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娟和林实根接到儿子的电话，说今天晚上回来吃饭。

    老两口早就杀鸡宰鸭的忙活起来了。

    今天不仅儿子回来吃饭，大女儿林向燕也回娘家吃饭。

    老两口开心的就跟过年一样。

    人老了也没别的盼头，就盼着儿女们能够多回来几次。

    自从这个大房子建成之后。

    林向前也没住几回，儿子毕竟已经成家了，大部分的时间都住在 城里。

    大姐林向燕和姐夫吴宝发就在林向前，开办的三河村砖窑厂工作。

    当初这个砖窑厂刚刚启动，还没怎么盈利的时候。

    姐夫吴宝发就厚着脸皮找到林向前。

    想在林向前这里混碗饭吃。

    虽然包产到户后，家家户户的粮食多了不少。

    可光是有粮食，这日子还是过得苦苦巴巴的。

    特别是像吴宝发他们家，孩子生的多。

    足足有6个孩子，整整6张嘴。

    光是把这6张嘴喂饱就不太容易。

    而且，生活条件好了之后，孩子们除了吃饭，时不时的也吵着要吃零食。

    可这零食地里面可没办法种出来。

    必须得实打实的掏钱去供销社买才可以。

    可买东西得花钱，这钱赚赚起来可就难了。

    吴宝发一听说自己的小舅子开了个砖窑厂。

    而且还收了几个本村的工人。

    立刻就想到了这一茬。

    他让林向燕去跟他弟弟说一说。

    让自己去他砖窑厂里面打工。

    反正家里面的那几亩地，自己老爹老娘能应付得了。

    自己去打工，每个月就能挣三四十块钱的。

    现金回来改善家里的条件。

    林向燕一开始不同意。

    毕竟自己弟弟搞这个砖窑厂刚刚起步。

    是亏是赚都还不知道呢。

    贸然的收那么多的人，增加成本，这对生意不是什么好事儿。

    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男人不是什么特别勤快的人。

    拒绝了好几回，可架不住吴宝发一直说一直说。

    说了几十回，吴宝发现在心里就算再不高兴，也只敢动动嘴，嘟囔几句。

    自从被林向前结结实实收拾了一顿之后。

    动手打老婆这种事，他再也不敢了。

    吴宝发就跟老和尚念经一样。

    经常时不时的在林向燕耳边说。

    说5个女儿长得多可爱，多讨人喜欢。

    平时想问这个他这个做爸爸的要三分钱买几粒糖吃，他都拿不出来。

    他觉得愧对女儿。

    他还打算把几个孩子全都送去读书。

    这学费可是一大笔的钱等等。

    这样的话听的多了之后。

    林向燕也觉得家里面要是能够有一份现金收入倒也不错。

    于是，便鼓足勇气，硬着头皮，找弟弟说了这事儿。

    林向前当然二话不说，就让吴宝发到砖窑厂来干活。

    每个月给他开40块钱的工资。

    就在当时，绝对是一份相当高的工资。

    林向燕对吴宝发说到弟弟的砖窑厂去，手脚一定要勤快，绝对不能让他弟弟难做人。

    吴宝发当然一万个答应，在林向前的三河村砖窑厂一干就干了好几年，干得也不赖。

    自从在砖窑厂干活之后，吴宝发对林向燕更加好的不得了。

    毕竟自己家现在是靠老婆家才过上好日子的。

    林向燕的婆婆秦桂花，更是痛改前非。

    再也不敢为难儿媳妇一丢丢。

    对那5个孙女，也大改态度。

    时不时的还带她们去小河里钓钓龙虾。

    现在林向燕的生活幸福的不得了。

    林向燕打心眼里一直感激感激弟弟为自己所做的一切。

    如果没有弟弟的所作所为，她的生活就是，永远在泥潭深渊里。

    张秀娟和林实根老两口做了满满一大桌的菜。

    饭桌上，一家五口，每个人还倒了一点小白酒喝。

    张秀娟：“吃，向前，向燕，多吃点啊，看你们两个瘦的，宝发你也多吃点，你干的是体力活，多吃点肉来，这块大红烧肉给你。

    吴宝发生过碗，接过丈母娘家过来的大红烧肉，开心的不停点头：

    “嗯嗯嗯，谢谢妈，谢谢妈吃着呢，妈，爸，你们也吃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您向前放下筷子说道：

