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也火了，不过是扭了扭脖子而已，就被小题大做，说的都没面子了：
“秦金莲......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就是靠了你男人......你以为就凭你的能耐......你能开得了厂子啊......你懂个屁呀......我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扁担倒了都不知道是个一子......你以为你就识了吗？你也不识......你连小学堂你都没跨进去过......我好歹还读过几年小学堂呢......”
“我干什么的？我......我不就扭了扭脖子吗？我犯什么枉法了？我犯什么天条了......要被你骂成这样......在家里......我爸我妈都舍不得骂我了......凭什么你被你秦金莲骂呀......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每个月发点工资......抠的要死......这个抠那个抠的......到手也没几个大子了......你以为我稀罕你这破工作呀......”
秦金莲：“对呀......我是靠男人怎么样......靠男人也是要本事的......有本事你也去靠个男人......你去靠个大老板......你要能靠到大老板了......你也是老板娘了......你也什么都不用做了......”
“我倒过来我拍你马屁行了吧？屁本事没有......就会在这里跟我胡咧咧......你要不稀罕这份工作......你赶紧给我滚蛋......你去跟我二表姑说......不是我不给你这份工作......是你自己不想干的......也让我对我二表姑有个交代......你做人不要脸......我秦金莲做人还要脸呢......”
王怜花：“我呸！！！就你秦金莲还要脸！谁不知道你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泼妇！”
秦金莲：“没错......我是出了名的泼妇......有本事你也出出名......你好名出不了......恶名难道还出不了一个吗？你也像我一样出个恶名去......你有这个本事吗？王怜花......干什么什么不行......吃什么什么没够......没用的窝囊废......”
“老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倒好......动不动就抬头扭脖子......动不动就抬头扭脖子......我早就已经观察到你好几回了......别人头一低下就是半天......你倒好......半天时间得扭三四回......”
“你这什么脖子啊？鸡脖子还是鸭脖子？？？这么细......这么脆......我忍无可忍......我才点你......我告诉你......我已经看在亲戚的面子上......很给你面子了......要换了别的人......你这样的......我早就一脚把你踹走了......”
王怜花：“谁稀罕谁稀罕......谁稀罕谁稀罕......你这破工作......谁稀罕你这破厂......热的要死......夏天让你开个电风扇......你都舍不得开......还说什么费电......就你这样的小心眼......活该开不了大厂......”
“活该一辈子只能在弄这个小作坊......瞧瞧隔壁......一样是打个工......每天上班......人家多开心呀......嘻嘻哈哈......笑得不得了......我都一天要听到他们笑几十回......你这个小破工厂......整天拖着个脸......阴阴沉沉的......连个屁都不敢放出声......在你这里上班......人都要郁闷死了......”
秦金莲：“你懂个屁......这叫节俭......再有钱的人......都是一分一厘省出来的......你还想开电风扇......你有这个吹电风扇的命吗？我凭什么给你吹电风扇呢？你以为你是谁呀？隔壁开心......那你去隔壁干呢......谁也没拦着你啊......”
“我也没求着你来呀......你去呀......你去呀......你看看隔壁收不收你......就你这种好吃懒做......整天想偷奸耍滑......出工不出力的家伙......哪个工厂会要你啊......也就我倒了八辈子血霉......收了你这么个大懒虫......”
“还有脸说隔壁......人家隔壁谁开的厂子你不知道啊......人家背后是林向前......人多大的老板啊......我能和他比吗？我连他一个脚趾头都不如......他那两个厂子做出来的东西......人家直接拉到苏联去卖......定什么价格......都是自己说了算......想要多少利润就有多少利润......”
“我呢？我的衣服送货送出去......被人家检查检查出来......这里有线头那里没踩对......还要扣钱......一件衣服东扣西扣扣......到最后......我连给你们发工资的钱都是我自己垫出来的......”
