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纳德听完之后不屑的笑了笑,回道:“在我们美利坚,只要是执法机构就会收到投诉,这是再正常不过了,这有什么稀奇的?又有什么好解释的!”
米切尔森没有第一时间反驳,而是取出了一个文件袋打开,从中取出一叠照片来,而当看到这些照片后,场内外顿时一片哗然。
因为这些照片中,其中的人有的是鼻青脸肿、有的是头破血流,总之那叫一个惨。
“投诉确实是正常,但在我们美利坚这个国家,最重要的是人权,你看看,这些都是遭到你们国税局迫害的公民们,你们敢说不是借着手中的权力暴力执法!”
米切尔森的这一番指责,让本就哗然的现场声又大了一些。
“如果这些真的是国税局干的话,那就太不人道了!”
“是啊,国税局权力大没关系,我们能接受,但如果对待我们公民用上这种暴力手段,这我不能接受的!”
“国税局堂堂国家执法机构,不能像黑帮一样动用这种粗鲁的手段,这一点就算我再支持国税局,也是必须要说的。”
“……”
说句实话,这些照片在没公布出来时,网上除了那些利益受到损害的不法分子和们外,大多数人还是支持国税局的。
但这些照片出来后,他们则是无法容忍了。
都说在美利坚中,只有死亡和纳税是无法避免的。
这话虽然有稍许夸张的成分,但也算是侧方面反应了公民和国税局不可避免的交集。
要是某一天他们因为疏忽什么的而遗漏了缴税,也遭到国税局这样粗暴的对待,那怎么办?
这一点是所有公民所担心的!
“米切尔森议员,谁都不知道你这些照片是从哪里得来的,也谁都不知道这些受害者们,是不是真的遭到了我们国税局的暴力对待,如果真的是我们国税局稽查员做的,我相信一定是事出有因的,不妨你详细指出这是哪个地区的案件,待我以及公众了解过了,再好好来讨论这個问题,否则的话,这跟断章取义有什么区别?”
这次出来发声的是戴维。
而听到他的这番解释后,网上原国税局的那些簇拥者们也是瞬间回过神来。
是啊,仅凭一些受害者的照片,又怎么能断定是国税局在暴力执法?
就算是真的暴力执法,那就不能事出有因吗?
像警察和FBI的探员们,遭到暴力抗法时很多都是直接清空弹夹的,那是不是也算是暴力执法了呢?
而现在这些照片中发生的事情,假如真是国税局做的,那人家还没有出动武器,只是胖揍了这些人一顿而已,这某种角度来说可比警察和FBI善良多了!
“我们既然敢在国会当着全国人的面前拿出这些照片,那自然不会是作假,这些照片的受害者们,全都是你们国税局稽查员干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米切尔森说完之后,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迪尔潘。
他很清楚,虽然自己拿出了这些照片,但仅凭这些照片,还存在着许多漏洞、且也不够有说服力。
这就需要迪尔潘这种专业人士站出来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将这些漏洞补上,这才能够进一步把国税局拖入深渊。
但很快,米切尔森和便发现了不对劲。
因为面对他投去的眼神,迪尔潘就像是没看见一样,跟个木头人一样呆呆的愣着。
“这混蛋怎么搞的,在这种场合上还能分神?”
米切尔森心中大骂了一声,紧接着悄悄用手推了推迪尔潘的大腿。。
可没想到的是,对方依然是不为所动,还是像木头人一样愣在原地。
这下他忍不住了,直接对迪尔潘说道:“迪尔潘先生,你作为我们听证会的首席律师代表,有什么想补充的吗?”
“我……我想我没什么要补充的!”
迪尔潘的这话一出,几乎场内外所有人都傻眼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虽然表面上这场听证会的代表是米切尔森,但是真正的‘发动机’却是迪尔潘这位大律师。
可是现在,人家米切尔森都已经发起了进攻,你迪尔潘这个发动机却是突然熄火,这算怎么回事?
“法克,原来叛徒是这混蛋!”
这边,旁听着的马杜艾凯总算是明白了,原来叛徒就是这个家伙。
而在席位上的朗曼虽然没有表现得太过失态,但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是知道委员会出现了叛徒没错,但却是没想到,居然会是迪尔潘这个核心人物。
如果这样的话,那事情可就有点不妙了……
“这是什么情况,这位迪尔潘可是国会众议院的专用律师,这次来这明显是要帮助听证会的议员们钉死国税局违法行为的,怎么突然间就哑火了?”