    爸妈，姐，姐夫，有件事儿跟你们说。

    4个人连忙停下筷子。

    林向前：“唉呀，你们吃你们的，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你们边吃我边说。

    张秀娟一脸担心道：

    “啥事啊？向前该不会该不会是你和小云吵架了吧，我就说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之前你每次都会带小云一起来，今天你没带小云来我这心里面就慌慌的。”

    林实根：“是啊，向前，小云现在可怀着身子呢，这女人怀着身子的时候最珍贵，你万事都得要让着小云，千万不要和他动气，这妈妈一动气在他肚子里的孩子也跟着动气，将来生出来的孩子脾气暴躁，三句话不对付，就要跟你吵跟你闹，你可不能犯这个糊涂，小云那么好......”

    林向前：“哎哟喂，爸妈，你们都想到哪儿去了？还真会给自己编故事，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压根就没有的事，我和小云关系好着呢，相敬如宾，和和睦睦的过小日子，从来没吵过一句嘴，就算她没怀孕，我们也从来不吵架。”

    林向燕连忙问道：

    “那小云今天咋没来呢？”

    张秀娟：“是啊，咋没来呢？”

    林向前：“我今天是从义乌办完事儿，顺路过来，没去报社接她，就这么简单，瞧你们把事情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林实根：“哦哦，原来是这样，这样就好，这样我们也就放心了，可小云确实有一阵子没来了。”

    林向前：“人家报社最近忙，要增加一个副刊，他们主任打算让她做这个副刊的责任编辑。”

    张秀娟：“哎哟，要我说向前，你还是劝劝小云吧，别做这个什么责任不责任的编辑了，听着就是个麻烦事儿，还得负责任，你说你一个人挣的钱，别说养活小云和孩子了，就是在多10个孩子，那也够吃够喝。”

    “小云上不上班的那都无所谓，家里不差他那份工资，把自己搞得那么辛苦那么劳累干什么呀？以前那是没办法，女的也得下地干活，要不然光靠男的一份，工分家里不够吃的。”

    “可现在有这个条件了，还累死累活的去上什么班啊？他们报社工作又忙，还要写文章，写文章又伤脑细胞，妈想想真是犯不上，你去劝劝小云，下回她来妈也去劝劝他，让他别上班了，就在家里安安心心的带孩子吧。”

    林实根：“对对对，你妈这话说的太对了，向前，你一定要去劝劝小云，别上班了，他一个月一两百块钱的工资，你动动小手指就赚出来了，当然了，不是说我们两个老的不愿意给你们带孩子，我们两个是非常愿意的，只是怕他太辛苦，又上班又怀着孕。”

    林向前真是服了自己爹妈了，把自己想说的话全都叉出去了。

    “哎哟喂，爸妈，你们想哪儿去了？人家小云不是没知识没文化的乡下妇女，人家有自己的事业追求，他从高中的时候就立志要做一个记者，人家上班根本就不是为了钱，就是有这份热情愿意做这个事儿，这么说吧，就算上班没钱，他也愿意去上这个班，懂了吗？”

    张秀娟：“啥？干活不给钱还愿意干活？这叫什么事儿啊？这世上哪有这样的人呢？这样的活谁愿意干呢？那干活不就是为了挣钱吗？要不然我在家躺着多舒服啊，我凭什么要辛辛苦苦，起早贪黑的去干活，再说他还怀着孕呢，那比一般人更加辛苦。”

    林向前：“行了行了，妈妈你放心吧，我已经跟他们主任都是打过招呼的，他们主任只会派他轻活儿，责任编辑什么的，也只是慢慢培养她，不会让她做太多工作的，至于这个工作的理念，你想不通那也正常，毕竟你们是从挣工分那个时代来的，那会儿干活就是为了一个工分。”

    “现在不一样了，人家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梦想，有自己的追求，有自己的事业热情，你让他好手好脚的，整天在家里什么事情都不干，反而会憋出病来，放心吧，你儿子我都调剂好了，不会有事儿的。”

