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正濯，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姜月昭缓了口气，并未排斥越正濯的拥抱，而是努力地去适应这样亲密的触碰。
“记不清了……”越正濯眼神略有些迷离，垂眸看着怀中倾城绝色的美人，只觉得心脏好像都快爆炸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叫他耳尖微红，如此热切的期盼着大婚那日的到来。
“我不信，你为什么喜欢我？”或许这是每个女子都喜欢去询问的话语，姜月昭始终觉得意外。
她对越正濯并没有多特别，为什么越正濯会放着，满京城的女子不要，非要她呢？
姜月昭执拗的要他想，越正濯有些无奈思索片刻道：“我心中从未有过别人，从一开始眼里心里都只有你，或许从你我相识的那一刻，已经喜爱。”
姜月昭不敢相信的瞪眼：“那时我才六岁！”
越正濯失笑：“原来公主也记得我们的初见吗？”
姜月昭：“……”
她当然记得，越正濯比她两位哥哥都高，且并没有什么表情看着就不太好相处的样子，偏偏她凑上去与他说话的时候，他竟意外乖顺唤了一声公主。
这声公主她记了许久，至今也未能忘记。
姜月昭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越正濯听话，或许就是从一开始她说什么，越正濯都会默不作声地去做。
那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好多年……
“或许你想要的不是我。”姜月昭不自觉地低下了头，认真思索片刻说道：“只是当初我拒了你，才会让你念念不忘，若日后这份感情淡去，我也不会怨你。”
“只希望好聚好……”
姜月昭口中的‘散’字尚未出口。
下巴忽而被一只大手掐住，下一秒就看到越正濯凶狠地俯身亲下。
他的唇有些干涩，那压下的力道粗重。
姜月昭甚至不及反应，就感觉到了那唇瓣被碾压的痛意。
他像是有些气急，张口咬在了她娇嫩的唇上，鼻息之中带着几分怒意道：“不要再说那种话，到底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明白我心悦你？”
“你听。”越正濯轻轻喘息着，伸手将她整个人按去了怀里，让她头靠在自己心口处瓮声说道：“这份心跳是因为你才跳动得如此剧烈。”
“昭昭，我对你的这份情意从来不是意气用事。”
“更不是因为被你拒婚的不甘心。”
“当初你拒我，我只觉得……”越正濯说着顿了顿，好一会儿之后才说：“只觉得自己无用，未能得你青睐，是我太差劲了。”
“你拒我，大约是觉得我配不上你。”
姜月昭抬起头来：“我并未这么觉得。”
她认真想了想，有些恼怒说道：“那时你从未对我展露情意，父皇都没问我便要为你我赐婚，我为何不拒？”
姜月昭说着便有些生气了，伸手推开了越正濯说道：“你若早早对我言明喜爱，对我表露心意，也不会这样……”
她年少懵懂不知情为何物，是温修奕突然出现直接对她表明心意，而姜月昭也觉得自己喜欢温修奕，几番甜言蜜语之下她便觉得温修奕对她爱的死去活来了。
越正濯被姜月昭推开的一瞬，有些茫然，听着她的话更是哑口无言。
“我……”越正濯低眉说道：“我怕我说了你会厌烦我，从此以后再也不与我往来了。”
越正濯何尝没想过表露心意呢？
只是那时的他尚且可以日日去看她，与她说话看她的笑颜，二人相处那般自然熟稔。
万一，万一她表露心意之后，姜月昭便对他讨厌，岂不是连朋友都没得做？
越正濯的煎熬同样痛苦，他一次次地犹豫，一次次的惶恐，最后一次次地遮掩情意藏匿心事，他想若他能成长成为祖父那样的大将军大英雄，或许就有资格光明正大地迎娶公主。
却未曾想到，元武帝的一份赐婚之心让越正濯认清了自己。
月昭公主的拒婚让他心如死灰，原来他根本不需要表露心意，月昭公主已经告诉他答案了。
姜月昭凝望着越正濯，好一会儿之后有些啼笑皆非似的低下了头道：“回去吧。”
“昭昭。”越正濯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有些惶恐似的询问道：“你后悔了吗？”
“这可是赐婚，已昭告天下，即便我是公主也没道理如此悔婚。”姜月昭扭头看着越正濯笑了笑继而说道：“我只是答应与你成婚，又没答应与你相携一辈子。”
“越正濯，这辈子还很长，好好取悦我吧。”
“……”
风中传来了越正濯的笑，他心满意足地应了声好。
姜月昭和越正濯回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然没了吵闹声，裴莹莹几人围着火炉坐着，见姜月昭和越正濯回来了，顿时伸手指了指炉子里小声说道：“烤地瓜！”
姜月昭挑眉，看着裴莹莹这小声的模样，她又说道：“二老睡了，我们小声些。”
姜月昭看了眼躺椅上已经没了二位长辈的身影，了然点了点头，走去裴莹莹跟前坐下。
裴青君看了眼一同回来的越正濯，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才悄悄挪了过去说道：“越将军，你唇边沾上公主的口脂了……”
“……”
“……”
“……”
四周寂静了一瞬，大约是这地方现在太安静了，以至于裴青君已经努力压低声音说话了，但是这话还是尤为清晰的传入所有人的耳中。
姜月昭几乎是仓惶而逃，直接奔走躲回了屋内，身后还传来裴莹莹打骂裴青君的声音：“你蠢啊！不会假装没看见吗？”
裴青君惊恐发问：“原来你们都看到了，那你们不说话？”
裴莹莹：“……”打得更狠了！
屋内姜月昭捂住自己通红的脸颊，这才像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刚刚他们在河边都做了什么。
越正濯他怎么敢如此放肆！
啊啊啊！
这一晚姜月昭注定无眠，在这种时候才忍不住回想刚刚在河边越正濯压下的唇，那亲密的姿态，呼吸缠绕是何等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