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是老的辣,柔妃直接抓住重点道:“你私自越狱,皇上还没有追究你的罪责,你还敢攀咬公主?”
现在一听她说话,静嫔就不爽的很。
要不是她生了这个孽障,她这次也不会鬼门关里走一遭。
静嫔直接冷声道:“坤王妃身陷囹圄,心中仍旧记挂着本宫,救本宫于危难之中,皇上应该好好嘉奖她才是。”
敬安公主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似的,抬着下巴高傲道:“本公主看静嫔是糊涂了,她救人?这不是在搞笑吗?”
敬安公主绝不相信夏席月有这等本事。
夏席月冷冷打量了她一眼,笃定道:“你有病。”
她这说的是实话,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敬安公主的脸色她一看就有问题。
然而敬安公主却以为这女人是在羞辱自己,听了气得直跳脚,“你敢骂本公主?”
德公公突然怜悯的看了一眼敬安公主。
自从被坤王妃诊治之后,他已经深信不疑的相信这坤王妃是个神医了!
如今神医好心给这公主看诊,这公主还不信,真是可怜呐!
突然,战承坤出声道:“够了!”
他眉间隐着不耐烦,看向夏席月的目光中有几分指责:“本王不管你跟静嫔说了什么,让她不再追究你的责任,但你千不该万不该,把凶手推到敬安头上。你那点本事本王难道不知?如何能救静嫔?”
他眼中透着失望。
夏席月能救人?他和敬安一样是不信的。
这女人怎么可能有这种本事。
虽然敬安平日顽劣了些,但只是个孩子,怎么可能做出害人这种事?
夏席月用着如同看蠢货一般的眼神看向战承坤,连一个字都懒得说。
有战承坤站在她这一边,敬安公主突然就有了底气。
也不跪了,直接从地上起身,理所应当道:“我看是夏席月越狱,然后威胁了静嫔,才会让静嫔把凶手推到我头上。”
静嫔被气笑了,“你当本宫和你一样是个傻子吗?谁是害本宫的人都分不清?”
她已经忍了够久了,如今忍不得敬安公主在自己面前犯蠢。
静嫔眼底划过一抹厌恶,“那保胎药张院判都说了不适用于本宫喝,否则会有血崩之症,你执意喂本宫,是想来个死无对证是吗?”
敬安公主眸光闪了闪,求助般看向柔妃。
柔妃护在自己的孩子身前,“本宫看,或许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静嫔直接打断她,“你的孩子是孩子,本宫的孩子便不是孩子了吗?”
从入宫至今,她对柔妃一直是恭敬有加的。
便是受宠也没有不敬过,如今这种态度,只让人觉得心疼。
让人看到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儿豁了出去。
那肚子里是真真切切有过一个小胚芽的。
静嫔难受得很,今天就算不为了夏席月,为了她自己,也要报仇。
被她这么顶撞,柔妃立刻红了眼眶,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看向景仁帝,“皇上~”
景仁帝眯着眸子,深沉的脸色喜怒难辨。
敬安公主见不得母妃被欺负,立马道:“你和夏席月狼狈为奸,想陷害本公主也不找个好一点的借口?张院判都救不了你,夏席月凭什么可以?!”
敬安只觉得自己灵机一动,找到了她话语中的漏洞。
谁知道静嫔施舍般看了她一眼,然后看向景仁帝,“皇上,那日坤王妃来给妾身诊脉,她如何说妾身的脉象,你都听到的,还有坤王妃救了德公公,你也是知晓的。”
她进宫的晚,还不知道夏席月曾在宫宴上救过十皇子。
如今被她这么一提醒,倒叫景仁帝阴差阳错想起了曾经宴会上的情形。
似乎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这个胆小怯懦的坤王妃也长成了一身本事。
夏席月没有说话,也没有辩解,她到底行不行,事实在这里明摆着。
不是敬安公主说几句就可以抹去的。
张院判躬身道:“坤王妃救治静嫔的时候,老臣在旁打下手亲眼所见,绝不会有假!”
作为曾经的救治人德公公跟着点头,“坤王妃的医术了得!”
战泓景敛眸淡笑,含着嘲讽,像是隔空甩了战承坤一巴掌,打得人脸上火辣辣的疼。
“夫妻是相处时间最多的人,如今看来,皇兄一点也不了解皇嫂呀,想来皇兄到底是不满意父皇当年的这桩赐婚吧。”
战承坤脸色一变,居然让这个草包抓到了空子讽刺自己!
景仁帝深沉的看了战承坤一眼。
好半天开口道:“坤王不过是担心则乱罢了,坤王妃还在牢里的时候,坤王就向朕求过情。”
既然凶手不是夏席月,如今对景仁帝来说,又不一样了。
何况夏席月现在身负医术,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能用上。
景仁帝不愿意闹得太难看,给了战承坤一个台阶下。
多年父子,战承坤瞬间意会,“是本王担心起来没了头脑,一心想着怎么救她出来,失了分寸。”
这话便是说他自己情深如斯。
哪怕自己的妻杀了人,作为丈夫他第一个想的都是如何救妻。
实在是让人感动。
夏席月听出了潜台词,眉心一拧,很是不满。
这男人多大的脸才好意思这么说?
他分明就是认定自己是凶手。
如今画风一转,便改口了么?
夏席月刚要开口,静嫔就道:“皇上说过,会给妾身做主,如今真相大白,皇上打算如何处置敬安公主?”
柔妃不悦道:“静嫔妹妹未免也太得理不饶人了,敬安是个孩子,不小心推了你一把,你便处处治她于死地,丝毫没有容人之量。”
在她口中,把敬安公主的蓄意谋杀竟是变成了无意为之。
战承坤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把抓过敬安公主,将人带到面前,“还不给静嫔道个歉?”
看着柔妃使来的眼色,敬安公主咬了咬牙,只是那声音里多多少少带着不情愿。
“是敬安顽劣,不小心伤到了静嫔,对不起。”
战承坤面色好看起来,“敬安既然已经知错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本来她也不是有意的,不要再抓着不放。”
别说静嫔,这话就连夏席月听了都火大。
战泓景一双狭长凤眸妖冶,俊美的脸上带着一抹邪魅的笑容,微微弯唇,嘲弄之意便溢于言表:“皇兄果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