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皇心寒至极。
他就不应该对母后有所期盼。
“母后,皇妹的事情朕自会为她做主,还请你管好你的谨儿,看在你如此维护他的份上,朕这次可暂且放过他。”
“但倘若还有下次,那就别怪朕不顾念兄弟情分。”
“即便你再撒泼打滚,亦或者用孝道压制朕,朕也绝不会妥协。”
“也请你转告他,让他收起自己的野心,他的所作所为,朕一清二楚,朕可以明确告诉他,朕的皇位,不是他想抢就能抢过去的。”
洛皇语气坚定,斩钉截铁。
这些年来,这是他第一次对太后说出如此果断决绝的话,当然,他不后悔,反倒浑身舒畅,恨不得早一点放出狠话。
太后呼吸急促,怒火腾升。
“皇上,你竟敢说哀家撒泼打滚?”
“哀家可是一国的太后,岂会做出这等泼妇行为,你简直太不可理喻,太让哀家失望了。”
“还有,你三皇弟一向安分守己,并未觊觎你的皇位,你为何要污蔑他至此?为何要让哀家转告他这些话?”
太后只觉得脑门一团浆糊,在她心里,她的谨儿千好万好,怎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洛皇紧紧攥紧拳头,死死咬着牙关。
他很想告诉太后,安国公府私下勾结天竺,而他背后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好儿子洛昉谨。
两人狼狈为奸,双双叛国,还拉拢了朝中半数大臣,私下牵连甚广,其心显而易见。
简直罪大恶极。
罢了,这些话说了只是逞口舌之快,并不会起到任何作用,反倒会打草惊蛇。
按照他母后的性子,定会第一时间将洛昉谨召进皇宫,对他关怀备至,呵护有加。
呵,洛昉谨的野心从来不变。
他以前没处置他,是因为母后在中间极力维护。
可如今嘛!
且不说他私下拉拢朝中大臣,就说他千不该万不该暗中指使安国公府伤害皇妹一事。
让一向好脾气的他彻底震怒。
而皇妹是他的逆鳞!
这严重触犯到了他的底线!
这一刻,他对洛昉谨,对朝中大臣们极其失望,同时也在反省自己是否太过于仁善?太过于优柔寡断?
因而才会让这些人胆大妄为,私下勾结,都快骑到他头上拉屎撒尿了。
洛皇眸色坚定,暗自下定决心。
从今往后,不管是对洛昉谨,还是对文武百官,亦或者是后宫嫔妃,统统不再心慈手软,只会铁面无私,按照律法,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
若是连自己在乎的人都护不住,他这个皇帝,不当也罢!
哦豁!
经过庆阳公主一事后,心慈手软的帝王,终于痛定思痛,狠下心来整治朝堂啦。
小人参精洛苒苒若是知道了,定会挥舞着人参须须,高兴的手舞足蹈。
嘿嘿,恭喜皇帝舅舅,你的血脉觉醒啦!^0^~
洛皇压下心绪,懒得再同太后说话,只说了一句:“母后,这段时间,朝堂将会大换血,为了避免您老人家受到波及,所以还请您待在慈宁宫,哪儿都不要去。”
太后:……?(?'?'? ?)?
洛皇当即转身出了宫殿,对着外面的御林军吩咐。
“将慈宁宫围起来,不准任何人进来,也不准里面的人出去,尤其是不允许阿猫阿狗的带出去任何东西,若经发现,格杀勿论。”
御林军各个面色冷凝,恭敬领命,“是,皇上。”
声音震耳欲聋,气势磅礴。
太后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着扶手,面色痛苦又伤心,眼泪止不住的大颗大颗往下滚落。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看着被她伤透了心的皇上逐渐离去的背影,心脏止不住的抽痛着,就好似里面有虫子在撕咬着她,让她整个人痛苦不堪。
啊啊啊啊,她这究竟是怎么了?
“噗!”太后内心痛苦挣扎,面色狰狞,猛的吐出一口鲜血,两眼一闭,彻底晕死过去。
“啊!太后,您这是怎么了?”花嬷嬷大惊失色,高声呼喊:“御医,快来人啊,快叫御医,太后吐血昏迷了,皇上,皇上,太后昏迷了啊!”
洛皇脚步骤停,眉头紧皱,对着贴身太监小李子公公吩咐。
“小李子,命人前去叫黄御医前来慈宁宫。”
小李子低眉顺眼,恭敬领命,“是,皇上。”
哎,这都叫什么事啊!
……
打工人皇御医接到传令,立马提着药箱马不停蹄赶来了慈宁宫。
可怜了他的老腿,差点儿跑断了。
“微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
“行了,无需多礼,赶紧为太后诊治。”洛皇大手一挥,面色担忧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太后。
黄御医不敢耽误,赶紧上前诊断。
“启禀皇上,太后娘娘这是气急攻心,才会导致吐血昏迷,只不过……”
洛皇:“只不过什么?”
黄御医眉头紧锁,小心回道:“只不过太后娘娘内里损伤严重,气血严重不足,长此以往下去,只怕……”没几个年头了。
后面的话他可不敢说。
一不小心指不定得到脑袋,好在自家皇上不是大暴君,不会动不动就要人脑袋。
洛皇眸色冷凝,他着实想不通,养尊处优的母后为何会内里损伤严重,气血不足?
没等他想明白,花嬷嬷从震惊中回神,“黄御医,太后她每隔几天就会请平安脉,身体分明康健无忧,怎会如此严重?”
黄御医看了看一脸难以置信的花嬷嬷,又小心翼翼看了看洛皇,语气坚定道:“皇上,微臣敢以自己的人格保证,微臣所言句句属实。”
花嬷嬷心里一个咯噔。
这才反应过来她方才情绪激动,语气里不免对黄御医产生了质疑。
忙慌忙解释:“黄御医,奴婢并不是质疑您的医术,只是突然间无法接受这个诊断,不瞒您说,昨儿个孙御医还为太后请过平安脉,他说太后身体康健,定会长命百岁。”
“孙御医?”
黄御医当即了然,随后不屑冷笑。
“花嬷嬷,老夫可以这样说,老夫的医术水平在整个太医院来说是最好的,至于孙御医,呵呵,实话实说,他医术平平,太医院的各项考核都通不过,根本难以胜任御医之职。”
说白了,他就是个靠关系才能成为御医的人,医术水平甚至比医馆里的坐堂大夫还要差劲。
啊…t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