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瘦脸老汉就是英子的亲爷爷张老汉。
“爹说得对,我们同意。”张家老二,老三齐声说道。
金氏也点点头,“这事尽快定下来,桃花回来了,居然赶着骡车,不知道家里做了什么生意,这日子也红火起来了。”
“于家翻了新房,养了那么多鸡鸭猪的。桃花和老大媳妇一直要好,保不齐给她出啥主意,咱们得早些动手。”
一窝子人都点头认可。
这时二房长子,金氏的大孙子张大贵跑了进来,“奶,奶!”
“叫魂啊你!”二媳妇大贵的娘喊了一嗓子。
金氏一听不干了,伸手给了二媳妇一巴掌,“砍脑壳的,说我大孙子干吗!”
大贵娘一缩脖子,没敢再吭声。
“大孙子,咋的啦?”
金氏倒是真疼这几个孙子,大贵到五贵,二房三个,三房两个。
“奶,我相中一个姑娘,奶,我要娶她。”大贵半蹲在李氏跟前,咧着大嘴说道。
“不是准备给你说那个下坡村的王家姑娘吗?你这是相中别人了?”李氏一皱眉头。
“奶,那王盼弟长得不好看,我不喜欢!奶,我今天相中的这姑娘可好看了,跟小仙女一样,奶,我要娶这个。”
“还小仙女一样?咱们村谁家闺女长得像仙女?我怎么没看到?”四贵的娘,三房媳妇瘪瘪嘴说道。
众人都看向大贵。
大贵两眼放光,红着脸说道:“是今天跟于桃花一起回来那个姑娘,奶,你没看到,不仅好看,出手还阔绰,一下子给了大房五两银子看病呢!”
“啥?五两银子!这个砍脑壳的东西!有钱不想着老娘,五两银子吃药也不怕吃死!”
金氏一想到五两银子给葛氏看了病,这心头的怒火就噌噌往外冒。
大贵一看他奶的注意力都在五两银子上了,赶忙用力摇摇奶奶的腿。
“奶,那姑娘出手就五两,这家里指不定多少银子呢,我要是娶了她,这钱将来都是奶的,以后奶就帮着我们管着小家多好。”
不说,这大贵还真掐住了金氏的七寸。
金氏一听,这嘴也咧开了,笑呵呵地说道:“那敢情好,大孙子,你换身衣服,奶就领着你去于家,尽快把亲事订下来,呵呵呵。”
这金老婆子一个字都不提王盼弟的事了。
柳安安还不知道自己被张大贵相中了,要娶她当媳妇的事呢。
葛氏和英子商量好了事情之后,便回了家。
娘俩没走多会儿,于家的院门就被敲响了。
兰妮打开院门一看,金婆子?还带着张大贵?
这是啥意思?
伸手不打笑脸人,金氏满脸堆笑,“兰妮,我听说桃花回来了?哎哟喂,这桃花多少年没回来了,桃花,桃花,婶子来看看你!”
说着话,这金氏推开兰妮进了院子。
桃花只好迈步出了堂屋,“哟,是婶子呀,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呵呵,东南风呗!哟,这是谁家的姑娘啊,可真好看。”
金氏一眼就瞧见了堂屋里的柳安安。
金氏可真是自来熟,把桃花扒到一边,迈步就进了堂屋,张大贵也随着进来了。
连生的脸都黑了,要不是看着在于家的地界上,他早把人赶出去了。
“桃花,你也不介绍一下。”
金氏进来这两只眼睛一直盯着柳安安。
柳月一看心里不乐意了,“安安和连生出去转转。”
兰妮随后跟了进来,赶忙说道:“柱子,带安安和连生出去转转。”
柱子是桃花最大的外甥,年纪和连生差不多大,几个孩子一听,忙着出了门。
金氏可不管这些,还是笑着说道:“桃花,那小姑娘是你什么人啊?”
桃花说道:“那孩子是我干妹妹的闺女,这是我干妹妹。”
金氏一拍大腿,“我说这孩子怎么长得这么好看,你这干妹妹就是个大美人,呵呵。”
一屋子人都看着金氏自言自语,柳月看了一眼桃花。
桃花皱了皱眉,心里就有些明白金婆子来的意思了。
金氏转了转珠子说道:“我说桃花她妹子,你看这是我大孙子,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这大孙子相中你闺女了。”
“我大孙子十八了,样子长得好,和你家闺女也般配,你放心,等两个孩子成了亲,我们张家一定拿她当亲闺女一样。”
柳月一笑,“这位婶子,我家闺女已经订了人家,刚才和她一起出去的那个孩子,就是我女婿。”
说完,柳月站起来,头也不回出了堂屋。
金氏一看,没戏了这是?
桃花一看柳月出去了,便看着金氏说道:“婶子,人家闺女已经定亲了,你就别惦记了。”
金氏一想也没办法了,看桃花干妹子这反应,就算没定亲,人家也没看上自家的大贵。
离开于家后,金氏一路上也没吭声。
这大贵心里就暗自嘀咕,刚才那小子?
除了模样好看,身材可没有自己魁梧,趁机会修理修理他,让他知难而退。
对,就这么办!
张大贵可没有想到,最终自己差点被打成了猪头。
金氏走了之后,兰妮直劝柳月,“月妹子,你可别生气,这金婆子就是个拎不清的,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柳月一笑,“嫂子,我没生气,对这种人值不当生气。”
“哎,这就对了!”
金氏回到家,一窝子一看金氏这表情,就知道这事没成。
张大贵的娘可不乐意了,小声嘟囔一句:“什么东西,还看不上我家大贵,哼!”
张大贵却一直没吭声,他在想着怎么教训连生呢。
傍黑的时候,张大贵出来村口溜达,还真让他遇到了连生。
看着连生独自一人打官道上往村里走,张大贵一转眼珠子,几步就拦了上来,“哎,你站住!”
连生心中冷笑道:“干什么?”
张大贵双手一叉腰,眼珠子一瞪,气势凶凶地样子,“我相中那个叫安安的姑娘了,知趣的就把她让给小爷我,不然小爷打断你的腿!”
连生睨了张大贵一眼,抬腿就走。
张大贵看着连生的背影,一咬牙,挥拳就朝连生脑袋打去。
连生就像长了后眼一样,身子猛然一矮,躲过张大贵的拳头,单手一抓张大贵的胳膊。
张大贵嗷地一嗓子,胳膊好像断了一样。
还没等张大贵喘过这口气,连生的拳头像雨点一样落了下来,瞬间张大贵都懵了。
被单方面被碾压的张大贵像烂泥一样瘫到地上。
连生凑近了他,说道:“敢打我媳妇的主意,你长几个脑袋?再不老实,小心我弄死你!”
一种不明液体从张大贵身下渗了出来,连生皱了皱好看的眉,嫌弃地撇撇嘴,转身离开了。
幸好这会子村口真没人。
张大贵没敢直接回家,去了附近的河里洗个澡,穿着湿答答的衣服回了家。
把金氏吓一跳,张大贵扯谎说不小心掉河里了,张家人也真信了,因为张大贵身上没有伤!
只有张大贵知道身子有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