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说是姜小姐,把杨夫人给打了,现在杨家闹起来了!”
季鹤轩微微挑眉,没做声。
倒是一旁的秋可露,震惊的张大了嘴:“把杨夫人给打了,那可是太守的夫人,她,她怎么敢的?”
“区区一个太守,她有什么不敢的?”季鹤轩笑了一声,“她那个丫头胆大包天,你不要跟她学。”
秋可露还想问什么,季鹤轩却已经率先上了马:“快上来,我带你走。”
季鹤轩这边的进展还算得上顺利,姜怀月那里却已经闹翻了天。
姜怀月看着自己面前那张掀翻的桌子,有几分不耐烦的揉了揉手腕,眼里立刻浮现了几分杀气。
回到一个时辰前。
姜怀月入座以后,等了差不多一刻钟以后,这位杨夫人才缓缓进场,不大不小的后院花厅里,挤满了汴京城里的富庶人家,她则被安置在了一处角落里。
姜怀月并不是那种很在意规矩的人,但是从这样的座位安置来看,今天她不过就是个陪客,又或者说,今天是这些人专门找了时间来贬低奚落她的。
只是,她原本想着不过都是些妇道人家,无非就是耍一些嘴皮上的功夫,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反倒就是这些妇道人家,恶毒的可怕。
“听闻姜小姐尚未婚配,我有一个侄子,如今二十有二,一表人才,姜小姐不妨见一见?”杨夫人坐在那里,笑意盈盈的看着姜怀月,只是那双眼睛里满是精光。
“我就不见了,我们家没有这样子的规矩。”姜怀月冷不丁的开口,“若是被我父母知道,我在外头随意见了旁人介绍的男子,怕是要生生的打断我的腿,想必,杨夫人也不想为了这点小事,最后害得我挨打吧!”
杨夫人还没有说话,一旁的妇人却忽然阴阳怪气的开口:“姜小姐这是看不上杨夫人的侄儿吧?这遍听城里头来的大家小姐啊,肯定是看不起我们这些乡下地方的,也不奇怪,不过,这要是看不上就直截了当的说就是了,还非要找这种借口。”
杨夫人听完这番话以后脸色瞬间就变得有些难看:“也是,是我不知好歹了,到底是汴京城来的小姐,怎么看得上我的侄儿呢?”
若是旁人家的小姐,只怕眼下已经面红耳赤的开始解释了,姜怀月却是蛮不在乎:“杨夫人既然知道,又何必要做这样的撮合呢?我是我家的独女,我的身份若是愿意入宫,指不定还能捞个皇后坐坐,我是疯了才会嫁给你那个侄儿吧!”
“你!”杨夫人的脸变得铁青,她盯着姜怀月,气的咬牙切齿,“你既然这般看不起我,又何必来赴宴?”
“我并没有看不起杨夫人,是杨夫人看不起我。”姜怀月冷笑,“我爹娘是什么身份养夫人心中应该明白,却把我挤兑在这个小地方坐着。一上来就要给我做媒人,也不瞧瞧自己够不够这个资格。”
“你大胆!”刚才挑拨离间的妇人,立刻起身指着姜怀月的鼻子,“这里是之江,可不是你的汴京城!”
“你们也知道这里是之江啊,我还以为,这里是皇城呢!”姜怀月说完,猛的掀翻面前的桌子,“别说是在这里了,就是在皇城,也没有几个人敢指着老娘的鼻子,你算个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红袖和语嫣立刻抽出了手里的佩剑。
那些妇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忙不迭的起身。
杨夫人强自镇定:“你疯了!”
“我看疯了的是你们吧!”姜怀月冷笑,随后看向一旁的羌活。
“杯子里的酒水被下了春药,糕点里面也藏了蒙汗药,花厅外面的侧房,躲了一个男人,杨夫人,不知道你们这是想要做什么呢?难不成是生米煮成熟饭,逼我家月月妥协?”羌活漫不经心的说道。
在场的妇人在这一瞬间都变了脸色,很显然他们都知道这背后藏着的诡计,这一屋子的都不是什么好鸟,说不定还就是他们挤在一起商量的,为的就是要好好的折腾折腾他这个从汴京城来的大家小姐。
“虽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但是你们但凡在做这件事情之前问过你们家的夫君,我想他们都会觉得你们是疯了。”姜怀月淡淡的说道,“别的大家闺秀才知道这种事情以后或许会忍气吞声,只可惜我并不是所谓的大家闺秀,我也做不到忍气吞声,若是你们不怕金戈铁马,大可以把你们的手段全部都施展出来。”
杨夫人看着姜怀月,心中微颤,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今天竟然会在姜怀月身上踢到铁板,而且是一块这么硬的铁板。
她深吸一口气,随后堆出一脸的笑容:“姜小姐,我看你多半是误会了,我请你来吃酒,又怎么敢做这样的事情?你在我们府邸上出了事。那我们大人又怎么脱得了干系呢?”
“哦?那你的意思是这个毒不是你下的了,那我就要问问在场的人谁愿意背这个黑锅了?”姜怀月缓缓抬头,环顾一圈以后,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方才那个一直搭腔的女人身上,“刚才见你尤其的热心,要不如这个黑锅就由你来背吧!就是不知道大理寺的刑法里受不受得住。”
女人立刻怕了,她赶紧躲到杨夫人的身后:“你不要污蔑我,这个事情不是我干的,我根本就不知道。”
姜怀月冷笑:“哦?杨夫人,你看,没人愿意帮你背这个黑锅呢!”
杨夫人气的浑身颤抖,他在做这件事情之前的确想过,可能不会这么容易,毕竟汴京城那样的地方,什么腌臜的事情没有过,这点小手段,根本就伤不了她们。
但是,犹豫再三,她还是决定这么做了,毕竟她笃定纵然被发现了,也绝对不会有人敢当场霸总,可偏偏他遇到的是姜怀月,那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姜家独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