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给凤灼华买了笔墨纸砚,朝一过来瞧一眼,又立即叫人抬了水榭的书桌过来。
凤灼华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道:“朝一,你们三爷是没给你银子吗,至于搬他的东西。”
朝一恭敬道:“三爷的东西都是好东西,这年还没过,要置办好东西可不简单。三爷说了,好好照应姑娘,不可怠慢。”
凤灼华:“……”
道:“别的不准再搬了。”
朝一应道:“是。”
有朝一照应着,倒是省了好多事。
双喜守在凤灼华边上,看着小姐下笔,一开头不会真正下笔,都是随笔,再者外头翻新屋子吵闹,静不下心,字少的可怜。不过也叫双喜看的激动,妖精的魂儿附身在一位病弱的大小姐身上,想想就知道后头一定精彩。
那头凤家买了府邸的事儿,左邻右舍都传开了,倒是说的是父女俩一道写书赚银子。话一传就到了洛明德那边,非要洛明柔带着来看房子。左邻右舍的也都想看看。
凤灼华以为昨天算吵闹的,今儿个没多久,就有她娘带着人来瞧房子。
东走走西看看倒是都说她娘有福气,只不过自个儿的家叫人瞧来瞧去指指点点,最好只有这一次。
凤灼华也不好不露脸,都瞧到她在屋了,起了身,到外头帮着她娘说几句话,最是难搞的是舅舅和舅母。
洛明德道:“姐夫不地道,平日里看着老实,竟然偷摸攒银子买府邸。”
这话凤灼华就不爱听,怕是眼红病犯了,道:“舅舅也可以不老实的争口气儿,我爹这样的踏实着呢。”
洛明德不禁道:“你这孩子,我也没说你爹坏话,你没养在你爹身边,倒是会替你爹说话。”
凤灼华道:“爹教我读书识字,别人也没有爹爹教的多,谁说没养在爹身边,十年也比人家多。”
一看说话不对头,黄静接话道:“你看灼华标致的,以后回府也是小姐。听说花了几千两回的家,何至于花那个钱,都是亲戚,回来也不需要给那钱。”
凤灼华点头道:“爹爹拉不下脸,舅母可以试试。”
黄静道:“我们家就罢了,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回来就是个苦。”
这话谁都不好接,接了就得诉苦,这时候诉苦太明显,用意也明显。
这么多人走的时候,叫着乔迁的时候叫人来吃酒。到时候少不得叫上谢府的洛明霜。
十二这日,凤今照和凤灼明要去书院。那头谢辛贤自然也要去书院,走前带着谢辛慧和洛林希找来了凤府。
谢辛贤的车夫没有朝一的本事,卡在小小巷子出不来,倒是叫双喜笑了好半天。
凤灼华尴尬将人引到家中,道:“这位置就这样,金陵好的府邸不多。”
谢辛贤带头,在这个宅院逛一圈,家中在翻新一目了然。
双喜只给准备了热水,好些东西还没置办。
谢辛慧可惜道:“表姐不在谢府少了一个玩伴。”
凤灼华道:“我本也喜静,你有林希陪着就好。”
洛林希感叹,道:“就过个年,整个偏院就我一个人了。”
凤灼华道:“那正好,整个院子就你一人了,辛慧都没有自个儿院子。”
“去,不带你这么奚落人。”洛林希嗔道。
几人笑。
最有话说的便是谢辛贤,道:“没想到表妹会回了自己家中。”
凤灼华想一想,也不想跟谢辛贤有牵扯,道:“偏院那屋有表哥漏下的东西,放在书案上,表哥记得拿回。”
这话叫谢辛慧和洛林希都瞧着二人,毕竟两人的关系在谢府都知晓。
谢辛贤道:“你这儿还在修葺,何至于这么快出了谢府。”
凤灼华道:“跟修不修葺没关系,我这性子,在哪都一样。”
谢辛贤道:“哪一样,跟谢府差远了。”谢府的公子,对自己家有天生的优越感。
凤灼华点头:“自然不能跟谢府比,我是小辈,安排都得听大人的,我爹想我,我也想自个儿的爹娘,怎么安排都行。”
谢辛慧起身道:“我刚才没看清楚这个宅院,再去逛一圈儿。”
洛林希也起了身,道:“我陪你。”
这自然是要给两人留空间,人一走,凤灼华的手就被握上,道:“表妹真要跟我撇清关系?”那环佩还给他,就是这意思。
凤灼华拉过自己的手,谢辛贤紧紧握着不放。
拉拉扯扯,凤灼华气道:“我从来都没有跟表哥不清不楚过,表哥的话我从未未应承过,表哥的东西我也都留在谢府,半分未动。”是谢府的一切都没动。
见凤灼华动气,谢辛贤松了手,道:“你我的事待我赶考回来再说。”
凤灼华是真不想有牵扯,最好别来,可这会儿她还没想好解决方式,就见洛明柔拿着吃食过来,门口停着马车,进门就道:“谁来了?”
凤灼华起了身,道:“娘,表哥表妹,林希都来了。”
谢辛贤上前道了声:“小姨。”
“唉,你就是谢辛贤?”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又有礼的贵公子。洛明柔也是许久未见谢家的孩子,这一瞧,有钱人家的孩子到底与普通人家不一样。
谢辛贤应道:“是,小姨。”
“坐,坐,正好带了吃食。”
谢辛贤又重新坐下。
之后便是洛明柔问这谢辛贤话,知晓他今年也要上京赶考,多说了一嘴说是凤今照今年也下场,这么一说,谢辛贤来了劲儿,说是带着一道赶考,他好照应。
洛明柔当时就说好。
凤灼华无语死了,自己爹她有安排,用不着跟着谢府的马车一道。人情欠多了也不怕别人说嘴。到时候提个要求什么的应还是不应。
谢辛慧和洛林希来又说了一会儿话,太阳西下几人便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