    林向燕也很关切道：

    “向前，姐掐指一算，小云还有三个月就要生了，医院病房那边你可得提前联系好，姐上次生双胞胎的时候，你帮姐联系的那个病房就很不错，干干净净的单人病房，医生护士都对姐很客气，当然也知道，那是因为你花了钱的原因，这回你可得给小云也提前安排好，小云肚子的孩子可是在给我们林家传宗接代，金贵的很。”

    林向前：“放心放心，姐，这些我都考虑到了，早两个月我就已经在医院安排好了最好的病房和最好的医生什么都有，你们啊，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孩子是我的，我比谁都上心。”

    “哎哟喂，瞧瞧，我本来是要说件正事的，被你们这一岔开，我把正事都给忘在脑后了。”

    林实根：“啥正事啊？向前，你说你说，爸觉得现在没有一件事情，比小云生孩子更正的正事了。”

    林向前：“是这样的，爸，妈，姐，姐夫，我前段时间不是去苏联接了个几个亿的大单子吗？”

    吴宝发惊的整个人都跳起来，嘴巴张的巨大：

    “小舅子啊！！！你接了一个几个亿的大单子啊！！！几个亿？瞎说的吧！！！怎么可能呢？！！！还是我耳朵听错了！！！是几个亿吗？！！！”

    林向燕拍了一下吴宝发：

    “哎呀，宝发，你咋咋呼呼的干啥呀？轻点儿，财不可露白，别让人家听到。”

    吴宝发更加惊讶了：

    “向燕，这么说，这事你早就知道了。”

    林向燕：“也没有早就，也是才知道的，行了，你别咋咋呼呼的了，快到座位上来吃饭吧，瞧你下巴像漏的一样，搞了一桌的饭粒。”

    吴宝发此刻也顾不上吃了。

    这件事情对他来说，真是太刺激了。

    几个亿！！！他都不敢想象几个亿的钱堆在眼前有多少。

    “哎呀，向燕，你真是太不够意思了，咱们天天睡在一张床上，你净跟我说一些有的没的，哪只鸡不下蛋了，哪只鸭子腿瘸了，重要的事情你是一件都没跟我讲，小舅子接了几个亿的单子，这么牛逼的事儿，你咋不跟我说呢？也好让我为小舅子高兴高兴呀。”

    张秀娟：“哎呀，宝发，好了好了，你也别激动，小点声，别让人家听到，又不是赚了几个亿，它只是价值几个亿的订单而已。”

    林实根：“就是，老话说的好，闷声才能发大财，有些事儿，咱能不张扬就不张扬。”

    吴宝发内心激动的不得了。

    只好拼命压抑住，把声音尽量放正常音量：

    “而已？？？妈，瞧你这话说的，这事还而已啊，天哪，这可是几个亿啊，就算它是价值几个亿的订单，那个利润也吓死人的，你说咱们土老百姓什么时候和亿这个词儿沾上过关系呀？妈呀，我人都要昏倒了。”

    转头一拍林向前肩膀道：

    “小舅子，我知道你有本事，能凭空搞出那么大一个砖场，又把县里的那个砖场给包了，又开自行车，又搞小商品城什么的，你现在生意都谈到国外去了，还是苏联，好家伙，一搞就搞来几个亿的订单，这订单大的都没边了。”

    “你是和国家在做生意吧？不不不，我看国家都做不了这么大的生意，我看咱们县太爷也就最多谈谈几百万的生意，小舅子，你比县太爷都厉害一下搞了几个亿的订单，不得了不得了，真的不得了，小舅子，我原本就对你五体投地，我现在五体投地的都嵌到地里面去了，你这个本事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你做我的小舅子，我这脸上真是太有光了。”

    林向燕：“宝发，你先不要这么激动，你看你脸都红了，跟下蛋母鸡似的。”

    吴宝发一摸自己的脸，还真是烫烫的。

    林向燕：“宝发，这几个亿的订单又不是你拿来的，要你这么激动干啥呀？”