有几个女工们实在听不下去了，停下手上的活儿劝导，
“好了好了......怜花......老板娘......你们两个别吵了......别吵了......有什么好吵的呀......真是的......本来就是一件小事......瞧你们把这事越吵越大了什么？”
“就是呀......大家各退一步......就没事了......别吵了啊......别伤了和气......没错......你们说起来还是远房亲戚呢......千万别伤了和气。”
“又没有什么大矛盾？大家以后各让着一点就行了......和气生财嘛......老板娘......你就别和怜花计较了......怜花毕竟还年轻呢......”
王怜花：“我呸，什么叫他不和我计较，这件事情本来就是秦金莲有错在先，从天亮干到天黑，累得要死，我只不过是扭扭脖子，都要被他说，我还是不是人啊，地里面耕地的牛，都还可以扭扭脖子呢，我一个大活人，我连扭脖子都不行了。”
又转头对秦金莲说道：
“秦金莲，你应该庆幸隔壁那两个厂子，一个是做雨伞的，一个是做保温杯的，他们如果也是做服装的，就你这个小破厂子，早早晚晚被他们抗破产了。”
秦金莲更加怒了，居然敢咒自己的工厂倒闭：
“好啊！！王怜花！！你居然敢咒我的工厂倒闭！！反了你了！！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当初！！看在你找不到工作的份上！！给了你一碗饭吃！！现在你翅膀硬了！！居然敢咒我服装厂倒闭！！你给我滚蛋！！立刻滚蛋！！你别在我服装厂干了！！我服装厂庙小！！装不下你这尊大佛！！”
王怜花把手上踩了一半的衬衫，重重一丢：
“不干就不干！！有什么了不起的！！秦金莲！！死了张屠户！！我还吃带毛猪了！！离了你这破工厂！！我还能饿死不成？你当你这小破工厂是什么宝贝？我还不稀罕呢！！”
“走就走！！我告诉你！！你请我来我都不来！！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本来就是你无理取闹！！踩个缝纫机！！连头都不让人抬！！你让全世界的人评评理去！！到底是谁的错？”
女工纷纷劝道：
“哎哟......好了好了好了......怎么越吵越凶了......怜花你也真是的......金莲不管怎么样......都是老板娘......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什么厂子倒闭这种难听的话都说出来了......不应该不应该......别说了啊......大家各退一步......”
“退一步海阔天空......说这些乱七八糟干嘛呀？大家自己做好自己手上的事情......”
“就是呀......别吵啦......像什么话呀......这好端端的......现在工作也不好找......怜花你可别冲动啊......干的好好的......整这一出干啥呀？真是的......赶紧的坐下来坐下来继续干活......”
“大家各退一步......就算刚才的事没发生过......该干嘛干嘛吧......可别越说越过分了......本来就是没什么的事情......不是吃饱饭没事干撑着吗？”
秦金莲：“别劝别劝！！谁都别劝！！今天谁劝都没用！！王怜花！！是你说不干的！！我告诉你！！你立刻马上给我滚蛋！！还有！！请你在我二表姑那里！！你也给我把话说清楚！！不是我不给你干！！是你自己不想干！！”
“你别把屎盆子扣在我头上！！我告诉你！！你要敢胡说八道！！添油加醋！！无中生有！！我可饶不了你！！我撕破脸皮！！翻脸不认人的样子！！你也是见识过的！！滚！！马上立刻给我滚！！”
“还有！！工资我只能给你结到昨天！！今天的工资我可不能结给你！！一来你偷懒！！二来因为你的事情！！害所有的人都浪费时间！！耽误了手上的活！！这个事儿是因你而起的！！这扣的钱！！得扣到你头上！！就拿你半天的工资抵扣！！”
王怜花：“嘿！！！你个秦金莲！！我看你也别叫什么秦金莲了！！你叫周扒皮吧！！你哪有你这样的？辛辛苦苦给你干了半天的活！！扭的扭脖子！！说了几句话！！你就要扣我半天的工资！！”
“你没有黑心资本家的命！！你却有黑心资本家的病啊你！！资本家都没你黑！！秦金莲！！你可真是比那半夜鸡叫的周扒皮还过分！！还可恶！！在你手里面打工！！简直没人权！！我呸！！”
秦金莲：“随你怎么说，什么人权不人权，资本家不资本家的，这些我都不管，我就要实惠的，反正这半天的工资是没有的，工资我就给你结到昨天为止，你，立刻马上给我滚蛋，麻溜的，我一眼都不想看到你。”
王怜花：“行啊，那你倒是给呀，马上立刻给我结工资啊。”
秦金莲：“我身上哪带了这么多钱啊，急什么？你等我男人回来了，给你算算清楚，自然会给你结的，还有，你之前乱七八糟偷懒的，该扣还得扣呢，我一笔一笔，都给你记着的，你还怕我赖你账不成，我的工厂再怎么样，结你这些小工资，还是结得起的。”
女工又立刻去劝秦金莲。
“哎呀......老板娘你别冲动嘛......怜花年纪轻......不懂事......说话冲......你别放在心上......你是他的长辈......你多担待嘛......”
