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是女又如何?只要是你生的,我便都喜欢。”沈重夜温声说道。
“我当然知道你都喜欢了,对我们来说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宝贝。我是想给孩子准备衣服。若是女孩呢,就多准备一些粉色紫色,若是男孩,就准备一些蓝色和黑色。”陆宁晚提起孩子,就忍不住眉飞色舞。
看着陆宁晚这般有兴致,沈重夜的内心也有些了期待。
其实说是男是女都可以,是因为他不想她因此产生介怀。
若真的有的选,他希望是个女儿。
最好是像宁宁的女儿。
出了客栈,正好遇到了外出办事回来的逐玉。
逐玉一听陆宁晚要去找巫医,立刻笑着说道:“真是太巧了!夫人,刚刚属下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路过了巫医的住处,巫医正好在,我带着你一起过去吧。”
沙城的人生病都是找巫医看的,整个沙城也就只有一个巫医。
巫医的住处就是一个在街边的一个小石屋里,平时他也不是每日都在,想要见到他得靠运气。
逐玉带着陆宁晚和沈重夜到达巫医的住处时,那小石屋的门前已经排了很长的队伍。
“夫人,公子,你们去那边的凉棚里坐着喝杯茶,属下去排就行了。”逐玉指了指石屋对面的一个茶肆。
陆宁晚怀着身孕不适合在大太阳下站太久,便跟着沈重夜一起向茶肆走去。
在茶肆的凉棚下入座后,陆宁晚朝着老板娘要了两杯沙城独有的茉莉奶茶。
“你们也找巫医看男女吗?”老板娘将两杯茉莉奶茶端上来之后,有些八卦的看着陆宁晚和沈重夜问道。
来找巫医的夫妇,一般都是来问这个的。
陆宁晚见眼前的老板娘笑得这么热情,便点了点头。
“你们看着不像是沙城的,是从外地来的吧?”老板娘笑着道,“待会儿你们去找巫医问男女的时候,可以给他带上一杯我这里的花茶,他心情好的话,会给你们额外的馈赠。”
“好。”陆宁晚笑着点了点头,但心里却觉得这只是老板娘为了卖茶而做出的手段,并未当真。
品着美味的茶水,陆宁晚百般无聊地看向对面排队的队伍,正打算数一数逐玉前面还有几个人,却在那排队的队伍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沈唯玉?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她真的是没有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沈唯玉!
只见沈唯玉也在排队的队伍之中,虽然他现在看上去要比做太子的时候老了十岁不止,可还是能让人一眼就认出他。
只不过和上次陆宁晚见到的狼狈形象有所不同,沈唯玉的身上穿着上好的绸缎袍子,头发也用玉冠一丝不苟地束起。他的气质又恢复成了贵公子的模样,只是右胳膊架着一个木柺,看上去有些违和。
他独自站在那里排着队,眼神带着希冀。
沈重夜顺着陆宁晚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沈唯玉,眼神一冷。
感觉沈重夜要站起身,陆宁晚及时的拉住了他,见他朝着自己看过来,便冲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他现在就是废人一个,不要因为他而脏了自己的手。”
她已经让沈唯玉付出了应有的代价,现在对于她来说,沈唯玉是个十足的陌路人。
再见到沈唯玉,她的内心不会有任何特别的情绪。
她刚刚也只是好奇为什么沈唯玉会出现在沙城这种距离京城有千里的地方。
“凭借他的本事,他无法独自到达沙城。”沈重夜重新坐好,像是看穿了陆宁晚的疑惑,淡淡的说道。
“可谁会帮一个废太子?帮他做什么?”陆宁晚很是困惑的说道。
“派人跟着他就知道了。”沈重夜说道,轻轻的拍了拍手。
只见不远处原本站在树下乘凉,穿着长相都很普通的少年快步朝着沈重夜走了过来。
沈重夜低声向少年安排了两句,少年便迅速离开了。
等了大约快半个时辰,终于轮到陆宁晚了。
她和沈重夜一同进了石屋。
石屋很小,但收拾得很干净,一名老者坐在小小的木桌前,长长的白色胡须和满头花白的头发显得他非常慈祥。
逐玉向巫医说明了他们的目的。
巫医的目光在沈重夜和陆宁晚的身上扫过,眼底迅速地闪过了一道深意。
“坐下吧。”巫医指了指他对面的凳子。
陆宁晚坐下之后,巫医让她伸出手。
原本以为巫医是要帮自己把脉,陆宁晚没有想到巫医看起了她的手相。
看完了手相之后,巫医又朝着她的脸伸出手去。
陆宁晚下意识地想要躲闪,却听巫医说道:“你们伪装了容貌,我无法看清楚你们的面相,只能靠摸骨来辨认。”
没有想到巫医居然能看穿自己是易容的,陆宁晚怔住的时候,巫医那粗糙的大手已经落在了她的脸上,一点一点的摸着她的骨相。
“姑娘,既然老天给你了重来一次的机会,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啊。”
听着巫医沉稳而苍老的声音,陆宁晚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她望着巫医那双闪动着睿智光芒的眸子,只觉得自己内心最深处的秘密都被他给看穿了。
不过巫医对她笑得很和善,看不出敌意。
收住内心的复杂,陆宁晚轻轻的点了点头:“是,我知道的。”
“你腹中怀着的是个儿子,放心吧,他会很健康平安地降生在这个世界上的。”巫医收回了手,笑着说道。
“多谢巫医。”现在对这名巫医倒是有了几分真的信服,陆宁晚向身侧的逐玉使了个眼色。
逐玉将手中提着的茶壶还有一锭银子放在了桌子上:“巫医,这茉莉奶茶是从对面的茶肆买来的,听说您喜欢。”
“你们有心了,看来花娘也看出了你们不一般。”巫医淡笑着说道,目光又深深的落在了陆宁晚的身上,“既然这样,我再送你一句话,当做谢礼吧。”
陆宁晚立刻坐直了身体,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