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派人去六公主的宫里打探,刚好那宫女听到六公主发怒,说废物,这样都能让人跑了。
宫女立即回去回话,如此倒是叫德妃松了心,赶紧叫人去寻人。
有两个机灵的太监,和宫女出去寻人。
凤灼华是运气加身,遇到饭点,走到都是矮房的地方,看到宫女衣服在晾晒,这个点刚好没人,赶紧偷了衣裳穿,发髻也按照宫女的发髻,粗粗收拾了一个双丫髻。
感觉有人进来,她低垂着头,又出去了。再没有比现在更凶险的时候了,她想谢允霄了,就怕自己没命再见他最后一面,有禁卫兵走过,她站在一边不敢动,好在没人察觉异样。
凤灼华对皇宫一无所知,唯一走过的就是白日的花园,她低垂着头,眼前只看到眼前十丈远的距离,迈着细碎而快的小步走着。
哪里最好藏人,她以为花园有东西遮挡,可以叫她躲到第二天,夜里头到处走来走去最是惹人怀疑,躲着最好。此时小暑,躲一夜想来也是能忍。走着,走着,就看到宫门口,她看一眼宫门口,是真想出去啊,就差一门之隔,此时正有两个太监朝着宫门口看道:“没人朝这边来过。”
凤灼华此时如惊弓之鸟,立即低垂着头,朝前走。
从宫门口进,再朝着花园的路她还有些印象,继续低垂着头走路。
此时小暑,哪有闷在屋里的,御花园人最多,最热闹,哪里都没有这里的人多,又是饭后,皇上,皇后,嫔妃,还有小皇子公主都在,唯有搞事的六公主也不在。凤灼华来时很是惊讶,怎么这么多人。
后面的太监道:“没找到人,要不要现在跟娘娘交代?”
凤灼华垂着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看到有宫女站在凉亭附近没走动,站着如木桩子,便有样学样,跟着宫女站在一边,隔出几人的距离,学着人如木桩子站着。
现在躲起来叫人瞧见,不知道会不会当成刺客,或者别有用心之人,如此站着倒还好些。
凉亭里是什么人凤灼华自然不知晓,只偶尔传出老沉的笑声,还有女子的,她也不敢抬头看。
她以为站着就能苟到人越来越少,有给她趁机躲起来的机会,哪曾想站着的人都要随时伺候的,那里有人唤:“来人!”她身边不远处的人便走了,此时又有人端了茶点来,端到凤灼华眼前,此时的凤灼华脑子飞速运转,缓缓伸出手,那宫人脱了手道:“皇后吩咐的茶点。”
皇后?
白天就是要见皇后,今日没见到就算了,还被人摆了一道,凤灼华深吸一口气,端过茶点,低垂着头,缓缓朝着凉亭走去。
心里养了两只兔子,紧张的不行,故而她一边走一边叫自己镇定,镇定。
到了凉亭,她的妆发不够规整,第一个叫皇后起疑,凤灼华看着石桌桌面,缓缓放上茶点,有点紧张伴着微微手抖。
便是皇上也看到了女子手腕处的擦伤,他抬头,是个眼生的宫女,她额头有乌青,还挺明显。老沉的声音道:“皇后,你宫里来新人了?“
凤灼华要退出,却是被皇后叫住道:“你叫什么名字,本宫怎未见过你?”
凤灼华福身,感觉自己叫人起疑了,暗暗深吸一口气道:“民女叫凤灼华,今日第一天进宫。”
“你这名字本宫怎未听过,既是第一日进宫,还未训导学规矩,怎么到本宫面前来了?”
凤灼华豁出去了,道:“不是皇后叫民女进宫,说是要见见民女的?”
当着皇上的面,皇后没生气,道:“你是有什么本事?叫本宫指着你进宫?”她还以为是这个女子信口拈来。
凤灼华依然低垂着,不卑不亢道:“孟府有帖子为证,还有今日特意到孟门接人的宫人为证。”
皇后莫名,看了眼皇上,道:“皇上可要先回宫休息?”
皇上道:“难得有新鲜的事,叫朕也听听。”
凤灼华下跪行礼,“民女见过皇上,皇后。”
皇上道:“你把来龙去脉说说。”
凤灼华没有先说来龙去脉,却是道:“民女第一次进汴京,是对汴京有所期待,是什么样的皇上叫百姓只道好,叫我爹爹教书时常夸赞我们生于这盛世何其有幸,安居乐业,物富民丰。民女耳濡目染,对皇上,皇后有着最高的敬意。这样的敬意民女不希望有任何的瑕疵。来龙去脉民女便就不说了,民女等着在乎民女的人来要民女回去。”
皇上和皇后皱眉,这话很明显,她说在乎她的人会来要她回去,也就是这中间有宫围腌臢事,他们都蒙在鼓里,两人面上都不好看。
皇上在乎名声,便是皇后也时常自省己身,自觉宫中也算是个祥和和乐之地,这是遇到什么事?
德妃见凉亭不对劲,走过来,看到人跪着,上前来行礼道:“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皇后道:“今日不能叫德妃坐了,本宫这里有些事。”
德妃看到跪着的人,不疾不徐,弯唇道:“妾身也有事,今日宫门落锁前,那顾世子特意跑来跟臣妾说丢了一个人在宫里。我还笑话他不懂事,怎么能把人落在宫里,他拜托臣妾看顾一二。”她看了看凤灼华道:“应该就是她。”
皇上问凤灼华道:“你跟行舟什么关系?”
凤灼华道:“义兄。”虽然没拜把子,但这关系这样说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