“就是啊老板娘......怜花......人还是挺好......动作也是挺麻利的......她每天做的衣服数量......不比我们这些老员工少......刚才他说话是难听的点......你是长辈......大人大量就算了吧......”
“你看现在12台缝纫机......12个人不是正正好好吗？现在要招熟练手来干活......也不太容易呢......又要磨合......又要跟他说很多事儿......这不都是浪费时间吗？还是就让怜花就这么干着吧......”
“别让怜花走了......老板娘......怜花人还是挺好的啊......再说他又是你二表姑的面子......到时候伤了老人家的面子......就不太好了......”
“老板娘......你消消气消消气......你大人大量......消消气......宰相肚里能撑出来......”
秦金莲：“我呸！！！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缝纫女工！！！满大街都是！！！闭着眼睛都能够找几百个来！！！有什么稀罕的？就她这样的好吃懒做！！！出工不出力！！！恶言伤人！！！说话没礼貌的！！！哪儿都不会要他的！！！”
“滚蛋！！！趁早给我滚蛋！！！我可不是什么宰相！！！我的肚子也撑不了船！！！我这口气我也消不了！！！你们也是啊！！！我告诉你们！！！别以为趁着我和王怜花的事儿就能偷懒了！！”
“现在停下手上活的！！！我都给你记在小本本上！！！月底结工资的时候！！！一起清算！！！别想着偷懒！！！我这眼睛是雪亮的！！！听到没有？我请你们来可不是来做少奶奶的！！！那得实打实的把活给我干出来！！！”
女工们一听这话，顿时心里个个老大不乐意的。
真他妈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你们两个吵成一锅粥了，我们好心劝你们几句，还要扣工资。
你这个秦金莲，真他妈的黑心资本家。
简直有毛病，王怜花骂你骂的真是一点都没骂错。
我们要不是年纪大了，没地方挣钱。
才不愿意到你这个小破工厂里来踩缝纫机呢。
一天缝纫机踩下来，腰都快断了。
比在地里干活都累。
妈的，你个秦金莲，做人真他妈差劲，抠的要死。
王怜花有一句话算是说对的。
一样是打个工。
在隔壁上班，开心的不得了。
整天嘻嘻哈哈的。
在你手底下打个工，简直要人半条命。
连做人的尊严都得要豁进去。
真他妈憋屈。
要不是隔壁早就招满了人。
而且想去隔壁工厂做工人的人，多的都能排到村子外。
我们也不想在你这里干，也想去隔壁干。
真他妈憋屈。
王怜花：“听听，听听，大伙都听听，这秦金莲真是没我们把没把我们当人，以前为什么要打倒地主，就是因为地主剥削农民，地主是剥削阶级，现代秦金莲，你就是成了剥削农民的地主。”
“你现在做的事情，完完全全就是在剥削，剥削懂吗？要放在以前，你这种人，是要被打倒的，你是要被游行的，你是要被戴高帽子的，你是要被批斗的。”
女工们之前好心拉架，被秦金莲警告要扣工资。
这个时候他们，只想保住自己的饭碗，不想被扣工资。
你们两个反正是远房亲戚。
爱咋吵咋吵，不关他们的事儿。
这个时候谁都不说话了。
继续低头踩自己的缝纫机。
秦金莲：“王怜花......你说的没错......对......在以前我就是地主......我就是在剥削......你也说的是以前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是什么社会？现在是什么社会......那能一样吗？以前的人个个吃糠咽菜......现在的人顿顿大鱼大肉......”
