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霄一走,百里成安可惜道:“唉~怎么没封一个侯。”
百里成麾脸黑,沉声斥道:“说什么!质疑皇上,你有几个脑袋。”
百里成安这个做弟弟的被训不免小声道:“我也是说说,并没有质疑。”
百里成麾缓声,道:“杨骥是主帅,他再厉害也不能越过一个帅去,再者杨骥已是大司马,说到底皇家的功劳也给出去了。他再独来汴京又是另一回事,再者他当兵才几年,又年轻,也无好的背景家世,如此已然看在德妃的面上。职位之事说了慢慢来,就不可操之过急,既然以后在朝堂,有的是机会。”
百里成安闻言,有觉得合情合理,应声:“是。”
白里成麾看了看院里的东西道:“这个孩子是个好的,做事沉稳,你们的家事本来我不该说。”他看了看弟媳妇,对着百里成安道:“一个庶子,能做到这样很不容易,你要跟着他住也成,别的孩子就别带上了。”
闻言,百里夫人想插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大宅院空着难道也不能住。
百里成安应道:“是,我知道。”
直到百里成麾一家子走了,百里夫人想说什么,暂时闭了嘴,这院里的东西,百里成安叫人收拾进书房,等百里季墨回来之后再说。
正规府邸和小门小户,那哪里是能比得的,百里夫人转身就在想怎么说服老爷,两儿媳耐不住,一块儿来找婆母,一家子就在屋里头说话。
日头快西落,谢允霄才回来,大伯家吃饭的事自然就给推掉了,没时间。
谢允霄进书房,便就先去找了那小匣子,打开,翻看里头的房契,百里成安道:“找人收拾了再住。”
谢允霄点头道:“先去看看。”
“不留饭?”
“不了,有事。”
谢允霄这样已经算客气了,百里成安却是觉出这孩子的冷淡,这孩子性子就是如此他也不好说什么。
谢允霄来了就走,拿走官服和房契,别的什么都没动。
百里成安叹一口,这孩子是对钱财半分不上心啊,不过,如此多的钱财,叫他如何睡的着觉。
他一走,百里夫人和两个嫡子进了书房,先是问了几句关于百里季墨的安排,百里成安自然一概不知,之后便是诉苦,这头自然是百里夫人起,她道:“老爷,我们一家子有今天不容易,您年轻的时候那些个贵族还会发发帖子叫我们一道,这会儿都多久未走动了,起码二十来年了,都快忘了还有百里家。老爷可知晓为什么不走动了?还不是百里家没落了。我倒是无所谓,这半只脚都踏进棺材的人了,可你的孙儿七哥儿,孙女小月儿呢,总要为他们考虑几分吧。”
说到这里百里成安也知道这几人的意图。他道:”别说了,你以前把庶子都放去庄子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他会有今日,他在这个家才住多久,有住过一日屋子吗?”他指了指窄小的卧榻,道:“你们也好意思开这个口!”
百里夫人语塞。
百里季明道:“爹,我们也没想要他的东西,就是住一道怎么了,以后七哥儿出息了,月儿嫁人了,我们就搬走。”
另一个嫡子道:“爹,我们虽是兄弟,但是不亲近,这不住一起不是更不亲近,他那性子您也知晓,定然不会与我们往来。我们与你说,也是因着我们都是有孩子的人,同样做父母的,谁不想自家的孩子好。”
百里成安面色不好,看着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这事儿怎么就是他做主?道:“这事儿我做不了主,要说你们自个儿朝他说去。”
百里夫人道:“老爷,他平日不跟我们说一句话,你这叫我们如何开口,你是他的父亲,又为他做了那许多,孤本都卖了好些,他还不能卖你的面子吗。”
百里成安脸沉的更厉害了,他做的这些,拿出来说事算什么事,做爹的不应该吗?
百里夫人见百里成安不为所动,声音大了些,像市井妇人的泼妇,嚷道:“都是一家子,非要分个你我,还叫什么一家子,一家人一起不比他一人来的更好吗?他会管家吗?他院子收拾的过来吗?他见过大世面吗?住一道相互提点着些不好吗!老爷好好想想,一家子一道大家都好,不住一道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说着出了书房,两个儿子也出了书房,独留百里成安一人在书房,连带着晚饭都没叫这老头吃,搞得他里外不是人。
......
谢允霄找到朝廷给的住处,看了看门头,很大,还没有匾额,跨步而上,重重的门,推门而入。
有个守屋的老头,见着推门而入的人,躬身问:“可是麒麟将军?”
谢允霄点头,拿出地契问:“你是何人?”
老头看着地契,擦了擦眼睛,又递回,道:“我为这房子守了一辈子的门,今日终于又有主人了,原以为住这里会是个侯爷,不是侯爷也会是个相爷,没想到会是个将军,老奴见过将军,老奴叫张仆。”
谢允霄接过地契,朝着院里走,道:“书房在何处,哪里是主院,你跟我一一说来。”
张仆应声,领着人一一介绍。
房子确实不错,也大,亭台楼阁的都有,所有封赏里就这住处叫谢允霄满意,不过也住不长,问:“一应物件可都有?”
张仆道:“不知将军问的是什么物件,一应东西都是老物件,将军可有夫人,可叫夫人来采买操办。”
谢允霄蹙眉,确实要找个人来帮他一下,想到妻儿在汴京,对着朝一道:“朝一,你去暗中跟着顾世子的夫人,把三奶奶的身边的双喜叫来使唤。”
“啊?爷知晓三奶奶在何处?”
谢允霄摇头,道:“不知,只觉她在汴京。”
朝一许久没见双喜了,这样一听,立即来了精神道:“好,属下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