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老话说得好,枪打出头鸟。
白富强光顾着自己,高兴光顾着下订单。
光顾着和那些夸他帅气的女客户们,谈笑风生。
没看到旁边一大圈其他摊主们嫉妒仇恨的眼神。
“妈了个巴子,这小子是哪个洞里钻出来的?”
“妈的以前没见过呀,他妈的一大早,就干了那么多笔,生意比咱们一天的都多。”
“可不是嘛,小白脸一个,他妈的张嘴美女,闭嘴富婆,把那帮骚娘们逗得开心的不得了,单子一个接一个的,下他妈了个巴子,这小子抢走了咱们多少生意。”
“这王八蛋绝对是来捣乱的,货的价格被他压得这么低,他仗着货量大还能赚一点,咱们要是两三百件批发也拿这个价的话,那不是寻开心吗?他妈了个巴子,扰乱市场价格,这种人懂不懂规矩?”
“就是啊,这个服装批发市场开张第1天,老子就在这里摆地摊,摆地摊的每个人老子都认识,就他那张脸是生脸,听口音还是外地来的,妈的,摆地摊还破坏兄弟们的规矩,这他妈的不是砸咱们的饭碗吗?他狗日的昏了头了。”
“兄弟们,要我说,晚上咱们找个机会,给他堵到小弄堂里弄弄他怎么样?再这么被他搞下去,兄弟们不就没饭吃了,他这才来干第1天,生意就这么好,要让他一直干下去,妈的,兄弟们该赚的钱,全他妈进他王八蛋一个人的兜了。”
“弄他,必须弄他,这小子不守规矩,长着一副小白脸,看着就他妈的火大,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这王八蛋就是那颗老鼠屎,绝不能让他这样的人在市场里做下去,他要是再做下去,还有咱们兄弟们什么事儿啊?”
“说的没错,这个人必须把他一脚踹走,让他永生永世都不敢到咱们这个批发市场来,啥也不说了,市场上人太多,不太好下手,咱们就等晚上收摊,兄弟几个给他耍一耍。”
“好,好好耍一耍,让他知道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这批发市场的地摊也不是那么好,阿猫阿狗都能摆的。”
白富强第1天摆摊收获很大,开心的不得了。
手上拽着满满一大叠的订单。
直到太阳落山了,大部分的摊主都收摊回家了,他才慢慢的收摊。
收摊也很简单。
就把地摊上那块布,对角一拎起来,就是一个大包,往肩膀上一背,就行了。
白富强找就近的面摊,叫了一碗面条,狼吞虎咽的吃完。
虽然今天赚钱了,但是该省还得省。
这个时候不是讲究生活的时候,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了。
吃完面条,白富强回自己的出租屋。
他住的那间屋子比较偏。
没办法,价格便宜的屋子都偏僻。
本来可以打个车,但打车要花钱。
白富强舍不得,想着还是走吧。
刚走到半路上就觉得不对劲。
眼前除了自己的影子以外。
总有七八个影子在自己的影子左右晃来晃去。
回头一看吓了一大跳,是七八个大老爷们儿。
一个个拉长着脸,眼神里一副不太好对付的样子。
白富强往后退了两步,一脸紧张道:
“你们......你们是谁啊?你们......你们为什么要跟踪我?”
小商贩:“小子,今儿挣了不少钱吧?”
一听这话,白富强立刻反应了过来。
又仔细一看,这些人好像是白天在市场上和他一起摆摊的那几个人。
白富强是个聪明人,马上就知道这帮人是嫉妒自己生意好,想找自己麻烦。
要是在黄原县他完全不怕,那是自己的地盘。
可现在是在远在千里之外的广东。
在这里自己人生地不熟,连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面前这七八个人各个凶神恶煞。
白富强心里发怵,紧张道:
“我警告你们啊......你们别乱来......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们......你们......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七八个小商贩把白富强逼到一条小弄堂内:
“没想干什么,小子啊,就是跟你聊聊,你还没回答我们,今天是不是挣了不少钱啊?我看你定金收了一笔又一笔,左一句富婆,右一句美女,惹的那帮骚娘们儿很开心啊,有几个还对你动手动脚的,想让你去做上门女婿。”
白富强:“我赚多赚少关你们什么事?做生意本来就是各凭本事,我凭自己本事赚的钱,市场是自由市场,谁有本事谁又多赚。”
小商贩:“说的好,谁有本事谁多赚,可惜我们本事没你大,不会把那帮骚娘们儿哄得开开心心的,不过咱们有的是拳头大的沙包,可以把你这张小白脸打成大花脸,看那帮骚娘们儿还会不会围着你转,还会把那么多订单都给你一个人。”
白富强:“你们想打人,我警告你们打人是犯法的,警察局离这里不远,你们敢......”
小商贩:“哈哈哈哈,小子啊,看来你还真是个外地人,警察局离这十万八千里远呢,再说了,就算警察局就在隔壁,咱也不怕怎么着啊,你一个外地小子啊,无权无势无靠山,谁他妈搭理你啊?”