“你说以前好......还是现在好......你要那么喜欢以前......那你回到以前去......你们家以前那日子过的......烂南瓜都吃不起......你还跟我扯以前......你现在是说不过了......就要拿以前说事是不是？”
“你怎么不直接以前到秦始皇的时候......说错一句话就要被砍头......就你这样的......张着嘴巴一天到晚胡说八道的......100个脑袋都不够砍的......还跟我扯以前......还剥削......你问问他们......是我要剥削他们......还是他们心甘情愿被我剥削呀？”
“又不是我求着你们来的......你们还不是你们个一个个舔着脸......求我赏你们一碗饭吃吗？你给我把思路放放清楚......现在国家都鼓励老百姓要想办法自己挣钱......发财做老板......有本事的都已经这么做了......”
“没本事的......只好夹着尾巴做人......你又没本事......又不想夹着尾巴做人......你这种人最最可恶......走哪儿人家都看着讨厌......你也别跟我胡咧咧......我也不要听你胡说八道......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收拾包袱......滚蛋......你那点工资我算清楚的......我亲自给你送上门来......”
说完指着工厂门口。
转过身一看。
白福堂正站在工厂门口。
还跟他以前一样，双手背在背后。
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秦金莲顿时换了口气：
“哟，这不是福堂哥吗？对不住，对不住福堂哥，我没看到您来，你站着干什么呀？来来来，你你请坐。”
白福堂笑着摆了摆手道：
“不了不了，金莲你忙吧，我没事干，出来溜达溜达，正好路过。”
秦金莲连忙迎到门口。
她知道全村的人都去白福堂家看过他了。
但是自己家没有去。
其实这也怪杜大洪，自己跟杜大洪说了，要不要也去看看。
反正人家白福堂又不收礼。
我们就随便拿点什么东西，意思意思，或者准备个红包。
反正他也不收。
杜大洪觉得白福堂大势已去，没这个必要。
于是就一直没去。
白福堂到底在三河村做过那么多年的村长。
秦金莲看到白福堂第一反应，当然也是要客客气气的。
“哎哟......福堂哥啊......你出来了......真是太好了......我一直说着要抽......找个时间......到您家来看看您呢......可是你也看到了......最近工厂太忙了......有一批货正催着交呢......这几天......都是加班加点的在干活......实在抽不出空来......”
白福堂笑了笑说道：
“金莲......都是一个村的......没必要这么客气......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不用来看不用来看......事业忙好啊......事业忙说明生意好......你这个服装厂办的不错......”
秦金莲：“哪儿啊？我和大洪没做过生意......两眼一摸黑......瞎子摸象......这生意说好不好......说不好也就那样......马马虎虎吧......也就饭吃而已......福堂哥您在里面这三年都瘦了......您可得好好补一补啊......我一听到你提早半年出来......我真是打心眼里为你开心......就该这样......福堂哥......你是好人......这牢啊根本就不该坐......”
白福堂点点头道：
“没事没事......这不都过去了吗？人得向前看......”
秦金莲：“对对对......福堂哥到底是福堂哥......说的没错......这做人就得要向前看......以前的事情别去管他了......福堂哥......你可一定要保重......”
白福堂：“会的会的......那个今年那你忙吧......我溜达溜达......”
秦金莲：“好好好......福堂哥......那个等我和大洪忙好了......这阵儿我们去看你......”
白福堂：“好好好好......”
秦金莲：“福堂哥......你保重养好身体啊......放宽心......想些开心的事儿......”
白福堂：“好好好好......”
