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生了内乱,抓了三五个细作,才会导致现在这等情况。
越正濯初至北境之时就将此事告知给了镇北王,镇北王亦是在暗中查探,原都抓出了几个有重大嫌疑的,却没想到还有细作藏匿的这么深。
起初镇北王是不觉得自己军中会有奸细的,所谓灯下黑不外如是。
这一次的事情给了镇北王一个警钟。
越正濯到的及时,再未出现过大的伤亡,只是元武帝的病情加重让朝中上下都为此忧心,这朝中的权柄不得不暂且交给太子,但是让姜月昭没想到的是,元武帝不仅将权柄交给了太子,甚至召回了四皇子协助。
旁人看着这样似乎是没什么关系。
但是在姜月昭看来,却无端地觉得元武帝此举,是为了让姜元恺来制衡住太子,以免太子势大有夺位之嫌。
“如此机会不能放过。”姜月昭深深吸了一口气。
“若是让姜元恺就此插手朝政,制衡太子,恐有壮势的打算。”姜月昭连夜让桑默去了一趟天武司,叫来了应飞鹰暗中密谋。
“这勤王府看来是非闯不可了。”
“……”
京中的天似也有了几分风雨欲来的架势。
姜月昭如往常一般出门去霓裳馆逛了一圈,又寻着消息去见了忙碌的裴莹莹,这丫头一旦想要做什么的时候,那就是铆足了劲的要把事情做成,当下这酒楼已经在紧密锣鼓地建造了。
裴莹莹见着姜月昭的时候很是欣喜,连忙将其迎入了酒楼之中道:“我正准备晚些去寻你,北境的消息我听说了。”
“公主切勿太过担忧,越将军如此英勇,定然不会有事的。”裴莹莹连声安抚道。
“嗯。”姜月昭略微垂眸应了一声。
“这两日我甚是忙碌,明日我邀着梦琪去公主府与公主作伴。”裴莹莹大约是看出了姜月昭心情低落,当即开口说道:“我前些日子发现了一处的糕点甚是好吃,明日给公主带一些过去。”
“还是莹莹待我好。”姜月昭仿佛受到了安抚,终于展颜笑了。
裴莹莹看着姜月昭这般神态,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姜月昭又问了一下关于酒楼准备事宜,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裴莹莹一一推拒了,又夸赞了两句谢瑞安,果真办事很是妥帖,这酒楼盘下来之后还替她找好了工人,许多事都无需她操心的。
“皇上龙体抱恙,太子殿下监国,太子妃也不好出宫来。”裴莹莹很是惋惜说道:“已是有许久不见太子妃了。”
“公主并未进宫去,不会有事吗?”裴莹莹又问道。
“父皇身边不好留太多人,人多了倒是打扰父皇静养了。”姜月昭摇了摇头,眉心之中满是忧虑之色道:“太子哥哥监国本是理所应当,不想父皇竟如此糊涂,让四皇弟也去分权,岂非寒了太子哥哥的心?”
“此事我亦是有所耳闻。”裴莹莹深有同感点了点头,转而又道:“四皇子在朝中饱受好评,想来谁都不认为四皇子从旁协助会有分权之嫌。”
“相爷也是如此做想?”姜月昭心下一紧,抬眸看向裴莹莹询问道。
裴莹莹轻轻摇头道:“公爹从不在家中谈国事,对我更无多言的意思,若是公主想知道公爹的意思,我可以去从旁问一问。”
姜月昭也没虚伪客气,只对着裴莹莹道:“我不愿让你与家中公婆有什么嫌隙,只是现在太子哥哥行进艰难,我心中担忧国情变动,相爷大人最是重要,若能从旁询问出一星半点也是好的。”
裴莹莹冲着姜月昭笑了笑,满眼的无奈道:“公主对我推心置腹,这等事情谈何麻烦,只怕是公爹不愿透露,白跑一趟。”
“无妨,总该试一试。”姜月昭扬唇笑了笑。
“好,那公主等我消息。”裴莹莹点头应下了。
姜月昭得了裴莹莹的话这才起身离去了。
回了公主府就听了宫中消息传来,童思萌果真是入了禁军,不过却舍弃了品阶只能从小小巡卫做起。
换做任何人来看,童思萌这都是被贬的样子,毕竟当初童思萌可是太子近卫,结果去了禁军却是做一个个小小巡卫?
旁人都在议论,童思萌这是与太子殿下闹崩了,自然有人去暗中试探,后来得知童思萌竟是被太子妃赶走的,原是太子妃早就心存芥蒂,不愿让一个女子如此亲密跟在太子身侧。
这等事情闹出来之后,童思萌几乎遭受了诸多鄙夷,最后不得不从东宫出来,入了东宫。
“公主……”云暮很是担忧地看着月昭公主。
“知道了。”姜月昭收到了太子送来的密信,这所谓的君臣离心只是太子的谋划,太子妃早知内情,配合太子和童思萌演了这么一出戏罢了。
“她倒是心狠。”姜月昭心情很是复杂,童思萌本就因为女子的身份寸步难行,如今又背负了这等骂名,恐怕在禁军之中更加艰难。
姜月昭是后来才知道,这个方法是童思萌自己提出来的。
因着她女子的身份,这种君臣离心的戏码是最真实的,在东宫之中私下便有诸多议论猜测,只是她身正不怕影子斜,从未理会过。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太子殿下如今宛若被放在火上烤的羔羊,一旦太子有半分错处,那么等来的将会是无法预估的打击。
童思萌知道自己的存在极有可能成为别人攻击太子殿下的砝码,因此她主动提出了用这种方式离开东宫,彻底成为太子殿下手中的暗棋,只有这样才能是最稳妥的。
姜脩晗将此事告诉给了太子妃,太子妃应允了,转而发了难,几乎是整个东宫上下都得以看见。
那素来和睦恩爱的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为此大吵了一架,最后不欢而散。
而童思萌也因此离开了东宫去了禁军处,从此彻底与太子断离了关系。
“父皇的病情有好转吗?”姜月昭看完了太子送来的密信之后,反手就烧毁了,平静地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