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暗杀
姜怀月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们都是懂事的,不会有事的。”姜怀月慎重地拆开了信封,信纸上的字迹密密麻麻,叙述着近日的琐碎日常,就在姜怀月以为这是宋橙绵放出的虚信时,就在她即将将信纸抛诸脑后的瞬间,一个细微的疑惑在她的心头悄然滋生:“这张纸,怎的这样厚”姜怀月和夕瑶两人对视一眼,两人都赶忙站起身,姜怀月拿着信走到炉火旁,将信纸放在炉火上轻轻烤着,果然,字面上的字慢慢变淡,纸下面另外一张信纸上的字迹慢慢显示出来:“杀神,谨防暗杀!”“不好!”姜怀月将信丢进火炉里烧掉以后,赶紧到了桌边,磨墨卷写书信,夕瑶明白事情紧急,立刻去抓了几只信鸽,等到回来的时候,姜怀月已经将书信写好。“去将王爷身边的小满叫来!”姜怀月淡淡看了一眼语嫣,微微摇了摇头,似乎在为信中所带来的消息感到无奈。“小姐,你想要让小满去送”夕瑶微微挑眉,“小满是王爷身边的暗卫,不得随意离开的,实在不行,我去送也行的!”“赵辰溪身边的暗卫怎么可能只有小满一个,事情紧急,若是我身边的人,亦或者留京的巾帼卫有动作,都难免引人怀疑,若是打草惊蛇,爹爹只怕更加危险,只能是让王爷身边的人去了!”姜怀月看着夕瑶,严肃的说道。兹事体大,往小了说,是姜御笙有危险,往大了说,便是军中要急,姜御笙挂帅,若是军中帅将出事,军心涣散,沙洲被破,不过是迟早的问题了。小满这些日子,基本上都挂在将军府的树上,见夕瑶急匆匆的来寻,遍寻不到,生了几分逗弄的心思,却见他就要站在将军府门口大喊大叫了,赶紧下去,出现在她身边,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寻我”“你可是聋的”夕瑶有些恼,一把抓过小满的手臂就往王府走,“你走快些,我家小姐等着你呢!”“王妃寻我”小满眉头一皱,知道有事,甩开夕瑶的手,运轻功而去,几步之间就冲到了姜怀月的院子里,“王妃娘娘可是寻我”“进来说话!”小满顿了顿,抬步进了屋子,一进屋子,小满就瞧见姜怀月正襟危坐,小满便知道,这会儿,大抵是真的出事了:“王妃娘娘,出什么事了”“王爷什么时候回来”姜怀月将信装进信封,在用蜜蜡封好。“王爷还在朝堂之上,大抵还要个把时辰才能回来!”小满站在姜怀月面前,轻声说道。姜怀月点了点头,然后取下头上的发簪,连着信封一起递给小满:“这是密信,我要你在三天之内,确保这封信送到我爹的手里,不论什么法子,必须是亲手送到我爹手里!”小满愣了一下:“三天若是要这样急,只能走官道,但若是走官道,必然凶险!”姜怀月看着小满,眸光沉沉:“我知道凶险,但是我身边的人,亦或者留在京城的巾帼卫,都没有办法走一趟,恐会打草惊蛇,只能将这事托付给你!”小满沉吟了一下:“我不得擅自离京,我现下的任务是保护好将军夫人和王妃娘娘,此事,我会另外托付可信之人去办,还望王妃谅解!”“你将事情办好就是!”姜怀月看着小满,“我只要这信到我爹爹的手上,至于你怎么做,我不会插手过问!”小满领命,抱拳退下。夕瑶赶回来饿的时候,小满已经离开,夕瑶有些恼火,猛的一拍桌子:“一个大男人,轻功练得这样好算什么回事!”“你这话说的没道理,暗卫藏匿暗处保护主子,若是轻功太差,还有何用!”姜怀月看着夕瑶,忍不住说道,“不过,我倒是担心,如今到处都在下雪,只怕官道已经堵塞,也不知道这小满,能不能今早将信送到我爹爹手里!”夕瑶抿着唇,没有说话,但是等了许久以后,她又松了一口气:“总归,看到这封信,最起码,我们还知道,宋橙绵尚且还活着,能送消息出来,就说明,她现在,还是安全的!”