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痛彻心扉,失态哭出声。
“为什么她走了,我才发现她的好。”
那位妻子英姿大气,在外上的厅堂在内治家有方,可他从未认真待过她,是他的凉薄让她生无可恋,义无反顾赴死。
看着悔恨的男人,清音并没有安慰。
这人一直如此,思念安雪对她视而不见,负尽她三年青春;娶了安雪又怀念旧人,一心挽回,无视真心对他的赵灿,赵灿走了,他又追悔莫及。
从来目光放在得不到的人身上,永远不珍惜拥有的。
宁王失魂落魄,回去后便请旨将赵灿册封为正妻,并决意再不续娶。
这位不曾认真对待的妻子终在他心里留下烙印。
也许这也是赵灿本意,用这种方式让这个男人永远记住她,也留给他半生憾恨。
……
寒来暑往,转眼一年过去。
“皇上,如今后宫只有皇后娘娘一人,六宫空虚,理应秀女大选,充实后宫,绵延子嗣。”
朝臣又一次提及选秀,萧胤宸烦闷。
好不容易后宫清理干净了,怎么可能再寻那个麻烦。
回到凤鸾宫,琳瑶已将晚膳备好,用过膳后二人又陪了孩子们半晌才歇下。
这一年,后宫嫔妃唯有琳瑶一人,夫妇俩日日同食同住,如同寻常夫妻。
清晨,琳瑶还没睁开眼,就被一热吻扰醒。
她迷迷糊糊地拨开身边人,“皇帝哥哥好歹也三十大几的人了,悠着点。”
萧胤宸一听不乐意了,从她耳畔抬起头,“怎么,你嫌我老?”
女人翻了个身,“你本来就比我大十岁。”
“九岁!”萧胤宸不满地纠正道。
琳瑶这才睁开眼,眨了眨,仿若在说有什么区别吗。
想到昨日朝臣提议,萧胤宸躺回身,把选秀一事告知她。
“那就选呗。”
琳瑶几乎是不假思索,这让萧胤宸很是不快。
“皇帝哥哥要执意不选,朝臣还以为是我这个皇后善妒不容人呢,这要传出去还不得说我爹娘教女无方,可不得坏了我宋家名声。”
瞧着她好似真不在意,萧胤宸更恼了,“所以你是为了自己和家族名声,双亲爹娘颜面?”
听出他语气不快,琳瑶白了一眼,“别弄得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样,这事儿得好处的都是你。”
萧胤宸报复似的在她腰上掐了一把,“我得到什么好处了!”
琳瑶无奈,“左拥右抱乐不思蜀啊,皇帝哥哥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乐什么!”
萧胤宸恼火,“我三十大几人了,一个你我都快应付不了,再来三宫六院还能招架的住吗!”
琳瑶这回清醒了,哈哈大笑,“皇帝哥哥也承认自己不行了?”
男人眸色一沉,眼底暗潮汹涌。
一把将人拽到怀里俯身而下,亲身给她证明自己到底行不行。
殿内云雨不歇,若不是外头邵公公催促早朝怕都晚了。
朝堂上,臣子又一次提出秀女大选。
“选秀兴师动众,后宫多一嫔妃便多一份支出。”
萧胤宸说得一本正经,“朕不愿为一己之私动用国库。”
“皇上,自古君王三宫六院,后宫只有一人,这……说不过去啊。”
萧胤宸面色依旧,“选秀是为何?”
臣子躬身一礼,“回圣上,君王充实后宫自是为开枝散叶。”
“这不得了,朕已有二子一女,且皇后还年轻,众爱卿何必拿子嗣说事。”
“选秀一事不必再提。”
话说有几人真正担心皇嗣多少,都是冠冕堂皇的借口,目的是想送自家女儿进宫,为家族前途攀上皇亲。
可正如萧胤宸所言,膝下已有两名皇子,天子态度坚决,朝臣不敢再多言。
早朝后,凌骁单独被留了下来,御书房只有君臣二人,萧胤宸终于将满腹抱怨吐出口。
“不知那丫头是故意还是心里没有朕,难道看不出朕是为了她吗?”
琳瑶同意选秀的那股痛快劲儿让萧胤宸憋闷。
瞧着皇上不爽模样,这感觉凌骁太熟了,感叹道:“宋家女儿贤德大度啊。”
想到天子同他有过一样烦恼,凌骁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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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府,言欢立在廊下,笑盈盈看着满院跑的儿子。
“瞧着满头大汗,快过来休息会儿。”
言欢将儿子抱怀里,帮他擦着额上汗珠,婢女将温水吃食奉上。
“雲儿玩够了,该读书学习了吧,上次教你的诗可背过了?”
雲哥咿咿呀呀背起来,虽口齿不清磕磕巴巴但也勉强背了下来。
言欢开心地为儿子鼓掌,在他小脸上亲了一口,递给他块糕点。
“这背成这样也好意思夸赞!”
凌母清冷的声音在院中响起,打破了欢笑氛围。
“这诗是昨天刚教的,孩子背成这样不错了,他才两岁,已经会背五六首诗了。”
凌母听了一哼,“我儿在这个年纪,三字经千字文,十几首诗都已熟背,才五六首,还背得这么磕巴也值得高兴?你这母亲怎么当的。”
“孩子已经很努力了。”言欢辩驳。
“努力了还这成果?”凌母看了眼孙子,又嫌弃地看向言欢,“也不知这孩子资质随了谁。”
言欢一撇嘴,“你要嫌弃孩子天资愚笨,那就让孩子改姓宋,正好我家没儿子,我家不嫌弃,以后继承我家门楣。”
凌母狠狠瞪了眼,“你也就跟我嘴巴厉害,有本事把这话说给我儿听啊。”
言欢扭过头,不再理会她。
“玉不琢不成器,你这么没有要求,孩子日后能成才吗!”
“我可告诉你,我儿自小书读得好,未及及冠连中三元,作为他的孩子,只能比他父亲更优秀。”
看向言欢,凌母满目不屑,“慈母多败儿,你这么教养只会把孩子教废,以后孙儿的功课我来看管。”
言欢嘴上不服软,可打心底来说哪个母亲不希望儿子成才。
凌骁惊才绝艳,也不知孩子能不能继承,看着儿子愈发像她的眉眼和贪嘴的性子......言欢越来越心虚。
孩子若真随了她血脉,资质平庸的将来中不了任何功名可怎么好,这锅她岂不要背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