    吴宝发：“我哪有这本事啊，我去鸡窝里捡几个鸡蛋还差不多，还几个亿的订单呢，这种事情，绝对不是是个人就能做得到的，也就我小舅子，乖乖，我到现在还没彻底反应过来，几个亿，老天爷呀，听说过吗？一个订单要价值几个亿，这得做多少东西啊？这都没边了。”

    转头又问林向前：

    “小舅子，你告诉我，你这几个亿的订单到底是咋做的？到底什么东西值这么贵？飞机还是大炮？还是坦克，还是火车？该不会是火箭吧？”

    林向燕：“瞧瞧，瞧你这沉不住气，我当初不告诉你，就是怕你这个反应，你激动的都快跳到屋顶上去了，爸说的对，要闷声发大财，这种事情不要说太张扬，太张扬了，会招人记恨的。”

    “农村人最擅长的就是笑人有，恨人无，这事儿你知道归知道，可千万别说出去啊，弟弟就告诉了几个人而已，这要让三河村的那帮人知道，那还不得了，个个都来借钱了，现在借钱的就不少了，借了没一个见他们还的。

    林向燕这倒是说的是实话。”

    自从林向前发财之后，来家里面借钱的人可真不少。

    不只是亲戚，就连三河村八竿子打不着的普通村民也都来借钱。

    虽然每回就借个10块8块，最多20 30的。

    可架不住借的人太多了。

    最多的一次，一天就有十几个人上门来借钱。

    后来张秀娟看到来的人的表情，就知道他要说什么话了。

    就是一副欲言又止，想开口又不太好意思说话的样子。

    张秀娟索幸送上门去，主动问他。

    他婶儿是不是最近？手上不宽裕，要借点钱周转周转周转。

    来的人一听这话，心里开心的直拍大腿。

    自己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别人给你问出来了，连忙点头。

    说家里想添个什么大件儿，正好差20块钱。

    张秀娟赶紧上楼，从抽屉里拿出20块钱。

    一开始来的人还客客气气的，说要写张借条什么的。

    可后来张秀娟发现这些借条也就是写个样子。

    自从借出去的钱，反正是一次都没有收回来过。

    也就懒得让他们写借条了，摆摆手跟他们说，写什么借条啊？记在脑子里就行了。

    来的人一听，更加来的正好。

    本来就没打算还，只是听说这里好借钱，有种不借白不借的感觉。

    写了借条，倒还有一种心虚。

    现在没借条，清清爽爽。

    开开心心的说了几大筐的好话走了。

    这事儿张秀娟也找林向前说过。

    这么接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这借钱的人把他们家门槛都要踩扁了。

    你真要是家里有困难，借点钱周转一下，那倒也算了。

    有好几个人明显的就是来贪这个便宜。

    左手借钱，右手就去了小卖部买零食吃。

    这么一来，心里怎么样都有些气不过。

    虽然儿子赚钱容易，可这钱也不能这么个花法。

    这10块20的粘在一起可也不少呢。

    林向前对这个事情倒是看得很开。

    他知道自己发达之后，别人上门来借钱，这件事情在所难免。

    不管在哪个朝代都这样。

    家里一旦有一个人发达了。

    肯定会多出很多亲戚，哪怕那些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也会上门攀亲戚。

    没办法，谁让你发财了呢。

    老话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人嘛，总想攀上几个有钱亲戚，以备不时之需。

    林向前索性给他妈在银行换了5000块钱零钱。

    都是5块10块的。

    对他妈说这笔钱，就当做是借钱小金。

    库不管谁来借给他就是了。

    就当他们家积德用的资金。

    自己那么大的砖窑厂开在那边。

    你跟人家说没钱，人家也不信啊。

    就当花钱买点好名声。

    想让人家说你一声好，就得给人占点便宜。

    这一招还是跟白福堂学的。

    白福堂当年也经常拿自己的钱接济村民们。

    村民们个个都说他好，就是因为心里知道占了他的便宜。

    吴宝发：“好好好，向燕，爸，妈，小舅子，你们放心，我也是沉得住气的，我保证不说，就是这个事情太突然了，我没有心理准备，这一下子把我给搞懵掉了。”

