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无奈道:“老奴一家来了有段时间了,一家子人多,老奴又是个拖累,连累孩子们跟着老奴受罪。”
赵老是个干瘪的老头,精神头不错,一直低着头。
数了数,这一大家子一共十二口,还有两个孩童,一个二三岁,一个不满周岁。
这一家子老老小小,想在一处着实不容易。
谭若楠却不在乎,同老板娘道:“多钱。”
老板娘简直不能用言语来表示她此刻的心情了,她删头去尾大笔一挥。
“八十两。”
“好。”
在买卖人口上谭若楠不想讲价。
在她这里人是无价的。
事情谈妥,谭若楠给了赵老一百两银子。
“赵叔带着他们去客栈住下,等我把这边的事了了,再带你们去庄子。
每人买两身衣裳,一套被褥,有不舒服的去孟氏医馆找孟老,他是我师傅,回头诊金我来付。”
“这。”赵老拿着一百两不知如何是好。
新东家怎么那么放心,把这么大的事交给他一个陌生人去做。
他想说什么,被谭若楠捷足先登。
“去吧!吃点饭再去买东西。”
她同那十一个人道:“你们听赵老的。”
“是。”众人应道。
一群人呼啦啦的出了房门,人已经选好,很显然剩下的一家,谭若楠不要。
老板娘笑的谄媚,“小哥下次想买人尽管来找我媚娘,媚娘保证给小哥优惠。”
媚娘,呵呵,老板娘的名字挺特别。
另一家人被人带下去,谭若楠看出那些失落的表情。
可惜这家人中有搅事精,她不能要。
落入那一家人最后的是一名年方二八年华的女子,稍微有点姿色。
谭若楠连个正眼都没瞧那女子,可那女子的眼眸没有离开过谭若楠。
突然那女子回头扑通跪在谭若楠跟前,哭的梨花带雨,好不伤心。
“公子,你买了奴家吧!奴家什么都会做,求求公子了。”
谭若楠眉头微皱,她就是因为这女子才没选这家人,如今最讨厌的人竟然跪地求她买下自己。
怎么可能,哪怕这女子磕破了头,她都不会要。
她从不是一个心软的人。
媚娘看出谭若楠不高兴,连忙上前拉扯那女子。
“翠娘,你起来,这位公子已经挑完了人,你这是做什么,砸我的招牌吗?你再不起来,你信不信我把你们一家卖到偏远的地方去。”
即使是买卖人口的牙行,也是要口碑的,不然谁上你这里来买人。
京城可不止一家牙行。
叫翠娘的女子根本不听媚娘的威胁,继续哭诉。
“公子,奴家对公子一见倾心,愿为公子当牛做马。”
一见倾心,谭若楠只觉好笑,这女子的脸有多大。
她看都不曾看翠娘一眼,任由翠娘跪着,怜花惜玉吗?她可不会。
不疾不徐的谭若楠不接翠娘的话,突然抛出一道惊雷。
“我没把脉不太清楚,你怀孕有两个月吗?你相公呢!”
屋内死一般的沉静,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媚娘。
“小哥,你说她怀孕了。”
谭若楠没有直接回答媚娘的话。
“前些天断手的那人是我接好的。”
她这是明明白白的告诉大家,我是大夫,你们糊弄不了我。
还一见倾心,糊弄鬼呢!这是想给自己找接盘侠才是真。
说罢谭若楠掸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走了出去,她还要去办理过户。
哪有功夫在这浪费时间。
媚娘气的直跺脚,她要一同去官府给那些奴仆备案,那时才能证明那些人是谭若楠的人。
那家人如何呆若木鸡,如何打骂哭嚎,同谭若楠没有一丝关系。
刚出门谭若楠想起那两个受伤的人。
“那两人受伤的人是怎么回事。”
媚娘阴郁的心情好转了些,说了那两个人的情况。
“那两个人有点功夫,其实他们被打是故意做给新来人看的,伤没有多严重,这两人赖在我这里有一年了,帮我这点忙不算事。”
笑呵呵的谭若楠没接话,原来这里面还有隐情,不得不说,老板娘的震慑做的还挺特别。
碰上了大主顾,媚娘心花怒放,“如果你真的相中了那两个祸害,我白送。”
“老板娘可不能吃亏,钱还是要的。”谭若楠劝说。
媚娘吃了秤砣铁了心,边走边抱怨。
“小哥,你可不知道,这一年两个祸害把我害得好惨。我家的灶房都成这两位祖宗的。
好多人家看好他们的身手,想买回去当个护院,这两人不肯啊!你不知道,为了这两人我得罪了多少人。
惹不起我认赔还不行吗?我就撵他们离开,卖身契都还给他们,结果他们不要,说要在我家等他们的主人来接,你说气人不气人。”
说完这些,媚娘被气的面红耳赤。
“呵呵,我去瞧瞧什么人如此猖狂。”
对这两人谭若楠倒是很感兴趣,难怪那两人会挨打,原来是老板娘子泄愤。
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两人的谈话声。
“哎,我说彭达,你说那老道说的是真的嘛!怎么这都一年了,我们还是没有遇到他说的那个人,如果一直遇不到,那我们把自己卖了岂不是吃了大亏。”
“再等等,老道说只有卖了自己才能遇到他,老道说话向来很准,都等一年了不差多等几天。”
“牛鼻子老道说让我们等一年,这已经一年了,还要等多久,好烦啊!”
谭若楠同媚娘对视了一眼,这两祸大有来头啊!
谭若楠跟在媚娘身后走了进去。
半躺在床上的两人见到谭若楠的那一刻,一骨碌从床上起身。
瞥了那两人一眼,谭若楠挪开视线,打量起这个房间来。
这两人果然有两下子,其他人来到这里,都是睡草垛,他们床,被褥都有。
突然谭若楠感觉有股劲风传来,她闪身躲避。
在对方还来不及收回掌风时,谭若楠突然出手,打到对方的痛穴上。
来人蹲在地上哀嚎,“哎呦,疼死我了,主子,奴才是跟你闹着玩的,你干嘛下那么重的手。”
一听说叫自己主子,谭若楠就知道这两人跟定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