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瑛儿今日穿了一袭粉紫色的绣兰花纹长裙,衬得她整个人娇俏动人,白皙的脸上微微透着一抹红晕。
“瑛儿给谢叔母请安。”张瑛儿落落大方地上前来。
“瑛儿小姐不必多礼。”兮谨起身扶了她在身边坐下,“瑛儿小姐今日这身衣裳可真好看。”
张瑛儿羞涩地低垂了头:“谢谢叔母夸奖。”
“瑛儿姐姐,你不必拘礼,快来尝尝葡萄,这可是我兄长亲手种的。”
润哥儿这个机灵鬼,一眼就看穿了张瑛儿今日来的目的。
“慕之哥哥还会种葡萄啊?”张瑛儿抬起清丽双眸,眸中盛满了不可思议。
谢慕之掩唇咳了咳:“得母亲教诲,尚懂些耕作,瑛儿妹妹可以尝一尝。”
张瑛儿被谢慕之的一句“瑛儿妹妹”唤得羞红了脸。
谢慕之受伤以来,她没少各种借口来谢府。
谢叔母大抵也是猜出了她的目的,每回她走的时候,都会喊她下次再来,她也就厚着脸皮当真的。
她的娘亲告诉她,如今这满京城,就数谢慕之最出色了。
谢慕之家世清贵,父亲贵为太傅,母亲又是满京城最受追捧的妇科圣手。
更可贵的是谢慕之的父母感情甚笃,谢太傅这么多年都不曾纳妾。
有这么好的父亲,谢慕之一定也不会差到哪里。
而且,他们家和谢家也算有些渊源,母亲说她和兄长当年还是谢叔母亲手接生的呢。
虽然这些年两家人走动得没那么勤了,可是感情还是在的。
她若是能嫁进谢府,一定是最好的选择。
更重要的是,她实在太喜欢谢慕之了,只觉得谢慕之真是哪哪都好!
所以,她也就不管旁人笑话她,三天两头地往谢府跑。
越和谢慕之接触,她就越发喜欢谢慕之。
就像现在,谢慕之只是躺在躺椅之上,一袭月白长衫,手里拿着一本书,浑身上下的矜贵儒雅之气就让人挪不开眼睛来。
“瓶儿,你瞧瞧我这记性,今儿个医馆里还有病人等着我呢!”
兮谨说着,站起了身,热情地对张瑛儿道:“瑛儿,实在是抱歉,我得出去一趟,你等会儿在府里用午膳啊!”
“谢叔母您忙。”张瑛儿掩唇笑了笑,心里无比感谢谢叔母给她机会。
“润哥儿,你父亲让你做的功课都完成了吗?”兮谨临走前,看了润哥儿一眼。
润哥儿顿时领悟过来:“哥哥,嫂嫂,哦不,瑛儿姐姐,你们慢聊,润哥儿去做功课了。”
润哥儿说着,一溜烟地跑开了。
“夫人,您当真放心让大少爷和张小姐在一起啊?”瓶儿笑着问道。
“慕之是个有分寸的,不会有事的。”兮谨回头看了眼两个年轻人坐在一起说话的模样,欣慰道,“瑛儿是个直率果敢的女子,没有旁的世家小姐那些个做作模样,我倒是挺喜欢她的。”
“夫人先前还说大少爷小呢。”瓶儿打趣道。
兮谨心底涌上了几分沉色,自从上回李府赴宴归来,兮谨就开始忧虑谢慕之的婚事。
与其将来谢慕之的婚事多有变故,倒还真不如趁着现在看着张瑛儿喜欢,让两个孩子培养培养感情。
“张瑛儿家世好,性情好,长得也好,和慕之瞧着也般配,让他们先处处看。”
兮谨既是找了借口,就打算真去趟千金馆,她看向瓶儿:“你今日不用陪我出门了,留着照看一眼。”
张瑛儿毕竟是世家千金,若是单独留他们二人,于张瑛儿名声有碍。
“奴婢明白了。”
兮谨交代完,就带着青梅出了府,来到了千金馆。
谢慕之受伤的这些日子,兮谨都在悉心照顾谢慕之,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去千金馆了,也是时候去看一看了!
兮谨刚下了马车,就见孙素曼迎了上来:“哎呦,兮谨,你可算来了,我没见着你,正要去你府上呢!”
兮谨瞧着孙素曼面色焦急的模样,不由得好奇:“你这是怎么了?”
“进去说。”孙素曼说着,拉着兮谨往医馆走。
进了医馆内院,兮谨看到一个青色长袍的少年正站在医馆药库旁,熟练地指挥着下人搬抬一包包的药材。
林楚柔看到兮谨过来,忙笑着迎了上来:“兮谨,你今日怎么得空过来了,慕之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已经能下地走走了。”兮谨指着院中的林嘉平,对林楚柔道,“嘉儿近来应该忙着备考,就不要让他来帮忙了,人手不够就再招几个。”
林楚柔在医馆已经做了十多年活计了,如今俨然成了医馆的女管事。
很多贵叔不方便处理的事,都是林楚柔在做,她倒也做得得心应手。
“无妨,嘉儿说他看书久了也累,倒还不如来医馆帮帮忙,还是年轻人脑子好用,如今这药库药材的摆放,他可比我清楚。”林楚柔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她的嘉儿如今已经是秀才老爷了,若是今年科考顺利的话,说不定还能考上举人。
“嗯,得空了就去府上坐坐,慕之近来在家也无聊,他们俩好友也能有话聊。”
“那感情好,慕之学问好,还能多指教指教我们嘉儿。”
虽说嘉儿资质不错,可和谢慕之没法比。
不过好在他们和谢府走得近,谢太傅偶尔也会提点嘉儿一二,那可是天下学子梦寐以求的。
一旁的林嘉平看到兮谨,赶忙上前来给兮谨请安:“慕大夫安好。”
“嘉儿又长高了,要注意劳逸结合,切莫累着了。”
兮谨欣慰地看着林嘉平,林嘉平承继了林氏一族的所有优点,谦逊有礼,勤勉上进,算得上是一个很好的后生了。
“多谢慕大夫关心。”林嘉平脸上满是意气风发的神色,一双清亮的眸中全是光彩。
这些年多亏了慕大夫照拂,才有了他们母子的今天。
他只盼着能好好参加科考,将来好回报慕大夫再造之恩。
兮谨说完,带着孙素曼进了她在后院的诊室。
还没来得及落座,孙素曼就急不可耐地伸出了手:“兮谨,快给我瞧瞧脉象。”
“这是怎么了?”兮谨仔细一看,才发现孙素曼面色果然有几分暗黄,“可是身子有什么不适?”
“不是。”孙素曼脸上泛起一丝可疑的红晕,“你替我把了脉,我再同你说。”
兮谨狐疑地搭了脉,这不探不知道,一探还真是吃了一惊:“你这是喜脉啊,是谁的孩子?”
孙素曼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还能是谁的,兮谨,我终于如愿以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