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霖钰淡淡的笑了笑:“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卢皎皎猛的抬头,眼里满是诧异:“殿下是专门来找我的?”
“我来的时候,就在府邸外头瞧见了你的马车,”赵霖钰看着卢皎皎,眼底满是关切,“你父亲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好了许多,这还多亏了殿下为我父亲请了太医!”卢皎皎看着面前的赵霖钰,眼中蓄满了感激的泪水,“我与母亲原本是打算登门道谢的,但是又担心会有闲言碎语,这才一直迟迟没有上门!”
“你父亲生了病,你跟你母亲两个女子,诸事都是不方便的,我能帮上一些忙,也是好的。”赵霖钰笑了笑,“你也不用太记挂在心上。”
“皎皎明白!”卢皎皎低垂下头,“我没有兄弟姐妹,在这汴京城里也没有什么亲戚,母亲也没有娘家人可依,这次父亲突然生了急症,若不是殿下帮忙,我们可就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赵霖钰瞧着面前的卢皎皎,她双眼通红,低着头,眼角落下泪来,瞧着可怜兮兮的。
赵霖钰从怀里拿出帕子递给卢皎皎:“别哭了,原也不是什么大事,所幸卢大人伤的也不重,好好修养,过些日子也就好了!既然没有旁的事,我便先回去了!”
“殿下慢走!”卢皎皎施施然的行了个礼。
卢皎皎来这里,忍着受这份奚落的委屈,原本就是想着能在这里遇上赵霖钰,如今好不容易碰上了,又怎么可能就让他这么轻易的离开。
就在赵霖钰转过身的那个瞬间,卢皎皎狠了狠心,闭上了眼,一下子向着地上砸下去。
一旁的云昭反应迅速,立刻抱住了往地上砸的卢皎皎:“卢小姐,卢小姐!”
赵霖钰皱着眉头探了一下卢皎皎的脉搏,随后从云昭怀里将人接了过来,迅速往外走。
卢皎皎在尚书府邸晕倒了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姜怀月的耳朵里。
红袖附在姜怀月的身边,低声说道:“我瞧着她晕的很,直直的往地上砸了下去,若不是七殿下身边的那个小厮反应快,她那张脸若是就这么直接砸在地上,只怕鼻子都要砸歪了。”
姜怀月却是不信,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卢皎皎虽然喜欢扮娇弱,可她那身子骨分明壮壮得跟头牛似的,怎么可能突然就晕了过去。
“我瞧着多半是演的,指不定等会儿就有人要因为她晕倒,被扣个苛待欺辱她的名声!”语嫣撇嘴,“她与她那个母亲,向来能装会演,一身的好本事,合该去戏班子里做头牌!”
姜怀月端着茶盏,目光里看不出情绪。
前世的时候,卢皎皎就是借着姜家的风,结交了七皇子,与他合谋伪造了通敌书信,陷害姜家,以至于最后整个姜家万劫不复,而她卢皎皎则踩着整个姜家的血肉,青云直上。
一直以来,姜怀月都以为,卢皎皎能够爬到赵霖钰的身边,是因为她用了整个姜家的血肉做她的投名状,才能换来最后与赵霖钰一起俯瞰天下的地位。
而如今,姜怀月却有些看不明白了。
现在的卢皎皎,手上明明没有任何的筹码,可偏偏,赵霖钰对她依旧格外青睐,若是旁人,或许会觉得,这不过就是一个花花公子惯常的手段罢了。
可姜怀月却很清楚,赵霖钰从来都不是一个沉迷美色的纨绔子弟,他每一刻都保持着绝对的清醒,他用滥情善交作为自己的伪装,为的,就是坚定的爬到那个最高的位置上去。
这样的人一个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对一个,几乎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人,格外的关心维护呢?
总不可能,是真的动心了吧?
所以,赵霖钰到底看上了她什么?
“小姐是在想什么?”红袖忍不住问道,“看这眉头都皱起来了,想必是很难解的问题吧?”
“是很难解!”姜怀月点了点头。
“那小姐不如说出来听听,正所谓三个臭皮匠,说不定我和红袖,就有什么法子呢?”语嫣笑着说道。
原本也不是什么很难以启齿的话,姜怀月想了想便开口道:“你说,赵霖钰到底看上了卢皎皎什么?”
语嫣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回过神来:“小姐是觉得奇怪,为什么七皇子会看上卢皎皎?”
姜怀月挑了挑眉:“卢皎皎算不得貌美,虽然娇软,却并不足以惊艳,而她那个父亲不过区区一个从四品,可七皇子对她,分明格外的不同!”
“送上门来的女子,七皇子这般的花花公子,又怎么会不要呢?”红袖微微挑眉,“也挺正常的吧!”
姜怀月回头看向红袖:“你真的觉得七皇子是一个花花公子吗?”
红袖被姜怀月这个目光,盯得有些不自信:“不,不是吗?”
语嫣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小姐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很奇怪,这位七皇子,在宫宴的时候,也曾为了给卢皎皎出头,斥责过小姐!”
“为了卢皎皎,斥责小姐?”红袖挑眉,“他别是疯了?小姐可是姜将军的独女,季太傅唯一的一个外孙女,难不成跟太子一样,都是脑袋装了浆糊,被她装可怜的把戏迷惑了?”
姜怀月挑眉:“你方才还说他是个花花公子,一个游历花丛却可以做到片叶不沾身的花花公子,又怎么可能被这种小把戏迷惑?又不是人人都跟太子一样天真!”
姜怀月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东西被她错漏了,可她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她到底漏掉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