    “放心放心，爸说的对，闷声发大财，闷声发大财，这种事情一说出去，那借钱的人就更多了，说不定他们狮子大开口借100 200，那谁受得了啊，这钱借出去的就跟打了水漂一样，没有一个还的，我都替小舅子打抱不平。”

    转头又对林向前竖起大拇指。

    “小舅子，我还得再夸你几句，你是真厉害，我是真服你，到底是咋整的，你就告诉我吧，让我开开眼。”

    林向前无奈笑了笑，他想说的话到现在还没说出口，一直在被打岔：

    “姐夫，这生意说起来也没那么复杂，我打听到苏联那边水深火热，老百姓要吃没吃要喝没喝，国家生产机制都已经瘫痪了，老百姓想买双袜子难如登天。”

    “恰巧，我那老丈人跟我说，我们省的飞机场缺几架飞机，我一想那苏联造飞机是出了名的好，而且他们那边就是重工业发达，飞机特别多，我就想着，拿我们有的，去交换他们没的，咱们国内这些小商品不是很丰富吗？特别是我手上那个义乌小商品城，有几千种小商品，我就想着拿我们的小商品去换他们的飞机，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运气不错，就把合同签下来了，就这么简单。”

    吴宝发激动的用力一拍大腿道：

    “我滴个亲娘勒，这还简单啊，这就不简单了，非常不简单，这谁敢这么个做生意法呀，好家伙，拿小商品去换大飞机，我滴个乖乖，简直邪了门了，小舅子，要我说，你这脑袋瓜子肯定和别人长得不一样，这种主意别人想都不敢想。”

    “你呢，不但敢想而且还敢做，还特地飞到苏联去，还愣是让你给弄成了，妈呀，真他妈绝了，你说这说出去谁敢信呢，噢，放心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我就是自己家关着门感慨感慨，闷声发大财，一定要闷声发大财，谁都不要说出去，这要是一说出去不得了，搞不好人家来跟我们借几千块，那是真的受不了，这帮人全是蛀虫，没一个会还钱的。”

    林向燕：“对对对，你这么想就对了，宝发，所以我才不跟你说嘛，我怕你万一在外面说漏了嘴，说我们家小舅子接了几个亿的订单，村民们一听那还得了，全都排着队的来借钱了。”

    吴宝发：“放心放心，我又不是缺心眼，这种事情怎么能说呢？咱们自己人关着门，开心开心就行了，小舅子是咱们家顶梁柱，咱们家能过上好日子，全靠小舅子一个人，小舅子的事儿就是大事儿。”

    林向前：“好了好了，姐夫你也别激动了，让我说点正事行吗？”

    吴宝发：“你说你说，小舅子，我这饭也吃饱了，酒也喝足了，我认真听你说，你说的正事那一定是正事。”

    林向燕：“弟弟，到底啥事儿啊？”

    林向前：“是这样的，我现在手上有了这么大一个订单，我就想着，老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当然了，我这个肥水是因为实在太肥了，大部分肯定是要流到外人田里去的，但是我可以截取一部分肥水，流到我们自己家的田里面去。”

    张秀娟：“向前，你到底想说啥？妈咋听不懂呢？种地的事儿，妈还是挺拿手的，咱们家庭里现在都已经灌饱水了，就等着插秧呢。”

    林实根：“哎呀，秀娟，你瞧你这没文化的样子，向前说的是一句老话，不是咱们家那几亩地的事儿，赚钱是生意，人是企业家，又不是农民，管你什么插秧不插秧的。”

    林向前被他妈给气笑了，笑着说道：

    “行了，那我也不绕弯子了，我就直说了吧，我要给你们开工厂，让你们个个都做大老板。”

    ！！！！！！

    震惊！！！！！

    石化！！！！！

    傻眼！！！！！

    林向燕：“啥？？？？？”

    吴宝发：“啥？？？？？”

    张秀娟：“啥？？？？？”

    林实根：“啥？？？？？”

    4个人异口同声，个个嘴巴张的圆溜溜，能扔下一个大汤圆。

    眼珠子瞪得像铜铃，极其惊讶的看着林向前。

    林向前：“是这样的，现在有三个有利条件，摆在我们眼前，第一咱们国家，正在一条高速发展经济的道路上，国家都鼓励老百姓下海经商做生意，这事儿放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以前哪怕你拿两个鸡蛋拿到街上去卖，那也得判你个投机倒把罪名，让你做个七八年大牢，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你只要，有本事，市场上的钱随你挣。”

