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武帝对此事很是慎重,若不是赵皇后稳重发现的及时,七皇子并未受罪。
否则真要叫赵皇后背负谋害皇嗣的骂名了。
元武帝急召天武司进宫,应飞鹰并不在京中,来的是他的副手于才英。
姜月昭再得知事情按照自己的预期发展,这悬着的心也跟着放下了。
元武帝自然也没有继续回去围猎的打算,好好的秋猎就这么草草结束了。
这天武司既是出手了,那必定就是要查个水落石出,姜月昭也没想到这等事情会让姜元恺受挫的,果然这姜元恺早已经留好了后路,最后查出是一个宫女在七皇子的米糊里下毒。
那宫女被抓住当场就撞死了,只说是愉妃杖责她,她怀恨在心因而趁着秋猎之时,宫中监守没那么森严这才下手的。
“此事便这么不了了之了?”姜月昭去了东宫看望小皇孙,听着韩依希对她说了这事情的结局。
“只能如此了。”韩依希一边逗着孩子一边轻声说道:“七皇子并无大碍,而皇上也不想让这事闹的太难看。”
“那就这么委屈了母后?”姜月昭很是气愤,拧着眉冷声说道:“此事愉妃到底是知情还是不知情?”
韩依希摇了摇头没说话。
若说是知情,那这愉妃未免太过心狠手辣了,竟会拿着自己这么小的孩子做局,就为了陷害皇后?
若说是不知情,那愉妃的表现又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既是能在宫里待这么久的,她又哪里会蠢到哪里去呢?
姜月昭更想知道的却是,这一次的局到底是愉妃蓄意陷害皇后,还是姜元恺从中推动的,这愉妃与姜元恺之间是否存有联系,姜元恺莫不是拉拢了愉妃拉拢了赵家不成?
若当真是如此那可真是棘手的多了。
但是现在这些事情都不得而知。
“你别太担心,母后应付这等事情可比你厉害。”韩依希瞧着自己儿子似有些困了,转头召来了奶娘抱着孩子下去睡觉。
“愉妃让父皇禁足了一个月,这孩子都不准愉妃见了,可见皇上对母后还是有出气的意思的。”韩依希对着姜月昭安抚说道。
“这愉妃再想肖想贵妃之位,怕是要等到七皇子成人了。”韩依希端着桌上的茶轻轻抿了一口笑道:“那都得是什么时候了?”
姜月昭听着心情勉强算是缓和了些许,这也不算是什么都没干成。
韩依希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今日来是有事跟你说。”
姜月昭抬了抬眼道:“是韩大姑娘成亲的事情吧?”
姜月昭倒是平静,她暗中让人折腾了这么久,可算是成事了。
韩依玲如今爱的死去活来的那位男子是郡城王爷的儿子,年前跟着郡王入京来之后,便隔三差五的寻借口偷偷溜到京城与韩依玲见面,十足十的钓着韩依玲。
这么久以来韩依玲一心都扑在这位郡王之子身上,如今终于是得手了。
姜月昭为其选的虽然是郡王之子,却是最贫瘠的高岩郡,那地方甚是偏远也就罢了,地广物稀出了名的穷地方。
这高岩郡的郡王爷更是被人笑谈,过的不如江南的县令爷。
当初这位郡王是犯了重罪被赦免,几乎等同于是全族流放去的高岩郡,虽占了个郡王之命,但是族下子嗣却是再无进京为士的可能,这辈子就等同于埋在高岩郡了。
姜月昭刻意为其指了高门贵女的路。
这郡王岂能不满意啊?
“那姓朱的郎君到底是哪里人士?”韩依希这心里真是压不下的好奇。
“自你与我透露了此事之后,我那母亲隔三差五便来与我说话,将大姐姐那意中人说的是万般的好。”
韩依希脸上神色古怪,若不是她信得过姜月昭,真要以为韩依玲这攀上了什么龙凤了。
姜月昭掩唇笑着,若当真是说得上名号的郡王,那还真有可能是什么龙凤。
靖国之中不少郡王封地自囤兵马,那都是靖国中流砥柱的兵力。
一旦皇上有令,他们即刻便能回京来。
如今靖国尚且不让封地之王入京,但是日后新帝登基可就不一样了,新帝大多会择选旁支兵力,这种时候拥护新军的郡王,最后都会被调回京城,那地位可全然不同。
“如今既是要议亲了,想必也是事成定局。”姜月昭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说道:“这朱志勇还有些哄小姑娘的本事,我原以为还得明年方才有动静。”
“听我母亲的意思,是年前就成婚。”韩依希面色古怪说道:“两家已是在商议婚期了。”
“如此着急啊……”姜月昭挑眉一笑。
说来也是有意思,原本这韩依玲还没这么着急的。
那朱志勇许是有些不耐烦了,一再施压说是家中为他择选贵女,要让他早日成婚。
这朱志勇张口就来,将那要与他说亲的人类比月昭公主,明明如此浮夸让人不敢相信,这韩依玲一边心中怀疑一边又担心这顶好的夫婿离自己而去了。
不得已去求问了韩夫人,韩夫人哪里舍得女儿再选旁人?
便游说了两句,这不就把韩依玲给说动了?
“放心好了,此事不会有什么节外生枝的地方,你也无需担心什么。”姜月昭冲着韩依希淡淡一笑说道:“日后你这位大姐姐便闹不到你头上了。”
“成婚之后,韩依玲必定会觉得自己被骗了,皆是求助韩家。”
“你那母亲定要入宫来求你,嫂嫂你可万万别心软了。”
姜月昭冲着韩依希说道:“我废了这般心神为你谋划,若你一时心软叫她又回来了,可别怪我翻脸,再也不理会你的事情了。”
韩依希连连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如此蠢笨。
这朱家虽过的贫瘠,却也不是什么大恶之人,顶多是日子凄苦一些罢了。
就算是凄苦,到底是郡王家,吃穿总少不了你的。
不过韩依玲想要的尊贵体面却是再也没有了,若她自己懂事也就安稳过一辈子,若是不懂事非要闹,那会是什么样子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