两个人笑作一团,语嫣和青禾站在门外,互看一眼,也忍不住轻轻笑起来:“希望将军可以平安驱赶豺狼,早日回京,皆时,才是一家团圆的时候!”姜怀月的秘信送到沙洲的时候,姜御笙已经应付了好几回暗杀。因为来的都是死士,姜御笙亲自逼问了许久,都没能得到有用的信息,还白白浪费了气力,就在他恼怒不止的时候,青禾来报,说是有姜怀月的密信,姜御笙心下一急,以为是家中出了什么事,飞快的往外走,还差点叫门槛绊倒。青禾跟着姜御笙好些年了,只是笑:“将军这样担心做什么,有小姐在京城,夫人她们定然不会有什么事的!”“月月虽然自小就注意大,本事也大,但终究也只是个孩子啊!”姜御笙恼的很,锤了一下青禾的脑袋,“我看着她从一个奶娃娃长到现在,说到底,他也刚刚及笄不久,人家的闺女在夫君身边嬉笑,她却要替我照看整个姜家,我总归是亏欠她的!”“小姐若是男儿身,兴许现在挂帅的就是小姐了,小姐自小厉害,八岁时,我便打不过她了,书读的也好,孙子兵法倒背如流,我倒觉得将军担心的多余!”青禾挨了揍,但还是乐呵呵的。“你呀,活该语嫣不愿意同你一块!”姜御笙看了一眼青禾,没好气的说道,“若不是没了法子,身边有个依靠,谁愿意那样辛苦的过活语嫣心悦你,你却想着,她能干,若是你没了,她照顾好你父母孩子,人家嫁与你,便是来吃苦的那她何不在月月身边待一辈子!”青禾一时之间沉默下来!姜御笙回了将军府,看了迷信以后,知道是姜怀月让她提防,家中无事以后,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女人啊,欢喜的你时候,你便是乞丐,她也愿意同你吃苦,但是你却不得让她做一辈子的乞丐!”青禾看着姜御笙烧掉密信,沉默着。姜御笙看着青禾很久,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事儿,主要还要你们自己想明白的!”青禾依旧没说话。姜御笙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咳嗽了几声,便说正事:“月月这边来了消息,说是匈奴境内的内应,传出消息,要我性命,连内应都知道的事情了,只怕不是暗杀这么简单了”青禾脸色一变:“将军,这件事,我们应当商议一下!”“既然对方非要我死,我就非不死!”赵辰溪冷哼一声,然后笑道,“去将人都叫进来吧,我姜御笙就在这里站着,我倒是要看看,他匈奴豺狼,要用什么法子,取我的性命!”青禾抱拳:“是!”姜御笙召干将军事密会了许久,守在门外的兵士检查了送来的饭菜,将东西送进屋子的时候,一室沉默,胆战心惊的退了出来,好不容易等到换岗的时候了,说了几句笑话,便没注意,让一个身穿侍女服的女子溜了进去!姜御笙召一干将事密会了许久,守在门外的兵士检查了送来的饭菜,将东西送进屋子的时候,一室沉默,胆战心惊的退了出来,好不容易等到换岗的时候了,说了几句笑话,便没注意,让一个身穿侍女服的女子溜了进去!小满将暗卫送回来的信送到府上的时候,姜怀月正在院子里练剑,一身黑衣,剑气凌人。小满那会儿就站在那里,愣了许久,才将信递给青禾:“我已经许久没有见过王妃娘娘舞剑了!”“王妃的身子好了许多,也长胖了不少,可以多动动,现在雪也停了,王妃就想说锻炼锻炼!”青禾接过信,唇角抑制不住的微微上扬,“我已经许久没有瞧见王妃这个样子了!”“嗯,怎么样”小满看着青禾,唇角微微上扬。