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兰花因着时常跟着自己父亲四处奔波,有些什么头疼脑热的便学着自己医治,一来二去的还来了兴致。
且她父亲当年将她四处寄养,一个远亲家中祖上三代都是大夫,她寄养在那医馆里几个月学了不少东西。
再后来便自己寻医书看,自学了不少东西。
长大些之后,但凡是有些什么小毛病都是自个儿医治的,偶尔在从商的路上还能帮着人看看脉象,只是因为女子的身份受限诸多,不好给陌生男子看病。
“我想建一个女子医馆,专门为姑娘们瞧病。”邵兰花抬起眼来,眸中神色亮晶晶的说道。
“我很支持!”裴莹莹第一个发话。
“这天底下不是没有女医师,只是有能力的都被招揽了,要么便是入宫了。”裴莹莹非常认真的说道:“寻常百姓家的妇人不少有病症的,都不好叫大夫。”
“小表妹有这等决心,我真是太支持了。”裴莹莹坚定的说道。
姜月昭和翟梦琪二人也很是赞许,这确实是大义之举。
翟梦琪想了想说道:“我在霍家也无事,若是得空也能来帮帮你们。”
姜月昭笑道:“那正好,这药铺医馆的建造选址就交给我吧,你们准备好钱来便是。”
在这京城之中光是有钱可买不到好铺面,还是得看关系的。
有姜月昭发话,裴莹莹顿时觉得这事儿稳了,喜滋滋的拉着邵兰花说道:“你瞧瞧,我就说把这事告诉给月昭公主,公主肯定能为你出谋划策的。”
“邵姑娘如今还住在忠义侯府吗?”姜月昭笑了笑抬眼询问道。
“没有,我与父亲租赁了一个小院子。”邵兰花大概说了一下位置,笑的腼腆温和道:“总不好一直麻烦表姐,表姐也要为自己准备婚事了。”
“婚期定了?”姜月昭闻言又是一愣。
“可,可能就下个月吧……”裴莹莹又心虚了。
果然这话一出,她就被翟梦琪揪着耳朵骂了,好歹是自己的婚事,怎么能如此匆忙着急?
前头刚传来定亲的消息,后脚就就要成婚了?
裴莹莹却是一脸的无所谓,早点晚点都是要成婚的,这刘梓庆急着要去江南上任,可不就是要着急一些吗?
姜月昭招呼着众人去听戏,暂且压下了这事。
桃园里唱的戏大多都是些老掉牙的曲子,许久不看了,这乍一听还觉得怀念了。
裴莹莹这婚事虽是着急,但是刘家一点没委屈她,该走的礼数该给的聘礼一样都没少,看着倒像是刘家迫不及待要迎这个新媳妇进门了。
姜月昭和翟梦琪看着刘家这态度,勉强算是平息了些许心中的怨气。
让姜月昭没想到的是,这刘梓庆果真是在成婚后三天,带着行囊就奔赴江南了,而从裴莹莹口中得知,二人新婚之夜刘梓庆并未入她房门,就是说现在两人只是表面夫妻罢了。
翟梦琪始终觉得这事混账,可裴莹莹自己却是开心不已。
入秋之时,那药铺便已经选址完开始建造了。
这下半年宴会多,打马球的也多了,裴莹莹的马球场邀约的单子一个接一个,她哪里有半点不能与夫君团圆的悲伤啊?
整日忙活的脚不沾地的,那马球场真是日进斗金。
姜月昭瞧着也有些来劲了,碍于身份她不好随意走动,每次出门都带着戈夜,佩上面纱。
“春草堂,这名字起的不错。”药铺开业那日姜月昭便是如此出门的,顺便带上了难得休沐的越正濯。
“你写的字?”越正濯抬了抬眼,认出了那匾额题字是姜月昭所出。
“如何?”姜月昭略显得意扬了扬眉。
越正濯笑而不语,轻揽着姜月昭入了药堂之中,这药堂不似茶楼酒肆,捧场的也不是很多,倒是有机会四下打量。
姜月昭看着药堂内的分区很是赞赏,这都是邵兰花想出来的主意,右侧便是私密诊治的地方,专为女子设立,还专门设立了牌子,上书‘男子免入’
这药铺设立,药材供给是邵兰花的父亲给的渠道。
想来对于自己女儿第一次开店还是很支持的,至少在能给予帮助的地方毫不吝啬。
“这京中最值得分一杯羹的是酒楼茶肆和衣料首饰。”越正濯垂眼看向姜月昭道:“公主为何不试试弄些时兴的料子裁衣?”
“驸马的意思是让我亲自设计?”姜月昭闻言愣了愣,有些意外抬眼询问道。
“公主如此多才,何不试试?”
“……”
姜月昭还真有些意动了,眼瞅着裴莹莹和邵兰花过来了,她暂且压下了这个话头。
这还是姜月昭和越正濯成婚后第一次共同出现在裴莹莹她们面前,裴莹莹和邵兰花瞧见了月昭公主身边的越将军的时候都很是意外。
迎上前来先是告罪,而后才引着二人往内屋而去。
“这边是我专门划分的,是咱们休息的地方。”里头茶水瓜果都准备的很是精细,还有小憩的床榻。
“邵姑娘真是心细。”姜月昭赞叹着说道。
“哪里哪里,还有许多需要改进的地方。”邵兰花谦虚一笑说道:“暂且尝试营业,日后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再慢慢更改。”
“我们不好抛头露面,我让我母亲替我选了管家的人来。”裴莹莹又说道,说是管家的人,其实就是在外招呼可人的掌柜的,还有四个药童,四个打杂的。
这要不是有家底,就这么些事都能把人给为难死了。
姜月昭看着她们将事情安排的如此仅仅有条便也放心了。
外头热闹的动静吸引了不少人来看热闹,只是也就是进来逛一圈瞧个新鲜,或是来问问药材价格对比一下。
除了瞧见那专设的女子看诊之处有些意外,其他的倒是没什么可瞧的。
“你们这为女子看诊的是女医师不成?”有人在外发问。
“那是自然了,我们家女大夫姓邵。”外头接待的掌柜的自然而然是在回答问题了。
“倒是新鲜了,女医师还能来坐堂的?莫不是医术不行没处可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