秦金莲一扭头，看到王怜花已经坐回自己的缝纫机前，老老实实的在踩缝纫机呢。”
秦金莲：“嘿......你个王怜花......你刚才不是说的牛逼哄哄的......立刻马上就要走了吗？不是让我给你结工资吗？怎么又踩上缝纫机了？谁让你踩呀......你不是说我剥削吗？你不是说我资本家......你不是说我黑心......你不是说我半夜鸡叫的周扒皮吗？”
“你有种走啊......口是心非的家伙......刚才跟只斗鸡一样......我一转身......你就当没事人一样了......你变得还真是快呀你......我告诉你......我要不是看在你是我二表姑的面子上......你是不可能进我厂的......”
“反正啊......我警告你......这最后一次机会了......你要再敢跟我顶嘴对着干......我立刻马上......把你一脚踹出去......还有......一天就只能上厕所三次......这是规矩......谁也不能破坏......”
“多上的厕所......我到月底肯定要给你记着扣工资的......大家都一样......一视同仁......别以为你是我远方亲戚就能例外......没有的事儿......”
现在工作难找，王怜花刚才只不过是气不过，和秦金莲对骂了几句。
他原先是在国营单位上班的。
没想到那个工厂不景气。
弄到最后竟然倒闭了。
搞得自己没没活干了。
自己找了三四个月的工作，都没合适的。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在没有找到更好的工作之前。
这么干着吧，反正被骂几句，也不疼不痒的。
你骂我我也能骂。
王怜花想通之后，就趁着秦金莲跟白福堂说话的时候，又坐回座位上。
继续低头干活了，随你秦金莲说难听的话去。
白福堂又走到隔壁张秀娟的雨伞厂。
整个雨伞厂有五间厂房，宽敞的不得了，打扫的也很干净。
这个工厂原先就是李玉慧和林才根开的辣条厂。
现在成了雨伞厂了。
白福堂走到门口一看。
果然，王怜花没说错。
隔壁的工厂奋工作气氛完全不一样。
干活的都是四五十岁的人。
一个个手上干着活，嘴上聊着天。
其乐融融，一片祥和。
60多个工人，大家分工明确，有的做伞架，有的做伞骨，有的拼装，有的打包，井然有序。
白福堂这几天客套话说的嘴都麻了。
这个工厂里的人大部分都到他家里来过的。
要是看到他的话，又要不停的说那些保重身体，吃好喝好的话了。
白福堂没有过多停留，又到隔壁保温杯厂转悠了一圈。
心里还挺佩服林向前的这小子。
不仅自己发大财，做了大老板。
居然让他想得出，让他老实巴家种了一辈子地的父母，也搞个工厂。
让张秀娟和林实根这两个老实疙瘩，也体会体会做老板的滋味。
林向前这小王八蛋，还是挺有想法的。
这小王八蛋可惜不是自己的儿子。
如果是自己儿子的话，那真是白家族上冒青烟。
白福堂一边走着一边想着。
一扭头，看到旁边有个人对他用力的在招着手。
定睛一看。
是陈魁子。
陈魁子正站在他家那破屋子的窗口。
一张脸白的跟鬼一样。
笑嘻嘻，咧着一口大黄牙对着自己用力招手。
看到自己，扭过头了，招得更厉害了。
白福堂抬眼看了一下陈魁子的房子。
这房子估计是村里最破的房子了。
要换了别人家，像这么破的房子，早就该修了。
钱多的话，推倒了重建。
这房子都能够称得上危房了。
东南西北4个角，塌了三个。
屋顶上的瓦片，有一半多都是碎的。
屋顶上长出来的草，比人都高了。
屋子后面的原先还有一个猪棚。
现在整个猪盆都已经塌了。
乱七八糟的碎石块就这么堆在原地，也没人去收拾。
院子里杂草丛生。
院子的门，木头做的，木头现在都已经发黑了。
苔藓乱爬的到处都是。
也真为难陈魁子了。
就这样的屋子，居然一直住着。
要不是从窗口探出一个脑袋。
还真以为这房子是个没人住的空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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