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黄金台,齐茂杨便就变了脸,冷声道:“叫我齐家道歉,你算什么东西!”
凤灼华就知道这人不似外表那样,彬彬有礼,道:“我不算东西,你们齐家就算东西了,比谁家钱财多,好一腐朽贵族。”
齐家腐朽也容不得别人说,祁茂杨看了看四周,道:“你也好不到哪去,怕不是克夫,才搬来汴京。”
凤灼华好笑道:“都想着我克夫了,还找人来说亲,你是多不怕死?还是说你们想要一个带着家财的女子进了你家门,再谋财害命,再娶一房。”
齐茂杨瞪大眼睛,眯了眯眼,戾气陡升,好一张厉害的嘴。这些计划明明很私密,如何叫这女子轻而易举说出来。
他上前拉过凤灼华就走。
凤灼华没想到这人会动手,她那点子力气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道:“你做什么!”
吉祥上前拉住自家小姐,没一会儿,被齐茂杨的小厮给拖住,后直直甩了出去。
“啊!救命!”吉祥磕到了脑袋,帮着喊道。
凤灼华双手双脚并用,都没使动力气,道:“你做什么!”
这里还是大街之上,围观的人不少,齐茂杨对着众人道:“家妻,我二人小吵小闹。”
“无耻,谁是你妻!”
齐茂杨冷笑道:“不是,我也有办事法叫你是。”
“小姐。”
吉祥疼的起不来身。
凤灼华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有人明目张胆拉人,挣扎道:“放开。”她用嘴去咬,齐茂杨吃痛,狠狠给了凤灼华一巴掌。
簪子甩飞,落下一头青丝。
有一人飞身而下,冲着凤灼华而去。很快拦在了齐茂杨之前。
誉王身边的人,看衣着就能知晓,齐茂杨拱手,没了刚才的戾气,道:“可是誉王在附近?”
侍卫点头,道:“王爷正好找你,楼上请。”
凤灼华捂着脸起身。眉目冷冷,道:“就你刚才的行径,最好别落我手上。”
侍卫伸手,道:“凤姑娘,楼上请。”
凤灼华皱眉道:“誉王也找我?”
侍卫点头。
凤灼华与齐茂杨互看一眼,谁看谁都不顺眼,他放话道:“你最好别乱说话,这里是汴京。”
凤灼华起身跑去去扶吉祥。
吉祥都哭了,道:“小姐,吉祥没护好你。”
主仆二人这会儿很是狼狈。
凤灼华道:“小姐我不是吃亏的人。”
几人重新走进黄金台,一路,都是好奇看热闹的人。
誉王已待在包间,正事儿没办,就看到这女子被人欺负,他皱眉,很是看不惯男人打女人。
两人一同进的包间,凤灼华稍显狼狈,行礼,“参见誉王。”
誉王看了看凤灼华道:“凤姑娘这是怎么了。”
凤灼华道:“誉王见笑。”她随手将发髻打一个结,垂在一边耳侧,叫自己得体一些。
齐茂杨自然没想到,这个女子认识誉王,还以为商贾人家,来汴京没几年,没站住脚的。
誉王弯唇道:“凤姑娘请坐。”
誉王给凤灼华面子,没给齐茂杨面子,可见齐茂杨在誉王眼中连坐的资格都没有。
誉王问:“刚才见你二人发生了争执,发生了何事?”
凤灼华欲开口,齐茂杨先开口道:“誉王殿下,家中给我二人相看,我二人生了些不快。”
“哦?这么说是本王多管闲事了。”
凤灼华拱手道:“多谢誉王好意,郎艳公子,郎艳独绝果真名不虚传,誉王能有这样的办事人手,想来,什么大事都能成。”语气夹枪带棒,能在誉王面前如此说话的人可是没几个。
誉王没生气,喝一口茶道:“哦?本王何时有的郎艳公子这样的办事人手,与此人,本王倒是说过两句话,可不熟,更没叫他替本王办过事。”
“原是如此,用誉王做门面,郎艳公子下的一手好钩子。”
“嗯?把话说清楚。”
齐茂杨赶紧道:“誉王殿下可别听此女胡说,草民并未用任何誉王的名头行事。”
凤灼华道:“是吗?是那媒媪空口白牙,乱攀权贵了?”
“什么媒媪,怎么说的本王?说来听听。”
凤灼华道:“齐家请的媒媪,说郎艳公子可是誉王手下做事,以后不用科考也能做官。就是亲事没成,动手打了我爹娘,我也是头一遭见。仗着背后有誉王撑腰,我爹娘是忍了这口气。”
“哦~倒是叫我听了个新鲜。”
那两人坐着,你一句我一句,倒叫齐茂杨脊背声了寒意,他立即服软道:“动手之事确是我家不对,明日便就叫我爹娘亲自登门赔罪。”
凤灼华道:“齐公子刚才在楼下可不是如此说的,我们凤家在汴京确实不算什么东西,哪好意思叫你们齐家道歉,不如这样,道歉就罢了,叫那媒媪重复一遍说辞,也好叫誉王知晓,我们两家说亲,还有誉王的影子,当然我们定然是不成了,不知道下家姑娘会否会错意,誉王总要知晓不是。若是成了,誉王少不得也得喝杯喜酒。”
凤灼华一番说词,倒是叫誉王警醒了些,冷了眉眼,看了看齐茂杨,对外吩咐道:“程林,去把京兆府衙门叫来。”
凤灼华心一抖,王爷到底是王爷,这一出手就是官司。
那齐茂杨心更抖了,跪下道:“誉王不可听这妇人一人之词,是这妇人家中先答应,后不算话,我娘才会恼羞成怒动手,再者他们也动了手,并不是多大的事。”
誉王道:“你们之间的事本王不管,本王只想知晓那媒媪如何说的本王。”
凤灼华道:“吉祥,你去把我爹叫来。”
吉祥应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