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光是想起这种可能性,就脊背生寒,最后摇了摇头,不肯再说什么。
“所以啊,这件事情不能着急,要许许图之!不过可以先跟他提一嘴!”皇帝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的往前走。
在确定皇帝走远了以后,姜御笙才偏头看向一旁的羌活:“你说,她到底伤的怎么样了!”
羌活赶紧说道:“月儿的肩膀上有一个5公分长,3公分深的伤口,几乎深可见过,但是运气好在对方并没有在利刃上涂抹什么毒物,我已经清洗过了,并且做了缝合,只是伤口实在太大了,所以月儿受了不少的罪!”
给破口的伤口缝合,对于姜御笙来说,早就见怪不怪了,但也正是如此,他也更清楚这种缝合时的疼痛,光是一想到这个,他就心疼的无以复加。
姜御笙吸了口气,然后接着问道:“那还有别的什么伤吗?”
“别的倒都还好,她虽然从马上摔下去,但是立刻蜷缩起来翻滚,所以她身上有不少的淤青,但是好在都没有伤到骨头,养几日也就好的差不多了。”羌活接着说道,“这种伤口在沙洲来说根本算不得是什么很严重的伤,可是对在于汴京城这样一个富庶地方的人来说,这些伤,所以让一个人疼的下不来床了!”
姜御笙看着面前这个生龙活虎的姜怀月,深深地叹了口气是:“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姜怀月盯着姜御笙看了很久,然后冷不丁的开口:“爹,你就不准备训斥我吗?”
姜御笙顿了顿:“你救了公主,并且也没有伤亡,已经做的很好了,我为什么还要斥责你?难不成你在私底下背着我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坏事?”
姜怀月赶紧摇头:“那必然是没有的,我只是很奇怪,要是往常,我就是跌倒摔破了皮,父亲你都要唠叨许久,怎么到了今日反倒不怎么说了?”
“你是为了救公主才伤成这个样子的,我有什么可说的?”姜御笙伸手摸了摸姜怀月的头,“你受了伤我很心疼,可是我总不能告诉你让你见死不救,我唯一很庆幸的就是你现在没有性命之忧!”
姜怀月看着姜御笙,看着他风尘仆仆的样子。
她走到姜御笙面前,解开他的铠甲:“穿着铠甲提着刀就到御前来,这要是被那些御史知道了,指不定又要怎么参你呢!”
姜御笙一边接下铠甲,一边说道:“谁能知道陛下在你这里呢?我原本就是来看女儿的,就是他们有什么话要说,就让他们去说好了,陛下要是因为这个治我的罪,那我也就认了!”
姜怀月看着面前的姜御笙,心中发酸:“爹,你这么心甘情愿的为陛下守了那么多年的沙洲,如今又甘愿受他的驱使,千里迢迢的回到汴京城,成为那么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陛下一定是个明君吧!不然他怎么值得让你这么豁出命去呢?”
“那清音公主呢?”姜御笙不答反问,“清音公主也一定是个好公主吧,不然又怎么会让你这么豁出命呢?”
没等姜怀月回答,季溪月突然走了进来:“你怎么过来了?校场的事情都做完了?”
“做完了!”姜御笙笑着答应,“我一听到消息就赶紧把手头上的事情交代清楚,然后就赶了过来,你早前就跟我嘱咐过,让我做什么事情都要仔细一些,不要给人抓到小辫子!”
季溪月这才松了口气:“这汴京城里,各方势力盘踞多年,不论做什么,这身后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你但凡有一点点错漏之间,就恨不得把这些事情全部都捅到陛下面前去!”
姜御笙自然也知道,所以,他总觉得对不起妻女:“很是对你不起!”
季溪月白了一眼姜御笙:“一家人别说这个!”
因为担心,姜御笙说什么都要留下来陪着他,但是最后,还是被季溪月赶走,去了她的营帐里睡。
姜怀月的伤,其实很严重,只是处理过后,看起来还好,没有成片的伤口,更没有昏迷不醒。
但是对于羌活来说,包扎只是最简单的第一步,那个伤口很深,很有可能会红肿,然后化脓,如果没及时发现处理,最后很有可能就会一命呜呼。
为了可以第一时间发现姜怀月的异样,羌活决定挤在姜怀月的身边睡。
果不其然,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姜怀月发起了高烧。
羌活是在翻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她裸露在外的手臂,灼热的触感直接让她惊醒。
羌活摸了摸姜怀月的额头,看了一下伤口,立刻就确认,她因为伤口红肿,发起了高烧。
“语嫣!”羌活一个发烧,立刻从床上翻下来。
守在不远处的语嫣立刻起身,穿着里衣就跑了过来:“怎么了?是小姐不舒服了吗?”
“去烧些热水来,再把我早前让你准备的药煎了拿过来!”羌活扯开姜怀月的衣袖,举着烛火自己看着。
姜怀月的伤口看起来还算好,并没有红肿的跟厉害,里面也没有化脓的迹象,应该是处理干净了的!
羌活刚准备拿出银针给她退钱的时候,赵辰溪忽然冲了进来:“她怎么了?”
羌活看着头发凌乱的赵辰溪,有些诧异,但还是说道:“发高烧了,你走开些,我先给她退烧!”
或许是预料过,赵辰溪忽然拿出一个药瓶,递给羌活:“这是柳木丸,可以退烧的!”
“柳木丸?”羌活一脸疑惑的接过,然后放到鼻子前嗅了嗅,“你从哪里搞来的?”
“是南疆的药,对于退烧有奇效!”赵辰溪轻声说道。
羌活抬头看了一眼赵辰溪,对这个药颇有几分不信任,犹豫半晌,还是没给她用,只是施了针:“她这个伤口,看起来不大,但是太深了,我处理的时候,已经很仔细了,没想到,还是发烧了!”
“她受伤以后,还在沙土上滚了一圈!”赵辰溪的脸色有些难看,“处理起来肯定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