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亲王是秘密前来,自然不能走大门,当他打算从窗户出去的时候,突然汗毛立起,一阵巨大的危机感袭来。
他知晓暗处有他的亲卫跟着,各个都是真正的强者,最弱的也是练虚巅峰,却仍然生出了一种立马要被袭杀的预感。
他的行踪是被泄露了吗?对方是哪一方的人?
祈亲王在一瞬间掠过无数想法,背后不自觉已经汗湿。
叶清黎及时的开口:“苍尘别担心,这是我的客人。”
苍尘听到了叶清黎的话,把神识收了回来。
他推门而入,一旁跟着长高了许多的小鱼。
“原来是客人啊,还好我谨慎,不然差点把他们都杀完了。”苍尘看向站在窗户边的男人,觉得对方有点眼熟,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那个在悦洺楼有一面之缘的祈亲王。
祈亲王此时也想起了苍尘是谁,之前在悦洺楼苍尘并未表现出自己的强大,但苍尘的模样气质让他印象深刻,当时他便觉得苍尘不是寻常人物。
“这是我的侍卫,苍尘,旁边这位是我的侍女小鱼。”叶清黎对祈亲王简单介绍了一下两人。
祈亲王深深地看了眼叶清黎,对苍尘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什么,立即离开了。
待他离开后,苍尘走到窗户边上,一边关窗一边道:“这人是来做什么的?”
“认干亲。”
苍尘茫然:“啊?”
叶清黎将刚才的谈话简单的叙述了一遍,然后道:“我们可能得在中州多留一段时间了。”
计划发生了变化,苍尘和小鱼都挺无所谓的,反正他们都是跟着叶清黎走,叶清黎去哪儿他们就去哪儿。
不过,两人都同步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苍尘道:“所以说,这人很快就要成为中州皇帝了,你马上就要当太子了?”
“哎呀,我刚才差点杀了他,听说当皇帝的都小心眼,他会不会记恨我?”虽是这样说,苍尘神情却轻松随意的很,哪儿有半点担忧。
“最多是亲王,不会是太子。”她的便宜爹虽然说如今就她一个“儿子”,但他迟早会有自己的孩子,皇位怎么也不可能给她这个并无皇室血脉的人继承,是以太子之位是不可能的。
叶清黎接着回答了苍尘后一个问题:“他不会,也不敢。”
“这样……那我们接下来就等着看好戏?”苍尘道:“我今天特意打听了一下司家的消息,司家虽然不如之前鼎盛,但到底是中州少有的大世家,家族底蕴不同小觑,这个祈亲王真的管得住他们?”
“不要小看了皇权。”叶清黎想了想,道:“中州皇室的底蕴定然比任何一个单独的世家大族弱。”
“不算顶尖强者,皇室的军队就足够让人忌惮,百万士兵,最低都是练体期,据说皇室还有三个人数过万的神兵营,里面全都是元婴之上的修士,将领是合体境。”
“这样规模的军队,非常的恐怖,若祈亲王真的登基,司家确实不敢违抗他的命令。”
而军队还并非皇室唯一的依仗,世家有的,他们也有,只会更多不会更少,中州皇室可能才是九州之中最大的世家。
苍尘惊住了,蚁多咬死象,如果让他一人面对那什么神兵营……他肯定转头就跑,不然打消耗战也能把他耗死。
“幸好我刚才没有直接杀他。”苍尘拍了拍胸口,道:“不然我可能要逃回禁海了。”
叶清黎瞥了一眼嘴上说害怕,实际上嬉皮笑脸的苍尘,她知道他说“直接杀了”是玩笑话,他并没有那么莽撞。
“接下来可能要在中州待上两个月,你们平日去做什么都可以,但是要注意安全。”
苍尘道:“你放心,我绝对保护好小鱼。”
有苍尘的保证,叶清黎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苍尘和小鱼回自己房间了,叶清黎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其实在中州再停留两个月也是好事,她一直在忙着赶路,很久没长时间修整过了。
而她现在正好在炼药上有突破,如今正是巩固和尝试炼制新药的好时候。
第二天,叶清黎通过苍尘知道了七皇子死了的消息。
叶清黎想到当初在悦洺楼见到的那个年轻的男子,对方看起来很年轻,仿佛正是鲜衣怒马的年纪,就这样死了让人不免觉得有几分可惜。
不过那只是一个陌生人,叶清黎的那份惋惜也很有限,反而更加在意这事情的发展当真和祈亲王所说的对上了,就连身故的时间都没有出差错。
接着又过了三天,祈亲王来接叶清黎,随着一起带来的还有一张册封她为郡王的圣旨。
祈亲王和叶清黎坐在同一辆马车上,他给叶清黎解释为什么圣旨下得这么快的原因。
祈亲王的大拇指上戴着一枚玉扳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它所发出的声响让祈亲王所说的话也带上了一种莫名的味道:“七皇子死得蹊跷,所有人,包括那个人都猜测是其他皇子所为。”
“在那个人故意的放纵之下,上至皇子下至朝臣都对皇位虎视眈眈,争破了头。而本王此时为你请封郡王,在他看来便是本王示弱,退出党争的意思。”
“他其实最为忌惮本王,本王这样做正中他的下怀,他自然不会耽搁。”
祈亲王把那道圣旨随意的扔到了桌上,道:“如今他给你的郡王头衔并无多少份量,还是等本王给你册封亲王吧,届时本王给你一块富庶的封地。”
现在那位皇帝给叶清黎的只是一个虚名,实际的好处少之又少,就和祈亲王的亲王头衔一样,属于一位亲王的权力早就被皇帝稀释、架空。
祈亲王并不在意,叶清黎也不在意,因为皇位要易主了。
司若澜风尘仆仆的从秘境离开回到了司家,他一回来就听说了皇室最近发生的一堆事情,原本看着也不是一件多大的事情,结果却死了一个非常受宠的安王。
皇室的水深着呢,他猜测接下来还有更大的动荡。
他很庆幸之前司家没有被安王的母家说动站位,不然安王死了,站队的人就尴尬了。
“咦?你说乌云在第一次‘开门’时就出来了?”司若澜惊讶地看着给自己汇报信息的下属。
“是的少主,除了乌云炼药师之外,还有……”下属把名单都念了一遍。
“我知道了。”司若澜心中起疑,对下属道:“去给方晓,陈生几人递个消息,就说我要设宴,请他们过来相聚一番。”
乌云……
司若澜拿到了药王手札,但是他心中始终藏着一抹疑虑。
药王当真没有留下传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