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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9章 令天血域
    自打进入令天狱开始,洛一缘斩杀的血色生物,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有余。

    就连那初步具备神志,能够勉与人沟通的血卒长,都杀了五个。

    可惜的是,令天狱广袤无垠,实在是大得有些没有边际可言,洛一缘走到现在,除了个倒霉蛋崔之义外,一个宗门弟子都没有见到过。

    杀戮太多,洛一缘周身的杀意也浓郁了不少,犹如实质一样,让人往上一眼,便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不少弱小的血色生物,诸如老鼠、兔子之流,见到洛一缘的出现,已不再是悍不畏死地扑上,而是开始本能地反向逃跑。

    就好像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无形力量,让它们感觉到了害怕与畏惧。

    丹田上方,那一点点微弱到极点的血光,也开始渐渐变得凝实,并且像是一粒微小的种子一样,延伸出了更为纤细的根须。

    若非有着入微之法,可以更加细致地进行观测,这些微小到不能再微小的变故,还真难以觉察出来。

    “生根发芽?”

    一堆眉头微微一拧,洛一缘也有些不太能够理解,难不成这粒种子,将来还能长成参天大树不成?

    这么一来,可就惹恼了,下方有丹田气海,贯通上下之处又有神脉,顶上有三花,胸中有五气,再加上一棵树,那画面,洛一缘都有些无法想象,会有多么离谱。

    “问题应该不算太大,就算这玩意儿折腾的再怎么厉害,只要稍稍有什么不对劲的情况发生,真气也可以随时将它震散。”

    既然血光种子尚未出现任何不利于己身的动静,洛一缘也就继续留着它,且看将来会是何等的景象。

    一路走来,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但根据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洛一缘对所谓的令天狱,也有了另一种新的认识。

    整个令天狱,就像是另一处世界,有山有水,有天有地,只是这山水天地,与传统的认知,并不太一样。

    令天狱的天高有极限,洛一缘曾尝试努力向上而去,不久之后,周围就只剩下深邃的暗红之色,更难辨识方位,五感知觉更是完全失去掌控。

    下方则是奇怪的泥泞土石,还能吸收血液骨肉,逐渐演化诞生出新的血色生物,令人匪夷所思。

    山非山,水非水,总之这一切,都像是一处血色的地狱,难怪被冠以令天狱的名号。

    种种所见所闻,让洛一缘不由得想起了元域千多年前的一场祸乱。

    血域两字,在元域之中,早就成了禁忌,哪怕是天元皇朝当中的古籍,也很少会有提及这两个字。

    那次的惨状,实在是太过于可怕,属于那个年代的神话与传说,齐齐绽放出了最后的华光与异彩,总算是化解了一场席卷整个元域的危机,为后世留下了一点希望的种子。

    但代价,却是神话与传说,自此在江湖上消失,再无踪迹。

    千多年前,还没有太渊阁颁布的神话榜与天虚榜,神话与传说,都是整个江湖几乎公认无可匹敌的至强者,地位较之于今时今日的十强神话与三十六天虚传说要更高。

    “擅,入,血,域,者,死!”

    洛一缘平等的给了每一个血卒长沟通的机会,但他们似乎在说完这句话后,便不由分说地发动进攻,逼得洛一缘不得不将之一剑斩杀。

    “令天狱,难不成就是血域?”

    这个推论有些大胆,却也勉强能够称得上合情合理。

    “血色生物见人就杀,若真是血域,便容不得他们继续下去,早晚有一日,会卷土重来,再度酿成当初的血灾。”

    打定主意,洛一缘前行的速度暴增十倍不止,化作一道流光向着前方飞掠而去。

    沿途但凡看见什么血色生物,不由分说,就是一道剑气过去,至于结果如何,各安天命。

    “机缘呢?不是说令天狱有大机缘么?”

    铁羽折扇展开扇骨,狠狠刺入一名血人的头颅,将之彻底击毙之后,上官仲浑身浴血地站在一片血海当中,气喘吁吁。

    自打进入令天狱以来,机缘什么的,是一点都没有见到,反倒是接连不止的杀戮,一刻都未曾停息。

    真气自生的超一流高手之境,恢复速度还是有个限度,与玄气第七重的生生境不可同日而语。

    如果不是有着须弥戒中大量丹药的供给,再加上一些一次性伤害的宝物,只怕上官仲早就被数不清的血色生物围攻,殒落当场了。

    连着咳出好几口鲜血来,上官仲的脸色都显得有些苍白,虚耗过度,他再难保持着平日里那种翩翩公子的气质,狼狈得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感应到不远处似乎又有什么动静,上官仲不敢继续在此多做逗留,赶忙草草吞服了几粒丹药,运起轻功向着反方向掠去。

    临走之前,上官仲又取来几个香囊,强行将之捏碎,随风散落的香粉覆盖在这一片区域上,将身上的气味尽数掩盖。

    再这样下去,就算是有再多的宝贝,都不够他挥霍的,早晚会死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

    “该死的令剑阁,故弄玄虚把本公子骗到这来!”

    “等本公子出去,一定要和你们好好算算这笔账!”

    胸口的痛楚难以压抑,乃是刚刚硬接了一名血人一拳所导致的。

    胸骨之处,有几根骨骼多出了几条细小的裂痕,稍稍动弹一下,就会令痛楚遍布全身。

    伤的或许不算太重,却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静养方才能够渐渐愈合。

    在这段时间内,每一次的动手,都会令得伤势越发加重,也就是所谓的伤上加伤。

    就在上官仲离开之后,约莫一炷香不到的时间,四名血卒长几乎是一同出现在血泊边。

    每一名血卒长的实力都强悍得很,本次进入令天狱的参与者中,也唯有寥寥数人,能够在单打独斗当中,正面击败一名血卒长而已。

    四人齐至,但凡上官仲晚走一点点,怕都要死在他们的手上。

    “生,人,的,气,息。”

    “不,是,同,类,该,杀。”

    “擅,闯,血,域,者,死。”

    不伦不类、似是而非的话简单地沟通了一番,血卒长们嗅探着弥漫在此地的异香,也难以分辨出生人究竟去往何方,四人一人一个方向,就地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