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网址:</b>自打皇后宫里多了这个奶娃娃,那日子是过的越来越热闹,皇帝每天都来凤栖宫也就算了,就连太子夫妇,赵儒林,赵酋赫也是如此,每日每日的都来宫里,只不过,一个个的,都说是来看她的,其实聊不了两句就去看赵明瑜了。
反倒是姜怀月和赵辰溪两个人,极少来看,不知道的,谁会认为这是他们两个的孩子啊!
倒不是姜怀月不想孩子,只是赵辰溪总是哄着姜怀月到处去玩,一日日的,自然也就忘记了。
就这么,赵明瑜长到了四岁,每天最爱的,就是去找儒林皇兄去玩耍,因为儒林最喜欢她,由着他骑大马,由着他闹腾,总归不会讨厌她,而且在皇祖母骂她的时候,也会护着她,比谁都疼她。
再来,就是喜欢回外太祖家,外太祖最喜欢她,一看到她就笑得见牙不见眼,外太祖家有很多表哥,超级多,一个个的都宝贝她,只要她要,天上的星星月亮都摘给她。
她最讨厌娘了!
娘最凶了,总是逼着他练功,爹爹总说,她才四岁,还小,可娘去说,娘三岁的时候就练武了,她明明是个女娃娃,却要拿一把,比她还要大的大砍刀,她不喜欢娘,可是娘太漂亮了,娘一笑,她就会被娘骗,娘最坏了,总是欺负奶娃娃。
外祖母也漂亮,笑得很温柔,可是外祖父总嫌自己霸占外祖母,把自己丢给六岁的舅舅,让我们玩,舅舅是个书呆子,六岁的小人儿,不是念书,就是练武,没兴趣的很。
赵明瑜六岁的时候,赵辰溪和姜怀月要去游历,趁着赵明瑜下学的时候,把人拐跑了。
那个时候,皇帝已经退位,在后宫颐养天年,太子继位,是为新帝,本就是百废待兴,用人之际,可偏偏自己的亲弟弟竟然趁着他们忙活,连夜跑路,实在是气的不打一处来,连夜派了好几对的禁卫军去追。
追了许久,却只带回来一个灰头土脸的赵明瑜。
赵明瑜跟着爹娘风里来雨里去的,一看到新帝,直接抱上大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皇帝伯伯,皇帝伯伯,我爹娘太惨了,每天吃的都是些汤汤水水的,还要被皇帝伯伯你追,我爹一着急,就把我弄丢了!”
新帝看着赵明瑜那饱满圆润的脸,实在是想不出来那所谓的风餐露宿,但是想着自家弟弟,连亲生女儿都交出来了,显然是不打算回来了,没办法,他只能自己辛苦顶着。
赵明瑜照旧在皇祖父和皇祖母那里住,被宠的无法无天,皇帝看不过去,让皇后将明瑜接过来,自己教养着,每天皇帝是看完折子还要督促赵明瑜功课,费在赵明瑜身上的心思,比他自己那几个孩子都多。
赵明瑜八岁那会儿,虽然还只是个娃娃,但是眉清目秀的,比小时候好看了太多,正巧遇上乞巧节,就让赵儒林陪着去了季家,然后就欢欢喜喜的去街上玩耍了。
赵明瑜激灵,有会点武功,东窜西窜的,没一会儿,人就走没了,赵儒林也不着急找,找了处茶楼坐着,等赵明瑜回来。
赵明瑜拿着碎银子满大街的买零嘴,小姑娘生的好看,嘴又讨巧,特别讨人喜欢,就是街上卖糖葫芦的小贩都少收她一文钱。
年少时,男孩子的喜欢总是夹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明明是喜欢,却总是要去欺负人家,比如现在,赵明瑜,就被不知道哪几家的小公爷围堵在了小巷子里,带头的男孩子,红着脸,可偏要大喊大叫:“你,哪家的姑娘,小爷我怎么没在京城见过你!”
赵明瑜平常最爱和赵儒林待在一起,学的一手上好的扮猪吃老虎,把糖葫芦往身后一藏,小嘴一撇,一副很委屈的样子:“我,我总是在家里,哥哥你没见过,也是正常的!”
