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保,或者说,其实是武云。
这段时间武云并没有什么工作,朱棣驾崩,而这个消息目前也正在逐渐朝着全天下散布过去。因此,作为灵鹫目前掌控这个帝国最有力的保障之一,武云自然也不会再去其他的地方。
于是他就留在了这里,并且开始祸祸这里的普通人了。
额,好吧,也不能算是祸祸,毕竟武云的事儿又怎么能算得上是祸祸呢,这叫做惩奸除恶,叫做惩恶扬善,叫做……额。
总而言之,虽然武云现在在整个大明帝国里是很有名的,但武云很有名又不太可能……啊不,但武云的长相还是不为大多数人所知的。
况且武云还掌握着不凡的易容技巧,只需要他小小易容一番,这样就不会再有任何人能够认出他来了。
对于自己的易容技巧,武云还是相当之自信的,可以说,他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说第二,就没人能够说第一。
易容过后的武云身高和身材都和原来差不多,体格方面也是。
不过,比起原来的他,如今的武云除去上嘴唇的两撇小胡子之外,又在下巴上多了一撮山羊胡,看起来非常地儒雅,非常地气质。
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什么了。
尽管看起来只是非常小的改变,但实际上,这却是直接就让武云换了个人,甚至哆啦A梦在第一次看到改变了形象之后的武云时,竟然没能第一时间认出他来。
这听起来似乎有些夸张,但实际情况就是这样。
别看武云只是在下巴上加了一撮小胡子,但实际上这已经是相当之大的改变了。
要知道在武云的老家,大部分人的易容也不过就是换了一身衣服,或者是戴个帽子、戴一副眼镜罢了。像武云这样直接下血本给下巴上帖胡子的,那可是少之又少。
而一般人也用不到这个档次的易容术,甚至也做不来这个,毕竟这可是一个非常有技术含量的活儿。
额,虽然确实会有些奇怪,但实际情况就是这样的。
总而言之,武云伪装得很好,实际上他完全不需要伪装得这么好就已经足够,不过武云是个做事很认真的人,要做就一定要做得更好。
在化名为‘江保’之后,武云在这几天也干了不少的事儿——
大部分时候都是这样:挂着一个道士的名头在城里招摇撞骗,然后谋财害命。
是的,谋财害命,不仅要钱,还要对方的命。
这对于武云来说可谓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毕竟他是个反派,而且还是一个杀手,平时便以杀人为乐。
你显然是不能指望这样一个天生的坏种,他会在哪一天突然脑子开窍,想着‘我不要做坏事,我要做好事’的。
至于武云身边的这位女性,额男性,额女性。
说实话,就连武云也搞不清楚这人是男是女,不过无所谓,这种事情不重要。
武云其实不认识他,至少在成为这个名叫‘江保’的道士之前,武云是不认识他的。
不过这人和自己很投机,主要是他之前帮了自己一个小忙,让武云赚了不少钱。
于是武云就也帮了他一波,帮他把一直跟在后面盯着她的人弄死了,并把对方的头颅给了他看。
虽然武云并不知道那个死掉的人是谁,也不清楚他是好是坏,但武云从来都不会关心这种事情。
回到宅子的门口,两人这会儿已经离开了宅子,正站在外面看向胡同的劲头。
武云并没有回答身边人的问题,只是盯着那几人离开的位置看了一会儿。
然后,他收回了目光。
过了一会儿,他才将目光转向身边的小道士,也不说话,就是盯着他看。
道士被他这样的目光盯得有点儿不自在,于是,便将头转了过去。
见对方偏过了头去,不再与自己对视,武云这才满意地收回视线,转而看向胡同的另一头,同时迈开步子,向着那边走去。
京城是当今世界的国际化大都市,人口超过百万之巨,在这坐巨大的城市里,虽然是天子脚下。但却也不是什么可以高枕无忧之地。
至少,在鬼怪方面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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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云……江保住在距离他办事地点大概十几分钟路程的一条胡同里。
那是一条狭长的胡同,家家门口的屋檐下都点着两盏灯,造型各异,有的是传统的灯笼造型——四四方方,或者是圆柱。
灯笼蒙皮上绘有不同的图案:一般为手持武器、身披甲胄的武将。
其投出的影子照在墙壁上,煞是威严。
两人一路无话,沉默地走进这条胡同。
在江保的家门口,此刻正有几个瘦长瘦长的人停留在那里。
他们头上戴着斗笠,斗笠下挂着一层纱。
身着看不清颜色的长袍,整个人如同被笼罩在迷雾中一般,模糊不清。
他们紧紧地靠着江保家的大门,脖子伸长,脑袋靠近门缝,似乎是想要透过门缝窥视到房子的内部。
当江保和钟清走到了自家门口的时候,那几个原本紧紧贴在江保家大门上,将身体强行扭曲成如壁虎般的“人”瞬间就抬起头,看向江保和小道士这边。
“咔擦——”
清脆的骨裂声在胡同中响起,他们的脑袋从前面折到了后面,斗笠下方的面纱垂向地面,露出隐藏于其后的真容:
那确实是人的脸,那张脸上有着人的眼睛,人的鼻子,人的耳朵,人的嘴。
人脑袋上该有的东西全在那里。
但是,走到家门口的江保和小道士依旧还是保持着与他们进来这条胡同时无异的表情,径直走到门口。
就仿佛二人根本就没有看到趴在自家门板上的那几个人一般。
江保走到那群人的面前停下,从怀里掏出钥匙,将自家大门打开。
随后,一路沉默着走过来的两人便这样进了屋。
大门重重关上,带起一阵风,吹散了江保家门前的灰尘,并在他家门前引起了熊熊大火。
随后,胡同里响起了凄厉的惨叫声,久久未绝,一直回荡到胡同的尽头。
投在墙壁上的武将影子抖了抖,涨大了几分,显得更加威严,也更加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