    “第二，咱们村里不是建了10间厂房吗？目前只租出去三间，那七间一直空关着，欧阳晓丹也头大，咱们索性把那期间全包下来开工厂，这样既解决了欧阳晓丹的难题，对咱们也有利。”

    “第三，我手上这张订单，可以让你们放心的生产，你们生产出来的东西不用愁市场销售，我通通都给他拉到苏联去，生产多少要多少，至少在未来两三年，一点问题都没有，有这三个有利因素，我觉得是时候，让咱们全家都做大老板。”

    看四个人还是拿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顿了顿又说道：

    “最主要还有一点，老话不是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吗？虽然现在，也算升天了，但是我想让大家升得彻底一点，抓住改革开放的浪潮，让自己的生命更加精彩，在这一波大浪潮里，只要你愿意干，都能做老板，都能发大财。”

    吴宝发内心激动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这对他来说简直跟做梦一样美好。

    本来在小舅子手底下有份工作已经很好了。

    现在小舅子想办法要让自己做老板。

    这种事情，说出去都没人信，哪有这种好事。

    吴宝发刚要发表同意的言论，看看旁边三个人的表情。

    赶紧把想说的话深深咽回肚子里。

    他很清楚自己虽然是女婿。

    非要找出一个外人，自己是全场唯一的外人。

    一个女婿才半个儿。

    可人家可是整个的儿子，整个的女儿呢。

    这个时候还是先看看风向再说。

    林向前见4个人都不说话，不解道：

    “你们觉得怎么样？”

    张秀娟新开口道：

    “什么怎么样啊？向前，你这说的也太离谱了，不成不成，绝对不成，你妈我老老实实做了一辈子的农民，只会下地干活，种个庄稼，做生意我哪有这个本事啊？不行，我干不来这个，你可别吓妈了，妈做不来。”

    林实根：“就是啊，向前，爸也做不来，这做人得要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没有金刚钻，就别揽那个瓷器活，你要是让爸去种个10亩地，那一点问题都没有，爸闭着眼睛都保证把这10亩地种漂亮。”

    “可你爸爸去做生意做老板，这简直是笑话，爸一共就小学三年级的文化水平，学的那几个字儿全都还给老师了，现在也就剩下会写自己的名字了，爸这个样子怎么能做老板呢？怕这脑瓜子不行，算账也不会算，做不了，做不了，真的做不了，别开玩笑了。”

    林向燕：“就是呀，弟弟你咋想的呀？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正事呢，吓我一跳，你这哪是正事啊，你简直是荒唐事儿，太荒唐了，这么姐这么跟你说吧，咱们家往上数十八辈子，那都是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民，连一个秀才都没出。”

    “到了咱爸妈这一辈生了个你，你的脑袋瓜子那么好使，那就算是老天爷，对咱们林家格外开恩，看咱们人家再穷下去都没边了，派你来振兴咱们家的，咱们家有你这么一个会挣钱的就可以了，我们这几个脑袋瓜子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真的干不了，肯定亏。”

    张秀娟：“对对对，你姐说的没错，这生意还没做呢，那就能够知道结局了，百分百的亏，老本都亏光光，咱们家除了你以外，压根就没有长这个做生意的神经，你那些话说的是挺对的，可是，爸妈真的不行，爸妈年纪大了，这种做生意什么的，给你们年轻人来做。”

    林实根：“对对对，年纪大了，脑子跟不上趟，做生意得要脑瓜子好的人才行，向前，你就是脑瓜子好的人，你当年都考上大学了，虽然没读成，那你能考上，说明你就是大学生的水平。

    “只有像你这样的脑瓜子才能够把生意做大做强，爸妈这样子肯定不行的，我们眼皮子浅，只会锄个地，拔个草，施个肥，别的事情一样都干不来，我一想到要做生意，我就心里都发慌，又是进账又是支出，干不了，干不了，真的干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