“是啊,以前出席听证会的时候,这位迪尔潘律师的言辞可谓是很犀利的,每次都能将到来的目标给怼得面红耳赤,今天确实有点不太正常。”
“难道说……这位大律师也怕了戴维监察长?”
正在观看着的观众们也看出了异常,心中不断的猜测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正在关注着这场听证会的共济会成员们,面色全都是阴沉了下来,显然他们也看出了局面的不妙。
但可惜的是,明知道局面不妙,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期待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局面可别要再崩坏下去了。
……
国会现场。
唐纳德转头看向了戴维,微微一笑给了他个赞许的眼神。
因为在来之前,戴维故意卖了个关子,并没有告诉他太详细的一些细节,所以他也不知道对方的首席律师居然给他们搞定了。
而现在他总算是知道了这小子为什么会这么自信了。
但话说回来,搞定了一个迪尔潘,只能说是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而已,国税局可还并没有彻底脱险。
毕竟,众议院请来的律师可不仅是迪尔潘一个人,还有其他好几人呢。
收起思绪,唐纳德将的注意力放回到了主席台中。
而此时身处台中心的米切尔森也是明白来了,看来这迪尔潘是因为某些原因叛变了,这可让他心中气得够呛。
说实话,在刚才FBI的副局长马杜艾凯到来后,说出的那番话后,他就猜测到了可能是团队出现了内鬼,不然的话这位副局长是不会亲自到来、而且说出那谢威逼利诱话语的。
而事后他也仔细盘算过了团队中可疑的人物,但唯独这迪尔潘他却是从未怀疑过的。
因为他们已经合作过很多次了,私底下的交情也很好,互相算得上是异常信任了。
可没想到就是这个他最信任的人,刚才却让他在全球面前大为尴尬了一次,所以此时的米切尔森恨不得直接站起身给其抡上两拳。
但一想到这是国会,而且全球的媒体们正在进行实时直播,他只能是强行将愤怒压制了下来。
努力平复了一下思绪,米切尔森对迪尔潘右手边的一个男子说道:“拉蒂乌先生,伱有没有什么想要补充的?”
他的想法跟很多人一样,就算是迪尔潘叛变了,他们这儿还有别的律师成员呢。
只要这些律师站出来,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和口舌对国税局继续攻击,那也还是有胜算的。
不过他想得是挺好的,可没想到接下来的现实又给了他狠狠的一巴掌。
“我……我也没有要补充的!”
嘶……
这句话一出,就犹如一击重锤锤在了米切尔森、朗曼、以及一众共济会成员的胸口上,让他们差点没喘过气来。
迪尔潘叛变了也就算了,难道拉蒂乌这位律师也叛变了?
那今天这场仗还怎么打下去?
“我的发,这是什么意思啊,怎么听证会两位律师都不发表点意见啊,这是来看戏的吗?”
“按照以往的情况来看,这迪尔潘、和拉蒂乌是最喜欢在国会上大展自己的口舌的啊,怎么今天都装起鸵鸟来了?”
“你们看,米切尔森和那些议员们那副震惊的模样,显然也是没有预料到会这样,他们内部一定出现了变故!”
“看样子确实如此,难道这两大律师暗地里已经倒向了国税局,这才故意在上面让那些议员们难堪?”
如此离谱而又滑稽的一场听证会,也是让从正在观看着的民众们大感诧异。
“法克,这些混蛋们,到底是怎么搞的!”
“该死……”
“怎么会这样……”
与此同时,在各地观看着的共济会成员们也是被气得破口大骂。
先是迪尔潘、然后又是拉蒂乌,这次请来针对国税局的的两大精英律师都叛变了,这还怎么玩?
更为严峻的是,如果连这两人都叛变了,那其余的律师成员们,会不会也同样叛变了呢?
这个想法一出,共济会成员们均是感到了一阵头皮发麻。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今天这场听证会他们可不单是输了,搞不好甚至会载入听证会史册被后人人笑话不知道多少年。
毕竟自从听证会制度成立一来,还没有哪一场听证会像现在这样,这边的律师全部被人家策反的情况。
这简直是个笑话!
