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兮谨醒来,发现窗外下起了鹅毛大雪,不过兮谨却是很安心。
有了去年的经验,今年她早早地备下了足足的炭火和食材,今年冬日必定不会再像去年一般挨饿受冻。
兮谨起身,穿上了厚厚的衣裳,她素来怕寒,尤其是崖州这般冰天雪地的日子,就更加受不住了。
苏苏端了洗漱物什进来伺候:“谨姐姐,顾将军来了。”
“他来做什么?”这冰天雪地的,从将军府赶过来一趟怕是不容易吧!
“那苏苏就不知道了,不过顾将军带了许多的东西来,怕是为了昨日的事情来的吧。”
苏苏替兮谨挽了发髻:“谢大哥正在书房和顾将军叙话呢!”
“你去上些茶点,那些事就让他们男人自己处理吧,我就不过去了。”
兮谨选了一支梅花发簪插在了发髻上,衬得她粉嫩的娇颜愈发出众了几分!
兮谨收拾妥当,就去了旁边房间找萋萋和安哥儿。
兮谨刚到门口,就看到许婆子一面用力地抱着安哥儿,一面哄着:“安哥儿,外面冷,可不能出去,大雪会冻坏小耳朵的。”
“啊~啊~”安哥儿显然不肯听许婆子的,一个劲地扭着身子往外扑。
安哥儿今日穿了红色的夹袄背心,头上戴了一顶有一圈白色狐狸毛的帽子,小脸粉嫩圆润,一双眼睛跟两个黑葡萄一般,可爱得不得了。
看到兮谨过来,安哥儿愈发起劲,伸着小胖手,一个劲地指着外面,朝兮谨“啊啊”地叫着。
兮谨上前抱过安哥儿,温柔地问:“安哥儿想去玩雪?”
安哥儿似是听懂了兮谨的话一般,肉嘟嘟的小手捧着兮谨的脸,吧唧一口亲在她的脸上。
兮谨乐得笑开了花:“行,那娘亲就带你去看看。”
一旁许婆子听了,赶紧去取了一把油纸伞来。
兮谨看到站在门口跃跃欲试的萋萋,笑着道:“给萋萋也备一把伞。”
“谢谢娘亲。”萋萋高兴地跳了起来。
因为去年玩雪生了冻疮,所以今年哪怕心里很想去玩,她也有所忌惮。
但今日娘亲应允了,她就没了顾忌。
“老奴去煮姜汤。”许婆子见了,赶忙去了厨房。
昨晚的雪下得很大,今日院子里早已铺了厚厚的一层雪。
狗子谢谢正欢快地在雪地里打滚,院子里到处都落下了它的脚印。
安哥儿从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一时有些怔愣,黑眸闪亮,充满了惊奇!
兮谨抱着他走进了院子,安哥儿高兴得咧嘴笑个不停,伸着胖乎乎的小手想去接雪花。
兮谨也不拦着,一朵雪花落在安哥儿的小胖手上,安哥儿激灵地抖了抖身体。
“安哥儿,这是雪,跟姐姐说雪。”萋萋踮了脚尖,迫切地想要教会安哥儿说话。
安哥儿很给面子地张了嘴,最后只冒出了一句“哒~”
萋萋听了,也没再纠正,直竖起大拇指:“安哥儿真棒。”
兮谨看着一双乖巧的儿女,脸上露出了欣慰温柔的笑意:“萋萋真是好姐姐。”
“哒~哒。”安哥儿突然在兮谨怀里扭动了起来,指着兮谨身后的方向,高兴地叫唤。
兮谨回头,看到谢洛和顾子远正站在书房门口,朝着这边望来。
看到安哥儿激动的模样,兮谨便抱着他往书房门口走了过去。
谢洛从兮谨怀里抱了安哥儿:“安哥儿,这雪好不好看啊?”
安哥儿扬了扬自己的手,咿咿呀呀的,仿佛是在说些什么。
谢洛很快附和:“安哥儿定是想说雪好大,好漂亮,对不对?”
“安哥儿都这般大了。”顾子远笑着走上来,伸手摸了摸安哥儿的小手。
安哥儿也不怕生,又朝着顾子远扑了过去。
顾子远高兴地抱起了安哥儿,笑着道:“抱过我家那个臭小子,你家安哥儿可真沉。”
“小孩子一日一个样,很快就长大了。”兮谨笑着回应,“惜玉和孩子都还好吗?”
“托你的福,他们都很好。”顾子远说着,从腰间扯了一块随身的玉佩,放在了安哥儿的手中,“这玉佩给安哥儿玩。”
“将军已经送过礼了,实在不需要再给安哥儿东西。”兮谨忙拒绝。
顾子远不以为意:“你们马上就要回京了,路上若是遇到什么事,这玉佩或许能起到些作用。”
“那就不和将军客气了。”谢洛拱手,收下了玉佩。
兮谨见谢洛这般说,也不好再拒绝。
“谨儿,昨日的事是我治下不严,让你受惊了。”顾子远看着面前娇俏的女子,心中盈满了愧疚之意。
他看重公孙桀的战斗力,这才将他纳入麾下,谁知他匪性难改,竟将主意打到了麻杏村来。
若非谨儿冷静聪慧,只怕是他在麻杏村的名声将毁于一旦。
“村中百姓自是相信将军的,只是姑娘们没有庇护,此番不只是受了惊吓,只怕名声也有碍。”
兮谨不懂战争,亦不懂政治权谋,她只知道,站在女子的角度,本就是流犯的她们,只怕将来要走的路会更难了。
“谨儿可有什么好办法?”
顾子远有心弥补在这次事件中的受害者,便想着能听听兮谨的意见。
“办法也不是没有,端看将军愿不愿意成全?”兮谨凝神,望向顾子远。
顾子远看着兮谨灿若桃李的俏脸,心尖一颤,下意识道:“谨儿开口,无有不应。”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苏苏跑去开门。
兮谨抬眸望去,看到孟江晚正站在门口。
“说曹操曹操就到,民妇今日的主意成不成就看江晚的意思了。”兮谨说着,迎了出去。
看到兮谨家院子里站着一个身披玄色披风的陌生男子,孟江晚赶忙避开了一些。
“对不起,慕大夫,江晚不知你家中有客人。”
“无妨,你进来吧!”兮谨上前拉了孟江晚进院子,“这是顾将军,这位是孟江晚。”
孟江晚听到是顾将军,杏眸中闪过一丝惊慌,忙跪在地上:“罪女孟江晚见过顾将军。”
“起来吧!”顾子远打量着孟江晚,“你就是慕大夫说的医馆传承人?”
孟江晚抬眸看了兮谨,谦逊道:“得慕大夫看重,是江晚之福,只是江晚浅薄,只怕有负慕大夫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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