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子衡听后看了珍珍好一会儿都没说话，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吴珍妮早就在后面看着了，见老哥一直不说话，便忍不住问道：“哥，你倒是说句话呀。”
吴子衡这才开口，问道：“珍珍，你买歌的预算是多少？你先告诉我，我去帮你问的时候心里面好有个数。”
珍珍想了想，轻声回道：“最好......最好别超过1万，不然我......我就付不起了。”
“嗯。”吴子衡语气平静的应道。
吴子衡对原创歌曲的行情完全没有概念，这一刻他还以为1万块钱是歌曲的正常价位。
而旁边的陈扬却被珍珍的报价给惊到了。
要知道现在可是1998年，她居然就能豪掷1万块钱去买一首歌，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出得起的价钱！
陈扬记得自己以前看到过一个帖子，上面说在2000年的时候国内某位汪姓歌手为了交房租，只好卖出了自己一首品质很高的原创歌曲，当时的价格是六千元。
那六千这个价格到底高不高呢？
只要说个数据大家心里就有数了。
在1998年的时候，全国的年平均工资水平大概是7500块左右，算下来每个月的工资就是620多块。
汪姓歌手一首歌就卖了六千元，也就相当于普通上班族10个月的工资。
陈扬惊讶的同时马上看了看陈天鸣、张露露以及吴珍妮，发现他们三个没有一个人感到吃惊。
吴珍妮这样陈扬并不意外，毕竟她是恒州超级大佬家的千金。
但陈天鸣和张露露也是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由此看来，他们两个人也是不缺钱的主。
“那你对歌曲有什么要求？”吴子衡这时又问。
珍珍马上道：“我的要求很简单，抓耳、好听，适合我的声线和外型就可以。”
吴子衡听后立刻很认真的审视了一遍珍珍，随即点头道：“知道了。”
“我去打个电话，你等我一下。”吴子衡说完便转身往包厢外走去。
大家不用问也知道，吴子衡应该是给朋友打电话，询问原创歌曲的事去了。
珍珍很开心，马上冲吴子衡道：“谢谢你！”
吴子衡回头看了一眼珍珍，没说话。
然后又继续朝前走去，很快便离开了包厢。
吴子衡离开后，吴珍妮便坐回了张露露和珍珍中间。
下一刻，三个女生又开始讨论起了天润杯的事，气氛颇为热烈。
陈天鸣没什么兴趣听，便拎着一瓶啤酒去了角落点歌。
陈扬则独自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脑袋里一直琢磨着1万块钱买歌的事。
陈扬心想：如果我写一首好听的歌，珍珍会愿意花钱买吗？
没错，陈扬已经打起了赚这笔钱的心思。
下一刻，陈扬脑中便不受控制的响起了一些歌曲的旋律。
有快歌，有慢歌，还有节奏劲爆的欧美流行金曲。
几分钟后，陈扬便在心里筛选出了一首歌曲。
他认为这首歌非常符合珍珍的声线和外形，而且也很适合参加天润杯这样的全国性大赛。
吴珍妮和张露露、珍珍聊了一会儿，忽然感觉有点口渴，于是便起身去吧台拿了一瓶饮料。
转身往回走的时候，吴珍妮发现陈扬坐在那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想什么想得入了神。
吴珍妮有些好奇，想了想便调整了方向，默默的走到了陈扬身边。
让吴珍妮意外的是，陈扬居然没有察觉自己的到来，还在那里专注的想着。
“喂！”
吴珍妮抬脚轻踢了一下沙发底部，这才引起了陈扬的注意。
陈扬转脸看向吴珍妮的时候，吴珍妮便发问道：“你在这想什么呢？都呆住了！”
陈扬马上看了看旁边的珍珍和张露露，见她们两个还在聊，便起身拉着吴珍妮坐到了隔壁的一张沙发上。
吴珍妮很是好奇，忙问：“干嘛坐这边来？”
陈扬问：“哎，你能帮我个忙吗？”
吴珍妮一听，立刻坐直了一些，端起架子有些拿腔拿调的问：“什么忙？先说来听听......”
陈扬立马皱眉，没好气的道：“好好说话行不行，不然小说不借你看了！”
“不借.....”
吴珍妮只说了两个字便停住了。
她本想说的是“不借拉倒”，但在话到嘴边时仿佛有一只手突然掐住了自己的喉咙，接着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后面两个字了。
“快说，什么忙？”吴珍妮迅速恢复了正常。
突然之间，音响中传出了音乐旋律，是Beyond乐队的《冷雨夜》。
很快，陈天鸣不标准且还有些怪异的粤语响了起来：
“在雨中漫步，蓝色街灯渐露......”
“相对望，无声紧拥抱着......”
陈扬没时间听陈天鸣唱歌，继续对吴珍妮说道：“我想赚珍珍那一万块钱！”
“什么？”因为歌声太大，吴珍妮听得不太清楚。
陈扬只好身体前倾，凑到吴珍妮耳边重新说了一遍刚才的话。
吴珍妮这才听清楚了，但脸上的表情却变成了错愕。
紧接着，吴珍妮忽然身体向后仰了一点，开始用古怪的眼神上下打量起了陈扬，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与此同时，陈天鸣的歌声也在继续：
“心更乱愁丝绕千百段......”
“骤变的态度无心伤她说话......”
“收不了......”
陈扬一看吴珍妮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连忙道：“我没跟你开玩笑，我说真的！”
陈天鸣的歌声越来越大：
“冷雨夜我在你身边，盼望你会知，可知道我的心......”
吴珍妮身体前倾，凑近后提高声音问：“你怎么赚这个钱？人家要的是原创歌曲，你学过音乐吗？你认识五线谱吗？你会写歌吗？”
陈扬再次把嘴凑到吴珍妮耳边，说道：“我是没学过音乐，我也不认识五线谱，但我脑子里面有旋律，我可以唱出来！”
说着，陈扬便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蛤？”吴珍妮立马扭过头来，像看傻子一般的看着陈扬：“你是不是喝多了？”
陈扬摇头，非常认真的继续说道：“只要找个乐感好会写谱子的人，我负责唱出来，他帮我写成歌谱就行了！”
吴珍妮眉头紧蹙看着陈扬，总觉得陈扬是在逗自己好玩。
但眼前的陈扬却一脸的认真，完全不是开玩笑的神情。
此时，陈天鸣正在引吭高歌，歌声充满了感情：
“冷雨夜我不想归家，怕望你背影.......”
“只苦笑望雨点，虽知要说清楚，可惜我没胆试......”
吴珍妮极其严肃的问：“陈扬，我再问你一次，你确定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陈扬郑重道：“我确定！我没跟你开玩笑！”
吴珍妮认真的思索片刻，随即问道：“你要我怎么帮你？”
就在陈扬张口准备说话的时候，包厢的门突然开了。
吴子衡打完电话回来了，手上还握着手机。
吴子衡往里走经过陈天鸣身边的时候，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先别唱了，我跟珍珍说点事。”
陈天鸣马上就明白过来，急忙跑去切掉了歌，包厢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吴子衡走到珍珍跟前时，陈天鸣、吴珍妮，以及陈扬都围了过来。
珍珍满眼期待的看着吴子衡，问：“怎么样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吴子衡身上。
吴子衡道：“我问过了，有个朋友说他认识燕京的一个音乐制作人，据说还挺有名的，但具体是谁人家现在不肯说......”
“然后呢？”珍珍追问。
吴子衡继续道：“听他说那人的歌挺贵的，最低五万起。”
“五万起？”珍珍顿时眉头紧蹙。
张露露忍不住道：“这人谁呀？要价居然这么高，难道是业内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