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今日来的目的也不是这个。
思及此,容澈冷冷道:“李小姐还不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孤故意冷落了你。”
见状,李婉柔立马起身。
行了半天的礼,腿早就酸了。
李婉柔“哎呀”一声,直直往容澈那边栽过去。
容澈冷眼看着她的小动作,果断闪身,让李婉柔栽了个狗吃屎。
“砰!”
李婉柔头上的珠钗乱颤,整个人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
丫鬟吓了一跳,连忙把李婉柔扶了起来。
“小姐,你没事吧?”
李婉柔借着丫鬟的手起身,狠狠掐了一把,死丫头,她都摔得这么痛了!
居然还问她没事吧?
你说有事没事!
还有太子,居然没有抱住她?
李婉柔刚想抬头质问,就听容澈清泉般的声音响起,还有淡淡的歉意:“抱歉,孤批了一夜的折子,有些分神,方才没注意到李小姐,李小姐不会怪孤吧?”
李婉柔立刻娇羞起来,“没有,婉柔怎么会怪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劳累了一晚上,不如就在府中歇上一会儿吧?”
话音刚落,李婉柔就有些后悔了!
差点忘了司南那个野丫头还在府中,要是被太子哥哥发现了怎么办?
“不必了,孤待会还有要事。”
听到容澈拒绝,李婉柔松了一口气,头一次因为容澈的拒绝没有生气。
笑着道:“那太子哥哥来找婉柔是有什么要事吗?”
容澈静静凝视着她,唇畔忽然绽放出一抹笑意,眼底深处却是刺骨的寒意:“这几日,李小姐有没有出过门?”
李婉柔被他的笑容晃花了眼,下意识道:“这几日婉柔……”
话一出口,李婉柔就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咬住自己舌头,摇了摇头道:“这几日,婉柔一直都待在家里,是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吗?”
心里却不断的打起鼓来。
容澈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不可能,她派人把司南抓起来这件事十分隐秘,怎么可能会有人知道?
何况,司南只是个最普通不过的丫头而已,顶多也就是公主身边的人。
怎么会值得容澈这么大费周章?
想到这里,李婉柔的心定了定。
容澈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不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沉声道:“欺骗孤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
李婉柔讪笑着道:“婉柔哪里敢欺骗太子哥哥。”
说着,她故意道:“太子哥哥,马上就要到晌午了,不如留下和婉柔一起用膳吧。”
“不必了。”容澈冷冷道。
确定司南失踪和李婉柔没关系之后,容澈也失了和李婉柔浪费时间的心思。
淡声道:“孤有事,先走一步。”
话落,男人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
李婉柔抓紧了手中的帕子,这一次,却不敢再挽留。
确定容澈离开后,李婉柔也恢复了冷脸,“走,去柴房!”
这一口气,不从司南身上讨回来,她就不叫李婉柔!
听着外面去而复返的动静,司南欣喜抬起头来,就见李婉柔身影映入眼帘。
司南一颗心彻底坠下去,容澈……没有发现她在李府?
“怎么?”看出司南的失落,李婉柔走上前去,捏住司南的下巴,“还在做梦?妄想着太子哥哥来救你?”
司南咬唇,倔强道:“当然!”
“你恐怕还不知道吧,刚刚太子哥哥特地来看我,可是没有问过你一句呢,而且很快我和太子哥哥就要成亲了,倒是你,算个什么东西?也值得太子哥哥为你费心?”李婉柔冷哼道。
“在他心里,你不过是一只阿猫阿狗,随时都可以替代,你不会真妄想太子哥哥对你有感情吧?”
司南鼻尖一酸,摇头,“我不信,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李婉柔气笑了,随手点了一个丫鬟,“你上前来,告诉她我说的是不是事实!”
丫鬟上前一步,“当然,太子殿下很喜欢我们家主子,又怎么会为了你和我们李府撕破脸面?”
司南脸色苍白,本就没有吃过东西的身子虚弱颤了颤,喃喃道:“容澈……你好残忍……”
李婉柔猛地松开司南,嫌弃的擦了擦手,声音森寒入骨:“你蓄意勾引我的太子哥哥,你说我要怎么惩罚你才好呢?是毁了你这张脸,还是砍了你的这双手?”
司南心底害怕起来,“我没有勾引容澈……”
“啪!”
李婉柔抬手就是一个狠狠的耳光!
“你闭嘴,太子哥哥的名讳也是你叫的?”
司南被打得偏过头去,心口弥漫上一阵恐慌。
她后悔了。
这一刻,她想回南疆。
外面的世界一点都不好。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又迟迟不肯落下来,司南吸了吸鼻子,她要忍住。
没有容澈,还有月姐姐和漂亮哥哥,他们一定会来救她的。
她仰起小脸,眸子里闪过嘲讽:“我本来就没有勾引容澈!是他根本不喜欢你而已!”
“还敢顶嘴?”被戳到痛脚,李婉柔气急败坏道:“来人,把她给我押起来,狠狠地打!”
板凳宽的长板子很快拿了上来。
司南心生胆怯,可要她向李婉柔求饶根本做不到,而且就算是求饶了,李婉柔也不会放过她。
丫鬟们动作粗鲁把司南押到板凳上。
……
李府外。
容澈踏步而出,暗一跟上来道:“怎么样殿下?没有司南姑娘吗?”
容澈微微颔首,“问过了,谅李婉柔也不敢骗孤。”
暗一点了点头,有些后悔,要是他那日坚持和司南姑娘在一起就好了。
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
想到这里,暗一道:“既然没有司南姑娘的消息,那我们先回宫吧,说不定公主那边有好消息。”
容澈淡淡应了一声,撩袍踩上杌子钻进马车里。
马车嘎吱嘎吱行驶起来。
容澈微微阖上眼眸,他没有骗李婉柔,昨晚的确是一夜未眠,只不过不是批折子而已。
胸口处传来一阵不适,容澈睁开双眸,有些心神不宁。
“停车!”容澈猛地厉喝开口。
马车应声而停。
暗一撩开帘子,一脸不解:“怎么了主子?”
“不对,”容澈神色冷到极致,敏锐察觉到了不寻常:“李婉柔在骗孤,往常见了孤都恨不得黏上来,今日居然没有挽留就让孤离开了?”
想到这里,容澈冷声道:“调头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