你小子本事还真不小,摆摊第1天,搞出那么大动静水花来, 你在那帮骚娘们圈子里,都有名号了,你知道吗?我听他们背地里叫你浪里小白龙,你还别说,还他妈挺贴切,你这小子脸还真白,个儿也挺高,有1米8吧。”
白富强:“关你们什么事?”
小商贩:“小子啊,劝你说话尊重点,一会儿可以少挨两拳,说吧,哪来的?”
白富强:“你管我哪里来的?你又不是派出所,怎么着你还户口调查啊?广东这地方许你来就不许我来吗?”
小商贩:“哟呵,嘴巴还挺硬,一会儿我倒要看看你骨头硬不硬。”
“小子别怪我们下手黑,告诉你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咱们在这个服装批发市场那都是干了好几年的,咱都是统一战线,一件衣服突破底价了,谁都不能卖,谁卖了那就是坏规矩,坏规矩的人咱就要踢出圈子。”
“你这第1天到我们服装市场的摆摊,连烟都不给我们发一圈直接抢走了我们这么多订单,就你这样的来一个我们踢一个来100个,我们踢100个,你他妈的就是一颗老鼠屎,要有你这样的人在咱们自由市场里胡来,那还有咱们哥们儿什么事儿啊,今儿啊,就当你知道知道,什么叫规矩,什么叫体统。”
白富强彻底慌了,他看到那七八个小商贩,一个个都在撸袖子,正准备要打他:
“等会......等会......万事好商量......万事好商量......大哥别打我......我粗来乍道......我就是想来这里做点小生意......赚点小钱......几位大哥手下留情......高抬贵手......”
小商贩:“哟呵,现在知道服软了,告诉你晚了,你这顿打必挨,要不然哥几个心里过不去,一整天净看你出单,自己一单都没出。”
白富强都要吓死了:
“大哥......大哥别这样......别这样......真的别这样......我......我......我不懂规矩我出来大道......我这是初犯......求几位大哥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我......我我......我知道大哥们的规矩......我以后大也绝对不会乱卖价格......底价是多少就是多少......请几位大哥不要打我......”
小商贩:“还以为是个硬柿子呢,妈的,也是个软柿子,还没挨揍呢,妈的就求饶,老子最讨厌你这种软骨头,抢单子的时候狼吞虎咽,这会儿吓的软蛋一个。”
“兄弟们,修理他,谁坏规矩谁就得挨揍,进圈子不拜码头,反了你了。”
说完,七八个小商贩一起上前。
挥拳头的挥拳头,踹脚的踹脚。
一顿叮叮咣咣,把白富强结结实实修理了一顿。
打的白富强指狼吼鬼叫,哭爹喊娘。
“哎哟妈呀......冻死我了......啊啊......哎呀......我的肚子我的腿啊......我天哪......我骨头断了......救命啊......老命啊......”
“啊啊......大哥手下留情啊......痛死了......救命啊......救老命啊......大哥......救命......”
“救命打死人了......打死人了......出人命了......啊啊啊......我天哪......我骨头断了......”
一顿收拾之后,白富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流血,两个鼻孔往外疯狂涌着血,
肚子上,腿上,背上,被人踹了几百脚。
疼的都已经不知道该护哪里了。
躺在地上,整个身体卷成一只虾米状,直哀嚎。
“哎哟......疼死我了......哎呀哎哟妈呀......我的妈呀......好疼啊......我骨头断了呀......我的头啊......好多血呀......妈呀......救命啊......”
“老天爷我......只是做点生意啊......我只是摆个小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呀......哎哟......我已经求饶了你们还要打人......哎哟......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呀......啊啊啊......好痛啊......”
小商贩:“小子,要是不想挨揍的,给我竖起你的狗耳朵听好了,咱们服装批发市场不欢迎你这号人,你这号人就是搅屎棍就是老鼠屎,你要是不想死的,就给我们离批发市场远一点,永远别让我在市场里看到你。”
“你要是偷鸡摸狗,背着我们再把你的破摊子给摆出来,咱们见你一次打一次,见你一次打一次,你要想报警,我们也不怕,你一个外地来的,到警察局去说事儿,人家根本就不屌你,你要不信你就试试,还想要保住你这条小命的,就给我乖乖的离我们批发市场十万八千里远。”
白富强:“哎哟......痛死我了......你做你的生意......我做我的生意......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凭什么许你们摆摊就不许我摆摊啊?这是自由市场......摆不摆摊都是我的自由......你们这帮人太不讲道理了......你这简直是强盗逻辑......你们就是欺负我外地来的......”
小商贩:“小子,这话还被你给说对了,我们就是欺负你外地来的,怎么滴吧,我们就欺负了,你想咋滴?你有啥能耐?你是有个当官的爸呀,还是有个做老板的舅,你要有你拿出来,我们立刻跪下给你磕头道歉,你要没有你丫的就闭嘴。”
白富强:“不公平这不公平啊,哎哟我的妈呀,我腰啊,疼死我了,我腿都断了呀。”
小商贩:“别他妈瞎嚎嚎了,没把你上上下下206块骨头打断,我们已经手下留情了,没什么公平不公平,市场就这么大,利润就这么点儿,你要赚我也要赚,妈的,全让你一个人赚光了,我们赚什么去啊?这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懂吗?”
