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罢,温旎脸上流露出震惊之色。
陆深说完就挂了。
这个决定他做了很久,他得勇敢一次,也要尝试一次。
不争取,他可能永远都没有这个机会了。
“陆深,你在说什么!”温旎从来没想过他会这么做。
她怀的不是他的孩子,他却抢着当爹,前所未闻。
陆深对她说:“抱歉,擅自做主了,但我觉得只有这样,才让他死心。”
“可你怎么办!”温旎拧着眉头:“孩子不是你的,你却当了这个爹,这对你根本就不公平!”
她还是有分寸的。
陆深还年轻,以后有更长的路。
他以后娶的老婆怎么想,他的家庭怎么想。
她不可能让他白白承担这个责任,让别人说三道四。
陆深道:“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人生在世,做自己喜欢的事,别人说什么我都不在意。要是那么在意别人的看法,我还怎么活啊,你也不要担心我,怎么说,我占了你一个便宜。”
“不行的,我不能连累你。”温旎无法承受:“你可以不在意,但我心里会过意不去,你的人情我也没法还。”
“谁说让你还了。”陆深却笑:“我对你心甘情愿,没有什么舍不得的,你不知道,和你沾上半点关系,我都会很开心,那样我会觉得你需要我,被你需要是一种荣幸,我求之不得。”
话说到这个份上,温旎对他有很多愧疚了。
她有任何困难都不会想到陆深,是不想欠他人情。
她知道他喜欢她,就更不应该沾边,到时候他肯定吃亏,她不想让他吃这个亏。
他这么为她着想,她既感动,又觉得他靠谱,值得托付终身。
她如果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她会考虑陆深,毕竟这个世界上一心一意对一个人好,不求回报的人很少。
她希望陆深幸福。
幸福的前提,他开心快乐。
她能给他幸福吗?
答案是不可能的!
她怀着别人的孩子,对他就是不公平。
配不上他,也不敢有这个妄想。
陆深似乎看出她的犹豫,又继续说:“温旎,每个人的追求是不同的,你所希望的不一定是我希望的,你知道我最大的期望是什么吗?希望你幸福快乐。”
温旎看着他,言语难从嘴里说出来。
她也会考虑好,她能否让陆深快乐,她给不了保证,她也就不敢轻易开口。
“我以为你嫁给叶南洲,你是快乐的,可你并不快乐,既然他无法给你,我觉得我可以给你。如果你爱他,他也能给你,我不会这么担心,他给不了,我就觉得他配不上你,也让我鼓足了勇气想要好好照顾你。”
说着,陆深又笑:“你不知道。和你在一起,就算说说话,我也很开心,从内心由衷的开心!”
他的笑也夹杂着苦涩。
他的心,温旎从来没有看到过。
他奢望的还是温旎能够看她一眼。
温旎知道,答应陆深很容易,只要她说好,陆深会开心得飞起来。
但她不会轻易开这个口。
她要对自己负责,也要对陆深负责。
她无法承诺他一辈子,就不要纠缠,到最后受伤的那个人绝对是陆深。
“陆深……”
门“啪嗒”一下被撞开,只见叶南洲阴沉着脸,怒气冲冲地走进来。
“陆深!”叶南洲走过来抓住陆深的衣领:“你好大的口气,竟敢说出来!”
他老早就想打他了!
阴魂不散地在温旎身边,让他窝火很久了。
可他今天居然说出这种话来。
给了他打他的理由!
他一拳直接打在陆深脸上。
“叶南洲!”温旎见状,立马呵斥道:“这里是医院,你别动手!”
叶南洲冷声道:“我打的就是他!”
陆深吃了一拳,却是在笑:“你打吧,这是我欠你的,但打完之后,温旎可以还给我了吧。”
看着他那轻松的笑脸,叶南洲拳头握得嘎嘎作响:“陆深,你脸都不要了!”
“只要你把温旎还给我,脸还算什么,命都可以给你!”陆深摸了一下嘴角的血,完全不在意会挨多少揍。
“你说得好,那是你自找的!”叶南洲又是一拳过去,这完全是下死手,打在陆深脸上,直接让他往一边倒。
温旎脸色很难看,吼道:“你别打了,叶南洲,你住手!”
叶南洲眼睛猩红,目光冷冷的盯着陆深:“难道你真是那个阿湛?”
他最好奇的是温旎心里的那个人。
那个叫阿湛的男人是谁!
陆深是不是阿湛,这个谜底他还没解开。
温旎嘴上说不是,但为了维护他,很有可能在说谎。
她骗过他一次,难道不会骗他第二次吗?
陆深又站起来,大方地承认:“我就是阿湛!”
话罢,叶南洲火冒三丈,完全失去理智,他一脚踢在陆深肚子上,不想给他爬起来的机会:“那正好,我打的人就是你!”
陆深没有还过手,倒在旁边的桌子上,上面的东西掉了一地。
见陆深鼻青脸肿,表情很痛苦,但他一直没有反抗过,温旎忍不住了,她拦在陆深面前:“叶南洲,你要是气不过想打人,你就打我好了!”
叶南洲目光森冷,看着温旎维护陆深那张脸,让他陌生得完全看不清,他愠怒地说:“你以为我不敢吗?”
“那你来吧。”温旎也准备接受他这一拳。
“温旎,别逞强!”陆深连忙又推开她,不想让她受到伤害。
温旎看向叶南洲,冷冷地说:“叶南洲,你最好打我这一拳,断了我们之间所有的关系,也好过纠缠不清,你抓着我不放!”
这话说出口,彻底地伤到了叶南洲。
他对温旎纠缠不清?
就这样,让她厌恶了?
果真验证了那一句话,他犯贱,做着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
叶南洲看着他们互相维护,一下子仿佛他成了局外人,所有的纠缠在温旎眼中成了厌恶,他又问“你们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
陆深却道:“你们的婚姻从一开始不就是一场交易吗?你也默认了,形婚罢了,既然各得所需,那就算有什么,那也是对方的自由,温旎不管你身边有多少莺莺燕燕,你也不该管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