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二人相当熟悉,还一起喝过酒呢。
因此出发之后小李主动开口:“量子,你这火急火燎的干啥去?”
“九道沟村那边有亲戚啊?”
赵有量还没傻到实话实说,告诉人家自己去找神仙抓鬼。
这要是说了,小李一定会以为自己是神经病。
因此只能信口开河:“我都不是本地人,哪里来的亲戚。”
“是刘婆婆给我介绍个对象是九道沟的,过去相亲。”
年轻人嘛,提到异性自然会兴奋起来。
小李闻言顿时双眼放光:“哎呀,这可是好事儿!”
“量子你相亲的对象多大?长得好看不?”
既然已经扯淡了,赵有量自然继续信口开河。
“多大?你说啥地方多大?”
小李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开口笑骂。
“量子我才发现,你就是个臭流氓啊!”
“还能问啥多大,我问的是岁数!”
赵有量跟着哈哈大笑:“应该是六十多了,具体我也没问婆婆。”
小李再次被赵有量说的一愣,随即猛呸一口。
“量子你给我滚蛋!”
“还六十多......咋地,别人相亲相媳妇,你相亲相丈母娘啊?”
“你未来的丈爹知道不?愿意不?!”
说到这里,开车的小李忽然笑的更加大声。
“量子,刚才你这么是一说,我倒是忽然想起一个笑话。”
“有个傻小子和女孩子相亲,上来就问人家上面多大。”
“女孩子也是实在,说有馒头那么大。”
“傻小子高兴坏了,当场决定结婚。等到新婚之夜你猜怎么着?傻小子哭着出来的!”
“一边哭一边委屈:哎呀妈,旺仔小馒头也算馒头啊!”
“哈哈哈哈我去,这样也行?!”赵有量听的哈哈狂笑,一边笑一边使劲拍打座椅。
“那是啥馒头,纯粹是门丁,这不坑人么!”
放肆的笑声中,汽车飞速驶离了小镇的范围。
就在这时,赵有量猛的感觉头脑一沉,就像是忽然处在半睡半醒之间。
坏了,难道是到五十里的“临界值”了?
想着想着,赵有量忽然感到心头剧痛。
就像是心脏忽然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了一般——这种感觉,和他上次自己试验的时候一样。
就在赵有量面色苍白、呼吸困难的时候,问米婆婆给他的符纸忽然闪出光芒。
光芒笼罩下,赵有量就像个终于能浮出水面的溺水者,顿时舒服了许多。
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同时,赵有量又听到身后传来呼唤自己的声音。
那声音是如此的熟悉,像是妹妹、又像是自己的养父,更像是记忆中印象模糊的亲生母亲。
“妈?”
赵有量下意识的想要回头观望,幸亏及时想到问米婆婆的嘱托。
心中暗骂的同时,还带着些许的鄙视。
我呸!
破铺子你就这点本事啊?就这也想让量哥我回头?
琢磨啥呢?傻了吧!
然而扎纸铺如果这么好摆脱,也就不会存在这么久了。
相关部门更不会下了这么大的力气对付。
就像先前第一个“光头党”感觉的那样:居然耗费众多物力财力,建设一座全身最大的监狱镇压!
就在赵有量洋洋得意的时候,却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了。
宛如提线木偶一般,一点点的扭过头去。
即便是拼命的想要夺回身体控制权,也没有一点效果。
哎呀我去不是吧,还带这样的?!
回头之间,正看到每天上供的那对人偶,变大了许多漂浮在小镇的上空。
男的脸上布满了缝合的痕迹,粗大蜿蜒,就像是爬满了蜈蚣;
女的身穿古代嫁衣,呢喃的唱着京剧。
同时两个人偶一起,不断地对赵有量招手,似乎是在叫他回去。
人偶的每一次挥手,赵有量便觉得更加昏沉,甚至有种自己已经飘出车外的错觉。
我去,这种感觉是不是魂魄离体了?
难道我就这么死了?!
就在赵有量心有不甘的时候,迷糊之间仿佛看到了自己表弟王有才。
随后不知为何,王有才和两具恐怖的人偶一起消失不见。
赵有量这才缓过神来,后怕的不断拍打自己胸口。
看着赵有量的样子,司机小李忍不住开口调侃。
“哈哈哈,量子你这是咋地了?笑岔气啦?”
此时的赵有量可没有心情开玩笑,心有余悸的反问。
“李、李哥,刚才我咋地了?干啥了没有?”
莫名其妙的问题,使得小李十分莫名其妙。
“你?你还能干啥,不是一直傻笑呢么!”
“哦哦哦这样啊......”眼见问不出什么。赵有量干脆不再说话。
闭上眼睛缓解心情,同时缓解刚刚产生的强烈不适感。
刚才是表弟救了我吧?难道表弟是神仙?
幻觉,一定都是幻觉!
使劲摇了摇头,赵有量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抛之脑后。
表弟那么傻,话都说不连贯怎么可能是神仙,充其量是个守村人。
守村人并不是村子的警卫,而是指在农村里那些心不坏,有点傻,甚至有点疯癫的村民。
村中大小事他都知道,村里红白喜事会主动去帮忙。
只要给口吃的就行,但不会被当作正常人的群体。
相传“守村人”是来到人间苦修的,他能为村子消灾挡难,把所有的噩运挡在自己身上,今生苦是为来世福。
一般来说“守村人”天性善良,但大多都五弊三缺。
五弊即“鳏、寡、孤、独、残。”,三缺即“缺钱、命、权”。
所以“守村人”一般寿命都不长。
而且命中注定孤独终老,备受世人嘲弄。
就是不知,如果王有才知道赵有量是这么评价自己的,会不会冲上来揍他......
几经周折之后,赵有量终于赶到了九道沟村。
可是真到了这里后,赵有量彻底傻了。
因为眼前哪里还有什么村子,分明是一个大型的施工现场。
情急之下,赵有量不顾人家讨厌,死皮赖脸的拉住一个貌似工头的人询问。
并且掏出一根皱巴巴的廉价烟递了过去。
“这位大哥,劳驾问一下:这里的村子呢?怎么没了?”
工头看在赵有量态度良好的情面上,才满脸不耐烦的回答。
“规划搬迁了,早就搬走了!”
“不只是这一个村,附近十几个村子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