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事,公主与本宫何时都能相聚。”韩依希笑了笑,神态很是平和。
“长公主这胎像有五个月了吧?”贤妃谢过之后才看向姜月昭轻声询问道。
“嗯。”姜月昭亦是弯唇笑着点头。
“还未恭喜贤妃,听闻杜家大朗如今调去江南做提督了,真是后生可畏啊。”姜月昭说着赞叹道。
贤妃连忙低头说道:“兄长能为皇上、皇后娘娘分忧是杜家的福气,这无论是做什么,都是以皇上旨意为重,算不得什么。”
贤妃这话说的谦逊,也像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场一般。
姜月昭听着也只是一笑,跟着说了两句之后就说起了其他的,兜兜转转又说到了选秀事上,贤妃和淑妃皆是忍不住挺直了身躯,很是认真的说道:“皇后娘娘,臣妾与娘娘是同从府中出来的。”
“无论如何,都会与娘娘一条心。”听着这话的意思,显然就是来表明立场的了。
“贤妃妹妹说的是,你我都是一家人,自然是一体同心。”韩依希也不多说,依旧端着这态度弯唇笑着。
贤妃似乎还有话说,但是碍于姜月昭还在到底是没再多言。
即便是她没说,姜月昭猜都能猜的出来。
韩依希如今叫她们侍寝了也不会让她们有孕,眼看着皇上就要选秀了,新妃入宫皆是必定分宠,贤妃和淑妃这时候来说出这话,显然就是想说动皇后对她们心软。
让旁人有孕不如让她们不是?
说什么一条心……
皇上登基以来封了皇后,立了贤妃淑妃,就连丽妃如今都成了丽太妃,却唯独没有立太子。
皇上如今还年轻,太子也不着急立,贤妃和淑妃想必心里也在暗暗着急,想着若能得了一儿半女的,说不定也有一决高下的机会,试问谁人不想母凭子贵呢?
贤妃和淑妃明里暗里的说了许多次,韩依希的态度都是一副仁爱平和的样子,一点都不着急似的,真是叫她们无从下手。
姜月昭今儿也算是欣赏了一下,该说不说韩依希如今这敷衍人的本事相当厉害。
看着韩依希这样,姜月昭也算是放心了,总归不会轻易让人使唤了去当枪使。
姜月昭坐了会儿就起身告辞了,上回玩久了还腰酸,今儿她若是再那般放纵,回去免不了要让越正濯念叨死,所以她跟韩依希说了想说的话就告辞出宫了。
四月里的雨下的不大。
但是这天气却是潮湿的很,整天阴雨绵绵的,叫她脾气都暴躁了许多。
越正濯每天想着法子哄她开心,甚至还去买了只小狗崽子回来,那狗也是个小白狗,刚放院子里就让寒酥打了一顿,气的喵喵叫。
“那小白狗呢?”姜月昭乐呵呵的看热闹。
“躲起来了不肯出来,想来是被寒酥打怕了。”云雾捂着嘴直笑。
“这两小家伙怎么还能不和呢?”姜月昭招呼人把小狗找出来了,那小白狗哼哼唧唧的叫唤,小尾巴摇的飞起。
姜月昭招手让人把小白狗抱过来了,那小狗冲着姜月昭咧嘴笑,激动的直叫唤。
寒酥原本是在别处睡觉,听了动静蹭蹭蹭就跑下来了,冲着小白狗喵喵叫。
姜月昭扭头看向寒酥说道:“以后它就是你弟弟了,不许再打它了,也不知取个什么名字好,就叫四月吧。”
这一猫一狗折腾了数日方才和睦了几分,姜月昭瞧着怎么像是单纯的寒酥打腻了,这狗子倒是脾气好,框框挨揍也不回嘴的,顶多是被打的四处躲罢了。
“四月。”
“汪!”
一叫就应的样子让姜月昭欢喜了许久,桌上若是有什么不想吃的东西,姜月昭就叫它来。
越正濯回来的时候,就看着姜月昭一边逗猫一边唤狗的,脸上的笑颜可比往日多多了。
越正濯招手叫来了云暮,抬了抬下巴询问道:“怎么样?”
“驸马真是厉害,公主这几日开怀了不少。”云暮笑眯眯的看着越正濯应道:“四月很是听话,也不乱叫,如今正讨公主喜欢呢!”
“那就成。”越正濯亦是一笑,转身吩咐道:“我去洗个澡,一会儿用膳让公主不必等我,我去祖父那边吃,有点事晚些再回来。”
“是。”云暮连忙应下。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秀女们入京的日子。
那排成长队的马车引来了许多人围观,可惜秀女们衣着相同,下马车也戴着兜帽什么都看不见,全部都送去了秀女坊之中,只等嬷嬷们验身之后方可入宫。
姜月昭听着翟梦琪来说了些世家贵女,她大多印象不深,也并未过于关注。
再后来姜月昭便听闻有十六位秀女入选,当天皇上便给了位份,大多不高只是美人之位。
姜脩晗给位份实在随意,最后还是韩依希仔细比对之后,将秀女们的位份定下来的。
“皇兄哪位新妃都不曾宠幸?”姜月昭叫吴琸去打听,最后得回来的消息却是让她很是意外。
“是。”吴琸点了点头应道:“不仅如此,皇上已有半月不曾留宿后宫了。”
听着这意思就是,皇上谁那儿都没去。
姜月昭:“……”
她一时有些无奈,怎么当了皇帝之后这种事情都要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想必朝中御史免不了要劝诫的,皇兄听了那些话定是要气愤的,自登基之他好像就成了傀儡一般。
这也要听,那也要注意,甚至去不去后宫都要说道说道。
姜月昭又想入宫了。
“你别再乱跑了。”姜月昭尚未开口,越正濯就看透了姜月昭所想,拧着眉盯着她说道:“明日我进宫去见皇上,你且安心养胎。”
“皇兄能听得进去你的话?”姜月昭很是狐疑的看着越正濯。
“哼。”越正濯呵呵一笑说道:“我与皇上怎么也算是少年相识,多少有些情谊。”
“那你言辞之中注意分寸,若是触怒了皇兄我可不管你。”姜月昭看了越正濯一眼道。
她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随口一句话,第二天竟是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