“谁他妈让你是一只菜鸡呢?别以为自己长得好看,把那帮骚娘们唬的一愣一愣的,就离发财不远了,告诉你在这个世上想发财没那么简单,你想发财别人还想发财呢。”
白富强:“我没有想发财,我只是想要做点小生意,赚一点点小钱而已呀,几位大哥,你们就高抬贵手,让我摆这个摊儿吧,我以后我一定遵照大哥们的规矩,我赚了钱请大哥们吃饭。”
小商贩:“滚你丫的,谁他妈要吃你的饭,咱这圈子里就不欢迎你这号人,一来就做几十单,有你这样的人在用不了多久,咱就彻底歇菜了,你这种人必须赶走,赶得远远的,今天这顿打就是给你的警告,你要不怕挨揍的你尽管来摆摊,你看看我们几个见到你揍不揍你,听清楚了吗?”
白富强不说话,抱着肚子,咿咿呀呀的喊疼。
“他妈了个巴子,给老子装傻是吧?妈的再给他两拳。”
说完上去照着白富强左右脸。
啪啪啪啪啪,又扇了4个大巴掌。
扇的白富强,眼冒金星东南西北都快分不清了。
小商贩:“我再问你一遍,听清楚了吗!!!”
白富强没办法,他要是再不回答,还得再挨4个巴掌:
“听清楚了听清楚了。”
小商贩:“大点声!!!听不见!!!”
白富强:“听清楚了!!!!!!”
小商贩:“听清楚什么了?”
白富强:“听清楚你刚才说的话了。”
小商贩:“给我重复重复。”
白富强:“你们,你们别欺人太甚,我都已经说我听清楚了。”
小商贩:“妈的,这小子看样子挨的揍还不够啊,还在讨打,再赏他4个。”
一个小贩上前一把抓起白富强的衣领子。
对着他的脸,又是啪啪啪啪左右开弓,4个大嘴巴子。
白富强:“哎哟......你们......你们这帮人......”
小商贩:“我们这帮人就这样,来吧,给我重复重复,你听清楚什么了?”
白富强:“我再也不到服装市场来摆摊了,我来一次,几位大哥就打我一次,我是老鼠屎,我是搅屎棍,我坏了规矩。”
小商贩:“很好,总结到位,记住你今天说的,别让我在服装市场看到你知道吗?”
白富强:“知道知道知道了,不来了,再也不来了,再来我小命都要没了。”
小商贩:“很好,早这样不就完了吗?吃八个大嘴巴子,何苦呢?小子,送你几句话,想发财没那么容易,这世上的人人人想发财,一个个都削尖了脑袋想弄钱,在广东这个地方发财的机会虽然多,但是你得会做人,像你今天这样,招摇撞市在整个市场里,吼的震天响,把生意全揽到自己摊子上。”
“别说在我们服装市场,你在任何一个市场,那都是被驱赶的对象,就你这样的人,没有一个人愿意和你,一起做生意,原因是什么?很简单,钱都被你一个人赚了,都流进了你的口袋了,让别人挣什么去?有钱的一起转的团结,你要搞不懂这个道理,你永生永世没办法在广东这地方立足知道吗?”
“别说发财了,立足你都难,大家都得差不多,圈子才能接受你,今天你这顿打也不白挨,当初我们个个来广东的时候也都像你一样,牛逼哄哄,感觉凭自己的本事,马上离发财不远了,那都是被生活一点一点教训的,想做爷,得先做孙子,你把孙子做好了,你才能做爷,别他妈一上来就摆出一副爷的样子,懂了吗?”
白富强:“懂了懂了,你们是爷,你们是爷,我是孙子。”
小商贩:“不必客气,我们也是孙子,我们都是孙子,谁都还没有做到爷呢,在广东你要想发财,你得有门路有靠山,就你这样的一个人单枪匹马,靠着自己脸蛋子长得俊一点,嗓门响一点,嘴巴甜一点就想发财,这世上的事儿有他妈的这么容易吗?要有这么容易,个个都是大财主了。”
白富强:“知道了,知道了。”
小商贩:“行了,今儿就这么照吧,兄弟们,咱们走找个地方,喝一杯去。”
七八个人大摇大摆的走了。
白富强疼的在地上躺了十几分钟才慢慢爬起来。
这帮人下手是真他妈的狠。
要不是自己年轻,这顿揍还真扛不下来。
白富强一边缓缓的往出租屋走去。
一边心里饿咬着牙恶狠狠发誓。
“他妈了个巴子,你们这帮王八蛋给我等着老子,哪天发财了,这顿揍一定要报复回来,妈的,一帮流氓一帮土匪,还他妈的教我做人,我白富强,一定要成功,只有成功了才能不被欺负,我对天发誓,我要想尽一切办法,我要成功,我要做人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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