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沈夫人姜月昭自是有印象的,是位温柔慈爱的夫人。
姜月昭回帖允了沈夫人的拜访之后,第二日沈夫人便来了。
“臣妇参见公主殿下。”沈夫人入了正厅见着那端坐高位的月昭公主,像是暗暗吸了一口气,恭敬上前俯身拜道。
“沈夫人无需多礼,赐座。”姜月昭莞尔一笑,姿态从容微微抬手示意。
“公主新婚,臣妇便来叨扰,真是对不住。”沈夫人挨着椅子坐下,抬眼瞧着那穿着金丝羽线彩凤锦袍的月昭公主眼中是止不住的惊叹,无论见到月昭公主多少次,每一次都能被其惊世之貌所震撼。
若说以前的月昭公主是含苞待放的玫瑰,那么现在就是火热绽放的牡丹,叫人看着垂涎欲滴实在动人。
姜月昭对沈夫人这样注视的目光表现得很平淡,她面上虽是带着温和的笑,可那骨子里的尊贵傲气却是让人难以忽视的。
她眉目带着笑说道:“沈夫人不必如此见外,日后你我两家免不了走动。”
“只是祖父身子骨不便多动,便让本公主接见沈夫人,不知沈夫人此来是有什么要事?”姜月昭很是知礼般询问道。
“让公主见笑了,确实是有些小事……”沈夫人有些不太好意思,冲着姜月昭笑了笑,有些拘谨似的说道:“臣妇家中五郎在兵部任职,前些日子与巡防营起了些冲突。”
沈夫人说的这个冲突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无非就是兵部条令之类的让巡防营不满,起了口角争执,后面甚至动手了。
这也是有前提的,巡防营的侯将军早前与沈家五郎便有些不对付。
这事闹到后面就是侯将军故意托着,不配合兵部文书工作,甚至几次三番闹事,沈五郎这事情没做好自然是要受责备的,谁曾想这侯将军竟不止压着巡防营不配合。
其他的什么京中卫所,还有外边军营全都压着了。
这事惊动了兵部尚书,得知是沈五郎引起的纠纷,便要沈五郎解决否则此事闹去了皇上跟前谁都讨不了好处不说,沈五郎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官职也得丢。
沈国公自然是不愿意,四下想办法都无用,最后知道这位侯将军曾是越家越正濯的部下,便想着请越家出面求求情。
姜月昭听完了前因后果,这沈夫人倒不是不讲理的人,一直都在说是自己儿子的过错,又说若是此事能讲和,她一定会亲去跟那位侯将军致歉。
原本沈家的侯爵之位就只存这一世了,是沈夫人曾经对太后救驾有功挣来的,沈家前四个都是女儿,直到沈五郎出世,终于让这世子之位延续一代。
沈家对此宝贝得很,与越家相对沈家如今式微太多了。
“这事还真不是本公主能做主的。”姜月昭并未应下,只对着沈夫人说道:“若是沈五郎占理倒是没什么关系。”
“沈夫人无需担心,待驸马回来了本公主会将此事告知驸马。”姜月昭抬眸看向沈夫人说道。
“如此就再好不过了。”沈夫人脸上有几分喜色,对着姜月昭笑道:“说来越将军与公主从小青梅竹马,以前越将军便对公主殿下万般爱惜,如今能见着公主和将军成婚,臣妇可真是为此高兴。”
“万望公主殿下能出言劝说一二,臣妇实在感激不尽。”沈夫人说着起身冲着姜月昭深深拜道。
姜月昭面上亲和,但是这口中话语却是滴水不漏,既不答应也不拒绝。
沈夫人大约也是知道了姜月昭的意思,又说了些场面话便起身告辞了。
姜月昭送走了沈夫人之后,转身就回水榭阁去了。
这点小事她并未放在心上,左右也是越正濯的事,等到晚间的时候再告诉他便是。
只是没想到今日越正濯回来的有些晚了,瞧着天都黑了越正濯才匆匆归来,姜月昭听着声音探头看了一眼,瞧见越正濯去了偏院洗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才过来。
姜月昭对此很是满意,她就喜欢越正濯爱干净这点。
虽是武将,但是从来不会让自己满身大汗,或者一身酒气地接近他。
就连那穿戴搭配上都极其讲究,每次见她都是锦衣绸缎英姿飒爽,姜月昭觉得自己会答应许他驸马之位,他这身皮相立了大功。
“等久了吧?”越正濯快步朝着姜月昭走了过去,几乎是第一时间就伸手抱住了她。
“还好。”姜月昭已经适应了他时不时的亲亲抱抱,左右是在自己院里也没外人,便随他去了。
姜月昭坐去了桌边准备用膳,微微侧头忽而看到了越正濯脸颊上的一道细小血痕,她心头一空第一反应便是伸手抚上了他的脸,轻轻皱眉凑上去细看。
越正濯像是没察觉似的,见姜月昭如此主动靠过来,他更加主动揽住她的腰便要亲上去。
姜月昭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别乱动,你脸怎么了?”
越正濯闻言一愣,这才伸手摸了摸自己脸颊,不甚在意似的说道:“没什么,今日演武的时候有个兵箭射偏了,让剐蹭了一下。”
姜月昭有些生气地捏着他下巴说道:“你身手那么好,不知躲一下?”
“好在是伤得不深,若是伤得深了破了相,我可不要你。”越正濯连忙收起了脸上的笑:“这么严重?”
“我这脸对公主而言竟然如此重要?”越正濯抱着姜月昭笑问道。
“不只是脸,你如今是我的驸马,自然就是我的人。”姜月昭轻哼一声说道:“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有丝毫损伤。”
“遵命。”
越正濯眼底满是喜色,听着姜月昭这番话只觉得心里甜滋滋的,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她的关切。
晚膳过后,姜月昭一边替越正濯脸上细小的伤口上药,一边将今日沈夫人来拜访的事情说了一遍,越正濯闭着眼睛听,时不时嗯一声,瞧着像是压根没认真听。
而是在享受月昭公主的亲近似的,直到姜月昭直起身打了他一下,越正濯才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