青禾看着小满,轻轻笑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过小姐这么,嗯,有活力的样子了,自从小姐,养蛊王救了王爷,身子一直很虚,一度甚至拿不起剑,甩不了鞭子,病恹恹的歪在那里,每天都是一副不大高兴的样子。我不喜欢这样子的小姐!”“那你喜欢怎么样的王妃”小满顺着青禾的目光,看着将剑挥的虎虎生风的姜怀月,忍不住问道。“自然是在沙洲时,欢脱肆意的样子了!”青禾笑了笑了,然后上前。几个错身,青禾很轻易的躲开了姜怀月的剑锋,然后将手里的信递给了姜怀月:“王妃的速度不如往昔了啊!”“养了太久了,我现在提着这把剑,都觉得有些沉,费力的很!”姜怀月将手里的剑丢给了青禾,“倒是有些不如你们了!”“这是将军来的信,我瞧小满的模样,应当不是什么坏消息!”青禾抱着剑,笑着道。姜怀月顿了顿,拆开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眉眼间顿了顿,然后轻轻笑起来:“我爹说我多事,他主事这么多年,能不知道胡人的心思嘛,让我放心,照顾好家里!还让我同我娘说,等天气转暖,他便回来了!”“是不是大多的话,都是与夫人说的”青禾促狭的说道。姜怀月回头看向小满,微微提高音量:“小满,我娘那里,是不是还有一封信”小满点了点头,然后笑起来:“王妃猜的真蠢!姜夫人那里确实还有一沓信!”一沓。姜怀月微微挑眉,碾碎了手中的信纸,然后轻轻笑了起来:“哎,一沓啊!你想想看,我一个女儿,那里比得上妻子啊!”青禾看着甚是哀怨的姜怀月,忍不住轻轻笑起来,然后回头看向小满:“哎,小满,青禾可有让你们带信回来”小满顿了顿,然后摇了摇头:“暗卫回来的时候就给了我一沓信,一封给的王妃,其余的,都是姜夫人的!夏将军,倒是没让我们带信回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说”青禾摇了摇头,忍不住一跺脚:“真真是个榆木脑袋!”姜怀月勾了勾唇角,拿起一旁的九节鞭,又开始练鞭。姜怀月摇了摇头:“你做的是对的!所谓,兵不厌诈,我姜家的兵将哪一个不是以一敌百的好汗,若是他们败了下来,你再派军队前去也是于事无补,还不如镇守好旁的城池,免得他们来一招声东击西,皆是,我沙洲再强悍,也抵不过敌人后背捅来的剑刃!”赵辰溪轻轻的揉着姜怀月的发顶:“赵霖钰这个家伙,逃得再远也不过是丧家之犬,只是,若是当初我听你的,对这个人多设些防备,或许,沙洲就不会有这一难!”“胡人本就狼子野心,哪怕没有赵霖钰,他早晚也会将刀刃对准沙洲的,匈奴贫瘠,靠着牧牛放羊存活,所有的面食米粮都要从我们大周去采买,他们怎么可能愿意一直如此,民以食为天,他们种不出粮食,那命脉便一直在我们大周手里攥着!”姜怀月轻声说着。“这便犹如被一只手捏着脖颈,只要那人不快了,轻轻一捏,便命丧九泉,不论是谁,都不会愿意过这样子的日子!所以,匈奴与大周,本就是不死不休,和亲,不过是用女人缓和一时,从来做不到一世,只是那些人,习惯牺牲女子罢了!”姜怀月嗤笑一声。赵辰溪紧紧的抱住姜怀月:“你说的对,但这个是世道,不是我们能够改变的,但是,如果当初,被选中要去和亲的是你,不用说我,便是你爹,父皇和母后,都是不肯的,因着你的家世,更因着你的本事!”姜怀月抬眼看向赵辰溪,唇角忍不住上扬:“你这算是夸奖我吗”赵辰溪低下头,轻轻的吻了一下:“你还需要我来夸奖吗”“我内宅管的不大好,所有事情,都是语嫣和夕瑶在安排,其实,算不得是一个很好的主母,难得你不嫌弃,母后也不怪罪!”姜怀月忍不住轻笑,“等以后,语嫣和青禾成了婚,指不定府上就是一团糊涂账!”..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