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晚抬眸看去,一眼就看到神色倦怠,气息萎靡的沈重夜。
男子的脸色透出了一种极致的苍白,让那张俊脸看上去多了几分往日所没有的脆弱感,一双眸子深沉宛如深渊,眼尾泛着妖异的红,看上去有一种随时可能破碎的美感。
特别是他身上只穿着一件雪白的内衫,额头上和胸口位置裸露出的肌肤都有着一层头透明的薄汗,样子看着隐忍而又克制。
在对上了沈重夜目光的瞬间,陆宁像是被烫了一下,眸光立刻不受控制的缩了缩。
不给她退缩的机会,沈重夜的薄唇里吐出了两个字:“进来。”
见沈重夜丢下这话后转身回了房间,陆宁晚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跟着走了进去。
关上了房门,陆宁晚发现房间内一片昏暗。
卧房里没有点灯,窗外的月光透过琉璃的窗户倾撒进屋内,将房间内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圣洁的皎白月光。
陆宁晚环顾了周围一圈也没有看到沈重夜。
哗啦-
流水声在屏风后响起,陆宁晚隐约能看到一道完美的身影正在屏风后动作。
这个男人,居然正在沐浴!
下意识地避开了目光,陆宁晚想了一想,咬着下唇轻轻的爬上了床榻躺好。
几乎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跳声,她用被褥将自己从头到脚都罩了起来。
被褥上全都是沈重夜身上往日所用淡淡檀香的气息。
此时她将整个人都笼罩在被褥里,更像是被沈重夜的气息给完全吞噬了。
意识到了这一点后,陆宁晚红着脸掀开了被子。
结果,正好撞上了走出屏风,正在穿衣服的沈重夜。
宽肩,窄腰,大长腿,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都一览无余。
看着沈重夜穿衣的动作停下,陆宁晚感觉自己现在好像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刚才她那个样子,怎么看都像是故意躲在被子里,然后等到沈重夜露出春色的时候,直接跳出来把他看了个精光。
“王爷,这是个误会。”陆宁晚努力地保持着冷静。
沈重夜慢条斯理,动作带着一股慵懒的味道,朝着陆宁晚看了看后说:“往床里去。”
陆宁晚憋红了一张脸,很艰难地朝着床榻里挪动了几分,手指已经很主动地打开了自己裙子上的裙结。
紧跟着,她就被沈重夜捞入怀中。
炽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陆宁晚全身都因为紧张而绷紧。
就在这时候,沈重夜躺下了。
陆宁晚: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沈重夜再次动作,陆宁晚有些不安的扭动一下身体。
沈重夜的手臂禁锢着她不堪一握紧的腰肢,将她整个人固定后说道:“就这样,别乱动。”
陆宁晚背对着沈重夜被他禁锢在怀里,哪怕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沈重夜的体温:“七皇叔,今夜……我们?”
难道不做吗?
“你若是不想休息,本王可以成全你。”
听着男子低沉的声音从身后而来,陆宁晚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有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后脖颈。
浅浅的刺激让她的身体微微一颤,然后便像是个鹌鹑一样低下了头:“七皇叔多虑了。”
她之所以会来这里,只是单纯的为了帮沈重夜解毒,所以她开口询问,也只是好奇沈重夜为何不动作。
至于她本人,对着这种事情并无任何期待。
只是她有些想不通,如果沈重夜并无此意的话,他为何还要让她来这一趟?
听着身后已经传来了沈重夜平稳的呼吸声,陆宁晚一直保持着紧绷的状态,最后实在支撑不住,才陷入睡梦之中。
昏昏沉沉的一夜过去,等到第二天一早陆宁晚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沈重夜的身影。
由衷地感觉这一夜过得莫名,陆宁晚并未纠结许多,掀开了被褥走下了床榻,梳洗了一下后便回到了太子府。
接下来几日,陆宁晚闭门不出,静静地等待着薛凌烟的生辰之日。
在这几日内,陆宁晚也听说了不少有关于今芳华的传言。
今芳华成功地从大理寺脱困后,继续想办法帮助灾民。
这一下,今芳华简直成为了百姓们心目中的女神。
京城内的每个人提起今芳华,无一例外不赞叹她的善心。
对此言论,陆宁晚毫不在意,甚至在听到颜儿背起这些话的时候,也是一脸的淡定。
颜儿站在陆宁晚面前,气得一张俏丽的小脸通红:“娘娘,您怎么就一点都不生气呢!”
陆宁晚闻言,莞尔一笑:“反正今芳华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假的就是假的,永远也无法成真,她现在爬得越高,摔得也就更重。我们所需要的不过是一个时机而已。现在薛凌烟的事情比今芳华更重要,我们一样解决。”
颜儿这才罢休,不生气后又开始担心起来:“娘娘,黑寂那边已经开始和您找来的那些人训练了。可是我听黑寂说了,那妖道会用毒,而且手段下三烂,总是攻人致命软肋,也不知道到时候我们能不能成功抓住他。”
“尽人事听天命,薛凌烟想要和我换命,本就是逆天之举,她不会成功的。”陆宁晚话锋一转,问道:“让你打听的事情,你打听得如何了?”
“奴婢每次去送药的时候,都会打听一下。但是,并没有什么人符合吕氏遗孤的特征。”颜儿犹豫了一下后说道:“娘娘,我听九二姑娘说,大福村本来逃出来了不少人,死了差不多八成,现在只剩下这么一点了。您说的吕氏遗孤,会不会……”
接下来的话颜儿没有挑明,但是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
陆宁晚也明白颜儿的意思,眼底是一片遮掩不住的愁态:“如果吕氏遗孤真的死了,我也无能为力了。”
颜儿见陆宁晚的眼神黯淡,赶紧振作起来说:“娘娘,九儿姑娘让我告诉您,现在大福村幸存下来的村民们的病情都得到了控制,估计这些人再有个十天半个月,也就能痊愈了。”
“那就好。”陆宁晚想到了这里,眼波流转,起身走到了一旁的书桌前写了一封信,“你将这封信悄悄地送去给孙秀依,等到薛凌烟生辰那日,她能帮我一个大忙。”
颜儿不知道陆宁晚要如何,但是她还是赶紧去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