老夫之见,贵人们还是去请高明,碰碰运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