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约莫七八岁,虽有好奇和疑惑,但是却很懂事。
“都长这么大了?”姜月昭欢喜的应了一声,招呼着寿云母子入内。
“你这府邸,外边看着小,没想到入内来瞧着还挺大的。”寿云公主像是又恢复了当初那顽劣的性子,一点不客气的四下打量,点评两句。
“哟,这池子里的鱼养的可真肥。”寿云公主咯咯的笑。
姜月昭看着她,恍惚之间觉得当初那个寿云郡主又回来了,随口说道:“你喜欢,晚膳把它炖了。”
寿云闻言一愣,扭头看向姜月昭,忽而止不住笑了起来,竟是笑的直不起要来了,姜月昭有些莫名其妙看着她,最后笑够了的寿云抬起手背擦了擦笑出的泪花。
眉眼处还存留着不曾散去的笑意道:“月昭,这天底下只有与你相处才会让我觉得这样开怀。”
姜月昭不解的看着她,但是寿云却没有多说的意思,笑着摆了摆手继续往前走去。
“韶光和鹿明也跟来了。”寿云坐下之后,端着茶抿了一口说道:“为了掩人耳目,他们与我错开了道路,想来过两日也该到了。”
“来了也好,我正嫌在这虞城甚是无趣呢。”姜月昭挑了挑眉,那边云雾已经带着寿云公主的人去安顿了。
“我让人准备了浴汤,厨房也在备膳了,你跟孩子下去先歇歇。”姜月昭对着寿云说道:“驸马陪着朝阳骑马去了,晚些一同用膳。”
“嗯?越将军竟是在府中?”寿云公主颇为惊奇的询问道。
“你也知道,鲁国败退我军夺得一城。”姜月昭笑着说道:“边城丢失让鲁国遭受重创,我军也没讨到什么好处,因而休生养息了起来,驸马得了空闲便回来了。”
“说这么多,你不妨直言越将军就是想你了。”寿云笑呵呵的看着姜月昭,带着几分暧昧似的眨了眨眼。
姜月昭:“……”
哪怕如今已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她还是受不了寿云这般调侃。
没好气的挥手让她快些去洗漱休息,把人给赶走了。
寿云也没客气,领着孩子离去了。
姜月昭坐了会儿转头唤了云暮过来,让她将寿云公主到了的消息去告知给越正濯。
越正濯那边显然没那么快结束,姜月昭原本以为寿云公主要晚膳之时才会出现,不曾想没过多久她就又过来了,只是身边的易修青却是不曾跟着了。
“青儿累了已经睡下了,我这会儿还不累便来找你说说话。”寿云公主看着姜月昭道。
“那正好,我带着你熟悉熟悉府上。”姜月昭笑了笑,领着寿云在府里闲逛,偶尔出声说说这路往哪儿去,那边是何处。
寿云公主点头听着,偶尔瞧见了一些花草还会惊呼一声:“你倒是大手笔,这样珍贵的花草竟也让人运来了?”
姜月昭笑着扬了扬唇道:“都是驸马的主意,我并未要求什么。”
寿云公主闻言顿时啧啧了两声,眼底划过了浅淡的羡慕之色,但是又很快消失了。
“这地方虽是偏远,但是住在这里倒是远离了纷扰。”寿云公主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放松之态。
“你此来打算待多久?”姜月昭随口询问道。
“怎么啊?我才刚来你就嫌弃我了?”寿云公主故作气怒。
“休要胡说。”姜月昭没好气的瞪了她两眼道:“若是待的久,不若让青儿跟着朝阳一起在府里读书,两孩子正好可以做个伴。”
寿云公主一听顿时叫好,走着走着便朝着马场去了,姜月昭也没有转道的意思,干脆说道:“驸马正带着朝阳在马场,既是走过来了,那正好去看看。”
寿云公主点了点头,跟着姜月昭朝着马场走去。
这才走近就听到了那小姑娘银铃般的笑声,正挥舞着自己手里的小鞭子叫道:“快些!爹爹再快些!”
姜月昭听着隐约觉得不对,疑惑的扭头看去,就看到越朝阳被越正濯护在怀中,正骑在战马之上在马场疾驰,而那原本为越朝阳准备的小马早就被晾在一边了。
姜月昭咬了咬牙,都有些气笑了,这哪里是在教习骑术,分明就是在带孩子玩!
越正濯正准备甩马鞭加速,余光一瞥瞧见了冷着脸的姜月昭,登时吓得他猛地拉紧缰绳,一手抱住越朝阳勒停了战马。
“咦?”越朝阳从越正濯的怀中抬起头来,带着些许不满望向越正濯:“爹爹怎么停下了?”
“咳咳咳……”越正濯心虚咳嗽两声。
越朝阳顺着越正濯的目光看去,登时吓的脸色大变,一头扎回了越正濯的怀里,竟是相当做没看见。
越正濯有些啼笑皆非,抱着越朝阳从马背上下来了。
本想将越朝阳放下,谁知这孩子竟是抱着越正濯的脖子不撒手。
最后越正濯不得不抱着孩子过来,他先是对着寿云公主点了点头,随即无奈的看着姜月昭道:“你怎么过来了……”
“怎么,我过来打扰了你们父女?”姜月昭冷哼一声。
“我错了。”越正濯非常迅速的认错态度让旁边的寿云公主都惊呆了,而姜月昭还是一副冷然模样,看着越正濯抱着的越朝阳说道:“朝阳,下来。”
刚刚还装死的越朝阳,迅速从越正濯怀里滑了下来,低垂着脑袋与越正濯站在一处:“娘,我错了……”
寿云公主看了看眼前这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再看向姜月昭眼神都带上了钦佩。
姜月昭淡声说道:“今日我不与你们计较,朝阳来见过寿云姑姑。”
越朝阳闻言这才抬头,有些好奇的看着寿云公主,俯身见礼道:“朝阳见过寿云姑姑。”
“好孩子。”寿云公主很稀罕的看着眼前漂亮的小郡主。
“既是不练了,就去把衣服换回来,这样像什么话。”姜月昭抬眼对着越正濯说了一句,转过头对着寿云公主道:“我们回去吧。”
寿云公主点了点头,对着越正濯微微颔首转身跟着姜月昭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