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回来的时候,羌活正在给红袖包扎因为晕倒而砸伤的脑袋,一抬头,就看到了神出鬼没的红袖,吓得差点把手里的药瓶撒了一地。
她有些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红袖:“你就不能出个声吗?真是吓死人了!”
红袖挑了挑眉:“干我们这个活的人要是随随便便就能出声,那可是随时都要死在别人手里的。”
羌活默了默,没说话。
“可是听到什么要紧的事情了?”坐在一旁得姜怀月看向红袖,微微挑眉。
“我觉得挺要紧的。”羌活将手里的佩剑放在桌子上,“小姐让我跟着卢皎皎,我原以为最多只是能找到她暗害小姐得证据,没想到,还得了一个别的消息!”
姜怀月忽然来了兴趣:“哦?”
“小姐很早以前问过我跟语嫣,你不是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七皇子会对卢皎皎另眼相看吗?”红袖走到姜怀月面前,看着她得眼睛说道。
姜怀月并没有特别得惊讶,反倒是一旁得语嫣,都顾不上自己得头疼,赶紧走了过来:“为什么啊?”
红袖微微眯起眼:“七皇子心里有个白月光,他之所以对卢皎皎的好,是因为卢皎皎冒名顶替了那个白月光!”
语嫣两眼冒光得盯着红袖:“冒名顶替?顶替的谁?”
红袖摇了摇头,显然并不知情:“应该是赵霖钰八年前在国清寺遇到的一个女孩子!”
姜怀月瞬间了然。
她就是那个八年前在国清寺遇到赵霖钰,并且帮他教训了一群公子哥的女孩子。
八年前的姜怀月已经八岁了,早就开始记事了,那一年,她跟着母亲一起回了汴京,因为担心来访的客人太多,所以并没有对外人公布他们回来的消息。
只是想简简单单的祭祖,过完清明也就回去了。
会在国清寺遇到赵霖钰,纯粹就是因为她贪玩在前头待不住,所以一个人晃荡晃荡到了后院,然后就遇到了一个被逼着钻狗洞的倒霉孩子,那个时候的她年纪小,初生牛犊不怕虎,仗着一点拳脚功夫,就是给那个孩子出头。
那么多年以前的事情,姜怀月之所以记得很清楚,就是因为那一天她打了很多达官贵人的儿子,她仗着那些人不认识她,打完就跑,但是最后还是被她母亲发现挨了一顿训斥。
而且她母亲还曾经告诉过她,她帮的那个孩子,正是七皇子赵霖钰,她母亲还跟他感慨过这个孩子的处境艰难,她那个时候还觉得他很可怜,所以记忆尤深。
再后来,赵霖钰步步为营爬上那个高位,更是害死她全家,她就恨不得自己当年能够一拳打死她,把这个坏到骨子里的坏种直接掐死在幼儿时期。
她想起今天下午赵霖钰抓着她问她八年前有没有去过国清寺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些古怪,其实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不过就是随手帮了个忙,就能够让他惦记这么多年。
不过,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卢皎皎之所以会得到赵霖钰的另眼相看,竟然是因为她在冒充自己。
羌活觉得姜怀月的表情有些古怪,便微微皱眉:“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你别是知道她冒充的是谁吧?”
姜怀月有些莫名的看向羌活:“你从哪里看出来我知道她冒充的是谁?”
“你这个表情明明一点都不惊讶,你肯定知道点什么,不然怎么可能会一点都不惊讶,甚至一点情绪变化都没有?”羌活挑眉,“你别告诉我,她冒充的人是你吧?”
一时之间屋子里的三双眼睛直勾勾的转向姜怀月。
姜怀月被盯得有些心虚,正要说话的时候,语嫣忽然说道:“所以,七皇子下午突然出现弄晕我,就是为了跟小姐说这个事情?小姐,你不会真的是七皇子心心念念了八年的那个女孩子吧?”
被一个恶鬼惦念了八年,其实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姜怀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但凡知道我当年救的人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我当年绝对帮着那些欺负他的男孩子多踹他一脚。”
红袖满脸惊讶,好半晌才把张着的嘴收了回去:“所以,赵霖钰已经知道卢皎皎是冒充的了?来找你就是为了验证你是不是她要找的那个女孩子?那小姐你怎么说的?”
姜怀月默默的在软榻上躺下:“我没承认!”
“为什么不承认啊?那个卢皎皎不就是仗着有七皇子他撑腰所以才敢找刺客刺杀你们,你要是承认了,那她就坐实了冒名顶替的罪名,那这个七皇子说不定就会反过来找她麻烦的。”羌活一个箭步窜到姜怀月面前,一把抓起她!
姜怀月被拉起来,一脸幽怨得看向羌活:“你不会以为我承认了以后,他就不会继续找我麻烦了吧?”
“难道不是吗?”羌活满脸得困惑。
姜怀月嗤笑一声:“我是姜家人,我身后是庞大的姜家军,这么强大的军力对他们来说就是一块肥肉,就算我承认了,以后他也不会放过我!”
红袖盯着姜怀月看了很久:“可是,我听卢皎皎的意思,赵霖钰准备在伤好以后带着她再去一趟国清寺,显然是想要带她去证明一下,她正逼着桃柳去查这个事情!”
一旁的语嫣忍不住皱眉:“这种陈年旧事,逼着一个丫头去找,怎么可能查得到?到时候要是查不出来,倒霉的又是她身边的小丫头,之前那几个伺候她的,都被她发卖了,而且都是卖到那种低贱的……作坊里头去,一个个都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姜怀月摸了摸光洁的下巴:“既然她身边的奴婢那么可怜,我们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什么人情?”
“坐实她的身份!”姜怀月挑眉,“说不定有些人得命,就不用我亲自去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