那小公爷瞧见赵明瑜委屈了,心里一软就说:“你,你别哭啊,我也没欺负你啊,你,你……”
“我才没哭呢!”赵明瑜哼了一声,然后紧紧的攥着糖,“我娘说了,打人不打脸!”
“什么?”
小公爷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赵明瑜一拳打在了肚子上,这几个小孩子那里见过这么凶狠的孩子,一着急,抬手就要打,却被赵明瑜一拳一个打倒。
可偏偏就这样,赵明瑜还要哭喊着往外跑,然后就引来了一群来找表妹的表哥,大大小小的,大抵有十来个吧!
赵明瑜一出巷子就看到了季家哥哥,扑在季家哥哥怀里哭的上接不接下气。
那是成国公家的小公爷,被赵明瑜打了一顿以后,好半晌才爬起来,刚刚缓了一口气,季家哥哥们,又围了上来,好一顿痛扁。
这季家的公子们,大概也都是受了季家长辈的教诲,打人不打脸,哪里痛打哪里,还不伤要害,以至于成小公爷被打的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戚戚啊,可偏偏等他回家,衣服一撩,那是一点伤痕都没有啊,唯一一块淤青,还是赵明瑜下手不准打的。
成国公家的人,纵然知道自己儿子吃了闷亏,总不能就借着这么一小块淤青找季家的麻烦吧,而且,还是自家的小子先去招惹的赵明瑜,赵明瑜那是谁啊,可是当今身上的亲侄女,宝贝的不得了。
尤其是那不管世事的皇太祖和皇太后,更是把这赵明瑜宠的无法无天了,若是让这两位知道自家小子,在弄堂里围堵赵明瑜,那可还有好果子吃?
成国公家吃了亏,只能打落门牙活血吞,可偏偏这季家还欺负人,他们家的人去采买,还总是要比旁人贵些银子,最后还是成国公家的夫人去了一趟姜将军府,和姜夫人道了歉,这事才算完。
这事儿一出,朝中上下,谁不知道赵明瑜那可是千娇万宠的宝贝姑娘,个个都在家里跟自家的小子姑娘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得得罪那个主,不然一家老小都没有好果子吃。
只是,那成国公家的小公爷,却也不是个简单的,因为这一茬事,惦记了赵明瑜许多年,这说来,也是后话了。
赵明瑜十二岁的时候,赵辰溪带着大腹便便的姜怀月回来了,这一回来,就是三年,给赵明瑜添了弟弟妹妹,弟弟妹妹都生的一副高冷模样,见谁都不爱笑,偏偏喜欢赵明瑜,总是缠着赵明瑜抱。
然后,京城的恶魔,就有多了两个。
十二岁的赵明瑜天不怕地不怕,带着三岁的弟弟妹妹满京城的打擂台,各家各户都是紧闭门户,除了爹娘皇帝伯伯以外,赵明瑜和那两个小魔头,最怕的就是赵儒林了。
那个时候,赵儒林已经成了家,娶的是丞相府的嫡女,一儿二女,可偏偏,对赵明瑜这几个娃娃最好,越是好,也越是严。
赵明瑜的武功是姜怀月和姜子言亲自教的,而赵明瑜的琴棋书画则是赵儒林手把手教的,赵明瑜虽然喜欢胡闹,但是论长相,论才艺,论武艺,京城之中,再没有比她更厉害的,但是因为家世背景雄厚,人也强势厉害,快要及笄了,提亲的人也甚少。
只是这赵明瑜的婚事啊,除了皇帝,那是谁也不急,尤其是姜怀月和赵辰溪,总是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样子,并不在意,问他们为何,总是一句:“她逍遥自在便是,遇良人,则嫁,不遇,则不嫁!”
