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席月笑眯眯道:“可以,流影有悟性,那就战泓景川乌流影加上我,先玩一把,白芷在旁边看着学习学习。”
“好。”白芷眼睛亮晶晶的。
几人坐好,夏席月先摸牌。
这样的娱乐方式实在是久违了,便是上辈子,夏席月玩得也少之又少。
每日闷头待在实验室里,有的只是搞学术研究。
现在却只有轻松,浑身再也不用那么紧绷。
流影摸了把派,神神秘秘道:“你们输定了,主子都得输给我!”
“是吗?”战泓景冷嗤一声,垂眸看了眼牌面。
夏席月道:“我先出牌,走单只。”
她甩出一个三。
流影立马跟上一个四。
川乌惊叫道:“等等等等!我先找个牌!”
几人玩了几圈,白芷才有些摸上门道。
黄昏时分,找了个树林安营扎寨。
白芷几人也都下了马车去烤火。
车上只剩战泓景和夏席月。
战泓景长臂一展把人捞进怀中,低声道:“你当真不先回大安了?”
“我想先看看司南,心里总觉得惴惴不安起来。”夏席月窝在他怀中,两人喁喁私语。
战泓景微微颔首,“那便让战承坤留守大安一段时间,反正他现在也是摄政王。”
夏席月点点头,平心而论,战承坤有时候还是挺有能力的。
毕竟也是景仁帝从小培养的。
此时的夏席月还不知道,等她再次回来时,一直无人打扰的苏嫣嫣和战承坤,两个人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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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书摘下帷帽,顺手放下,冲着屋里道:“司南?”
“易书哥哥!”司南从屋里像只蹁跹蝴蝶奔出来,“你回来了!”
李易书笑了笑,“是啊。”
司南连忙了端了杯茶递过去,“先坐下,累坏了吧?”
她的体贴让李易书心中一暖,坐下道:“这一趟出去没有我想的那么严重,原本的告示似乎都被撤了,小镇上也很平静。”
司南眼前一亮,“会不会是大祭司放弃抓我了?”
李易书摇了摇头,“能够炼制活蛊,大祭司岂是就这么轻易放弃的人?我倒是觉得,大祭司此举,只是在放松我们的警惕心。”
司南趴在桌子上,有些茫然,“难道还要在这里躲一辈子不成?”
李易书安慰道:“不会的,如果永远不能再回南疆,也有我陪着你,我们两个人一起把小满养大。”
司南咬起唇瓣,“易书哥哥,真的谢谢你……”
没有李易书,她一个人带着小满简直不敢想。
“傻瓜,你都叫我易书哥哥了,帮你不是应该的吗?”李易书温柔一笑,掩下心里的小心思。
司南浑然未觉,抬起头来笑道:“还好小满很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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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怒道:“找到人没有?”
地上跪着的人瑟瑟发抖,“回禀大祭司……我们的人都查遍了,没有司南和圣女踪迹……”
榻上的王上正要说话,就捂住唇咳嗽起来,脸色虚弱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咳咳……咳咳……”
大祭司立马转过头来,急切道:“王上,你怎么样?别动怒,你放心,一切有我。”
王上抬起头来,目光落在大祭司脸上,虚弱道:“坐下来。”
“好,我坐,”大祭司坐在床边,顾不得什么,直接握住王上的手,“你要保重身体。”
王上笑了笑,不急不慢安抚道:“不用着急,会回来的。”
大祭司气得风度全无,怒骂道:“还不是因为容澈!步步紧逼!如果拿不出司南,他就要对南疆下手,我怎么忍心王上的子民受苦……”
光是说了这么几句话,都耗尽了王上的所有心力,他微微喘息着道:“这个南疆,他若是想要,拿去便是……”
大祭司疯狂摇头,“这怎么可以?这是属于王上的地盘。”
“早就听闻东顺风调雨顺,一切安乐,若是给东顺,也能叫南疆壮大。”王上微微闭眼,说话气若游丝。
大祭司脸色一变,霍然起身,不敢相信的看向王上:“你变了!当初你说过,会和我一起守护南疆的每一个子民,现在居然要把他拱手让人?”
王上苦涩一笑,“如今这副样子,有别人来接手南疆,未尝不是一个好选择。”
他缠绵病榻多年,后宫没有妃嫔,一生没有子嗣。
耗费所有心力把南疆治理成这副模样,他已经很满意了。
他知道,这么多年来,不止他一个人累,大祭司也很累。
既然如此,又何必折磨下去,干脆让自己轻松点。
然而,大祭司闻言,双眸赤红,完全不能接受,转头道:“所有人都下去!”
等到殿内只剩下她们两个人,大祭司才趴在床边流泪道:“我不同意!我不允许!你说过,要陪我一辈子,我们要一起把南疆变得更好,成为大陆霸主!你怎么可以食言?”
王上心酸难言,这个女人,无名无分跟了他一辈子。
把一切都奉献给了整个南疆。
他又何尝舍得……
“你说话啊!你说过我们要一辈子!”大祭司看着他厉声道,俨然是陷入情爱中的癫狂模样。
王上深深叹了一口气,抬起手抚摸她的脑袋:“好,答应你,别哭了,好吗?”
大祭司泪流满面,脑海中闪过一道光芒,喃喃自语道:“我不会让你死的!一定不会!”
深夜。
祭司坛。
大祭司一身黑衣,衣角无风猎猎作响,声音落在黑暗中幽寂又冰冷:“拿到了吗?”
星宿有些犹豫,最终还是走上前去:“拿到了,从司家拿出来,没有任何人发现。”
她手上捧着的是司南曾经的圣女衣裳。
大祭司冷冷道:“送上来。”
黑夜中,祭坛中猛地亮起一簇火苗。
大祭司把司南穿过的衣裳丢进火焰中,火苗以熊熊之势越燃越旺。
照亮星宿脸上的犹豫不决还有大祭司脸上的漠然。
终于,星宿开口道:“大祭司,当真要这么做吗?”
大祭司声音透着黑夜的寒凉,“我本不想叫司南受苦,只是现在为了整个南疆,不得不牺牲司南。何况,那是她的男人,由她摆平也是应该。”
末了,大祭司抬起双手,缓缓张开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