然而他们是真的想什么就来什么。
自打拉蒂乌这般表态之后,其他的几名律师并没有太多的意外之色,更多的则是坐立难安等不自然之色。
也就是说,他们之前那个头皮发麻的猜测还真可能中了,叛徒并不是一个两个,或许是……整个律师团队!
此刻共济会的成员们心情算是跌倒了谷底。
而这边,席上的米切尔森自然也是从律师团其他成员的表情判断出了事情的不妙。
这让他心中大为怒火的同时也是感到很不解。
你说你戴维再是厉害,能搞定迪尔潘、拉蒂乌也就算了,怎么能把整个律师团都搞定了?
而且要知道,听证会从宣布再到决定召开也就两三天的时间而已,其中成员还是不公布的,这戴维是怎么做到短时间内查到名单而且将这些人暗中搞定的?
这也太离谱了!
这几乎可以说是米切尔森以及在场的一众议员们在国会这么多年以来,遇到过堪称最离谱的事情。
“米切尔森议员,请你继续回答我先前的问题,你所拿出的这些照片,是哪个地区哪个分局的案件?又是不是故意断章取义从而引导公众们对我们国税局的指责?如果你不解释清楚的话,那就是在对我们国税局泼脏水!”
戴维已经看出了律师团的事让台上的议员们乱了阵脚,他哪里还会继续干坐着,直接站了起身当众要起说法来。
“是啊,戴维监察长说得对,这其中的细节必须要解释清楚的,不然跟泼脏水有什么区别?”
“自己的律师团都无话可说,就敢召开听证会指责国税局,这真的是有点儿戏了。”
“之前这米切尔森还有其他议员们,还扬言要在这次的听证会对国税局怎么样怎么样呢,现在呢,真是闹大笑话了!”
台上,米切尔森虽然不知道现在网上的舆论怎么样,但从周围的媒体记者、以及气氛上来看,他已经猜到了现在举国似乎都在看着他们的笑话,这让他气得是青筋毕露、但又不知道如何反驳。
因为历来听证会上,他们这些议员们都是只负责去引出传唤一方的罪名、以及在一旁进行渲染,但关于怎么去指责和坐实罪名,那是律师团该负责的事情。
而现在律师团集团叛变,他事先又没准备过、加上没有那个专业能力和口才,自然也就没办反去反驳了。
顿了好一阵,米切尔森只能用不甘、愤怒、甚至略带求助的眼神,看向了迪尔潘、拉蒂乌等律师团成员,想让这些人回心转意帮他说几句。
但可惜的是,律师团对他的眼神就当没看见,还是呆若木鸡的坐在位置上。
“该死!”
米切尔森心中暗骂了一句,随后将目光看向了朗曼这位主心骨,但遗憾的是,朗曼也跟他一样被这突如其来的集体叛变给乱了阵脚,又哪里还能有什么对策,只能是保持着默不作声的状态。
最终,自知无力回天的米切尔森也不想继续出糗了,只能是站了起身直接就离开了席位。
而其余的议员们一看这次听证会的代表人物都走了,在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后,也只能跟着灰溜溜的离去。
“什么情况,怎么议员们这就样走了?”
“这可是听证会啊,他们怎么能这样就走了?”
“听证会发生了变故,那群律师团成员们似乎是被策反了一样,这些议员们不走还能干嘛,继续在这让人看笑话吗?”
“这恐怕是我们美利坚国会有史以来,最滑稽的一次听证会了吧?真是活久见了!”
如此突如其来的一幕,不仅是让现场的媒体记者们蒙圈,网上正在观看着直播的民众也是一样。
听证会出现如此变故,在不少人的印象里还真是美利坚这么多年来头一遭。
不过也没过多久,不少人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在历来的听证会上,议员和历律师团的分工都是很明确的,那就是议员会对被传唤的目标进行弹劾,然后律师团会根据被传唤者的回答用自己的专业能力来进行反驳、以及扣上罪名。
通俗点来说,听证会的议员们是雇主,而律师团则是打手,现在打手都不动手了,雇主再有钱但没有武力(律师的专业能力),又怎么可能打得过对方?
而只有两者互相配合,才能最大程度让被传唤的目标负上罪名。
现在本方的律师团已经全都倒戈,剩下的议员们自然是孤掌难鸣,这场听证会又怎么可能再进行得下去呢?
所以现在他们的拂袖离开也不过是一种体面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