很多人不认可,却又有很多人羡慕不已。
赵明瑜是在二十二岁的时候才成婚的,算是未婚的大龄女子了,只是这段姻缘,却让所有人都钦羡不已。
成国公的家的小公爷成焕然,在求亲第一百一十次的时候,才终于把赵明瑜娶回了家,成婚那天,有人说是八百里红妆,虽然夸张,却也确实是那样的派头。
那个时候的赵明瑜,已经册封公主,一个比皇帝亲生女儿还要受宠的公主,从十二岁起,皇帝便开始给赵明瑜相看夫婿,只是一直都没有看到满意的,或是他们这些长辈不喜欢,或是赵明瑜自己不喜欢的,总是没能成婚。
其中,成国公家的小公爷,那是每年一求婚,连着求了十年,终于在第十年,将赵明瑜娶回了家。
成国公门第不算低,但是和沅王总是没有办法比的,那成焕然也是争气,一个文生,千辛万苦的中了状元以后,弃文从武去了边关,每年一封书信回来让家中母亲去沅王府提亲,以至于后来,成夫人一听到儿子来信,就觉得心脏突突的疼。
一连被拒绝了一百零九次,成夫人每回去沅王府,将自己的话说一遍,不等姜怀月拒绝,就点点头说明白了,然后拿起东西离开,那就一个自觉啊!
而最后一次,是成焕然,被封为一品大将的时候,他身穿铠甲,骑着高头大马,亲自去了沅王府,请了诸多将军作保,其中带头的就是兵马将军赵酋赫,大抵,满朝武官,除了姜子言和姜怀月,全到位了。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偏偏,成焕然拿着一枚征战时千辛万苦夺来的戒指,单膝跪在了赵明瑜面前:“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是在你面前,黄金什么的,我都不在意!这是我从边关学来的,他们求亲时,都会手捧戒指,跪在女子面前求亲。”
赵明瑜看着面前这个面容秀气,偏偏在边关历经辛苦的男人,抿唇不言。
“你若是不答应,我往后再来,只要你不嫁,我便一次一次的来!”成焕然看着赵明瑜,“你曾说,你定要嫁一个和你外祖父,和你爹爹一样的男儿,一生一世一双人,在这里,我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弃文从武,是因为,我想要尽快的,让自己配的上你,赵明瑜,你可愿意嫁我?”
赵明瑜没有答应。
可是在第二日晚上,赵明瑜的弟弟,赵君尧翻了成国公家的墙,抢了那枚戒指,第三日,宫里的赐婚诏书便下来了,赵明瑜,终究还是嫁给了这个年少时,曾经想要欺负她,却被她揍了一顿的男孩子。
赵明瑜成婚,满城欢喜,赵明瑜的第一才女,第一美女的名声终于要让位了。
只是,那个时候,赵明瑜的妹妹,赵明落已经从一个高冷的奶娃娃,生成了高冷的大姑娘,一时之间,满是哭嚎。
更有人在家中怒吼:“沅王妃,你也要给别人家的姑娘一条活路吧!”
姜怀月倒是完全不在意,送走了大龄剩女赵明瑜,就开始乐此不疲的看着来自家门口给小女儿提亲的人。
赵明瑜及笄的时候,姜怀月为了她的亲事东奔西走,甚是焦灼,到了小女儿和小儿子,她到时候有闲情逸致翘着二郎腿开始看戏了,毕竟她那些孩子的婚事,早就有人操心了,她每天要做的就是喝喝茶看看书,甚是悠闲。
赵明瑜成婚那一日,姜怀月亲自给赵明瑜戴的盖头,她没有嘱咐什么,只说了一句话:“若她待你不好,你便回来,我和你爹自会去将他打个头破血流的!”
喜娘连连摇头,说是这话不吉利,姜怀月却是不在意:“我嫁给王爷的时候,还未上轿就掀了盖头,如今不也过得很好,吉利是说出来的,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你只需要记着,我们做好自己的本人,为人明事理,不造作,总之,就是哪怕吵架,也得是他的错,这样子娘和爹才有理由找上门打他一顿!”
本来还很紧张的赵明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娘,你说些什么呢?他怎么敢欺负我!小时候他就打不过我,大了,他依旧打不过我的!”
姜怀月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赵明瑜的头:“若是什么事都能打一架解决,那有什么难的?感情的事,最苦,我不愿你受这份苦,但是是福是祸总是你自己的福气,我能做的,就是给你守着王府,若是他待你不好了,你便回来!”
赵明瑜终究还是出了门,十几岁的弟弟背她上的花轿,起轿前,一直沉默不语的赵辰溪忽然拽住了新郎的手:“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