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外,楚度、孙超,早已经里应外合,将禁宫几处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只需萧安一声令下,即刻便能攻入,诛杀魏忠,清算阉党!
魏忠眼见对方势大,一咬牙,转身大呼道:
“太子造反了!太子造反了!魏某身为九千岁,当为大景除次祸根!有能抓住萧安者,赏千金,封万户侯!”
魏忠身为阉党首领,更兼领丞相、太尉、御史大夫等职。
三公之位,集于一身,大景朝的禁宫禁军,以及朝堂一半势力,全在他掌握之中。
魏忠深知,在诸多阉党之中,别人都有可能将功抵罪,唯独他不行。
他若不誓死抵抗,最终只有死路一条。
因此,在得知萧安出逃、已经和外戚搭上线时,魏忠当机立断,率领三万禁军,直入皇宫,驻守太极门,只等萧安等人赶到,杀他个措手不及。
然而,魏忠心里也十分忐忑。
昨日晚间,从东门南门开始,禁军之中就传闻四起,都说太子即将朝政、阉党必将清算。
一时之间,禁军之中人心惶惶,许多阉党骨干都有些坐不住了。
再加上太子已经脱离掌控,魏忠失去了最大的权柄,想要一手遮天,已经不太现实了。
众禁军见大势已去,散的散逃的逃,三万精兵,到头来只剩下了五千多人。
倘若继续拖下去,万一有人反水偷袭,他魏忠可要阴沟里翻船,彻底死在这里了。
因此,魏忠明知道敌不过,但事已至此,只能做困兽之斗。倘若能重新掌握太子,那他魏忠不是没有机会重整时局。
“太子殿下,咱家素知你一向温厚,从不与人翻脸,今日之事,定是因为有小人从中作梗,致使你我生出了不少误会,不如,你我二人孤身走到太极殿,坐下来好好谈谈,只要能解开恩怨,你依然是大景朝的太子。”
无论如何,要先把太子哄出来,等到了太极殿,是废了太子另立储君,还是将他捉住以令不臣,那还不是咱家说了算!
太极殿外,一众老臣勋贵惶恐不安,早被驻守在皇宫之中的禁军吓傻了。
眼下,众人一听魏忠这么说,全都不由自主的向萧安看去,只等他做决断。
萧安冷冷一笑:老狗,你倒是会算计,还等萧某是那个认你呼来喝去的废物太子?
只是,萧安看破不说破,站在銮驾之上,点头微笑道:
“魏公公所说在理,今日之事,全都因你我二人而起,那么,咱们就到太极殿中,坐下来好好谈谈!”
那群阉党一听此话,全都忍不住松了口气。
“果然,太子还是那个太子,终究逃不出九千岁的五指山。”
“等到了太极殿,大伙都机灵点,先把太子拿了!”
“对!只要拿住了太子,就等于重新把握住了朝堂,实在不行,杀了也没关系,大不了另立新太子!”
身后众人议论纷纷,魏忠心里也是一阵狂喜。
只要能把萧安骗出来,他就一定稳了。
“既然如此,太子,请你移步太极殿,咱家随后就到。”
萧安从銮驾上跳了下来,正要往太极殿里走,又突然转身喊道:“你我二人,各命手下将军后退,以百步为界,免得伤了和气。”
“一言为定!”
魏忠巴不得他这么说,当即对着伸手一抬手,冷声笑道:“你们先行后退,等我军令,只要萧安一进太极殿,立马冲过去。”
过了片刻,萧安在李冲、楚贵妃的目光中,在一众朝臣元老的注视下,孤身一人向太极殿走去。
魏忠满脸喜色,也迈开脚步,自禁军之中大步上前。
他早已谋划妥当,身上也藏有暗器,只需到了太极殿,凭借他往日的余威,定能先把萧安镇住,然后重新将他控制起来,先挟持太子稳住朝堂,之后再找个机会将他废掉,另立太子。
魏忠嘴角慢慢上扬,到了太极殿外,眼见近在咫尺的萧安,当即一声怒喝,指着萧安训斥道:
“狂妄小子,你杀害忠良、祸乱朝政……”
哪知他刚刚说了两句,连暗器都没来得及拿出来,便看见萧安右手一抬,一道寒光猛然袭来。
嘶——
一剑劈下,猛然砍在魏忠肩胛,鲜血四溅,瞬间染红了他的盔甲。
魏忠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盯着萧安,始终想不明白,往日里唯唯诺诺,每天给他磕头请安的窝囊太子,怎么敢突然对他动手!
眼见萧安如死神一般,缓缓向他走了过来,魏忠拿出暗器,向萧安身上射了过去。
叮叮两声,箭头打在萧安的软甲上,滴溜溜掉在了地上。
魏忠大为震恐,一边连滚带爬的向外爬去,一边歇斯底里的喊道:“快来人!快来人!”
萧安走到他身后,伸手抓住他的脚踝,往后用力一拉,将他拽了回来,扬起长剑,一剑捅在了咽喉。
鲜血汩汩,泉涌不止。
魏忠当场横死在太极殿外。
无论是广场之上观望的文武百官,还是百步之外的禁军将士,全都被惊得目瞪口呆。
萧安用长剑隔开魏忠的脖子,把他的头颅整个切了下来,往太极殿外一扔,冲着愣愣出神的朝中百官喊道:
“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