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转了转松江府城,三少知道妹妹的想法,闻香阁要开分店了。
这几日豹子正在看地方。
别说豹子的眼光挺毒,最热闹的府前大街,便有一家铺子正好要出兑。
前铺后院的格局,豹子转遍了整个府城才相中这个地方。
柳安安今日便亲自来看看,如果可以马上可以敲定下来,楚三少自然跟着一起来。
兄妹二人对豹子寻的铺子非常满意。
铺子前边面积并不大,闻香阁走的小而精的路线,所以不需要太大的铺面。
后面的院子不小,挺宽敞的。
双方谈好了价钱,很快到衙门办理了手续。
三少这张脸就是招牌,衙门办事速度那叫一个快,办好之后,豹子便先行赶回临县。
计划从闻香阁总店调一个机灵踏实的伙计过来当管事,豹子回去就是告诉高青提前备好人选。
铺子要重新修整一下布局,尚需要几天时间,干活的匠人是楚三少找的。
铺子的事落地之后,柳安安又可以轻松几天了。
招工的启示已经贴在铺子门口,由翠花盯着。
三少又安排了府上的二管家坐镇,二管家看人那叫一个稳,准,狠,有他在,保管招来的伙计踏实又肯干。
这天,柳安安便陪着义母出来走一走,用她的话说叫逛大街。
楚夫人也好久没有出来走动了,很是新鲜。
母女俩逛累了,就到了一家茶楼歇歇脚。
茶楼的二楼是雅座,每个桌子之间都有纱幔隔开,月枝给夫人与小姐选了一个临窗的位子。
母女俩便坐下来,喝着茶水,聊着天。
“真是晦气,本来我们先看上的,生生被人截了胡,夫人,以后我们不去那家金店了。”
随着说话声,上来几个丫鬟,簇拥着一位贵夫人,一行人正好坐在柳安安这桌的斜对面。
虽然隔着纱幔,但是依然看得很清晰,对面是一位面容姣好,打扮十分得体的夫人。
二楼本来人就少,对面夫人的位置也足以让她看清柳安安。
“夫人,您怎么了?”
还是刚才说话的那个丫鬟。
她看自家夫人脸色不太对劲,死死盯着斜对面的那桌人,赶忙问道。
这位夫人姓齐,齐氏夫人听到丫鬟的话,猛地回过神来,“哦,没什么。”
丫鬟见夫人脸色恢复了正常,也没想其他的,以为夫人也是为刚才金店的事不高兴。
柳安安与楚夫人歇够了,便起身离开了茶楼,随后那位齐氏夫人也离开了。
齐氏夫人并不是松江府人,她是回乡探亲路过松江府。
回到客栈后,齐氏夫人让丫鬟请来徐奶娘,从小喂养她长大,又随她到夫家的奶娘徐氏。
“我的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徐奶娘是真疼齐氏夫人,这个自己从小奶大的孩子。
“奶娘,我今天在茶楼看到了一个丫头,十三四岁的样子,她长得像极了那个女人,只是眼睛不像。”
齐氏夫人小声说着。
徐奶娘闻言就是一愣,“小姐是不是看错了?相似的人也是有的,再说那个女人跳了崖,那么高的地方,绝无生还的可能。”
“不会错,如果那个孩子活着,正好是这个年纪,奶娘,十一年了,我始终放不下,那个女人并没有看到尸骨,现场只有血迹。”
徐奶娘也是皱了皱眉头,脸色不太好看。
不过还是劝慰道:“小姐,也许是碰巧那丫头长得像,再说小小姐都九岁了,您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奶娘,叫齐猛去查一下,我心里不太踏实。”
徐奶娘见自己家小姐十分固执,便点头应了,安排齐猛去查。
齐猛是齐氏夫人的护卫,随了主子的姓,和徐奶娘一样是跟着齐氏夫人的。
齐猛听了徐奶娘的话后,立马离开了客栈,并往刚才的茶楼去调查。
半个多时辰后,齐猛回到了客栈,见了齐氏夫人。
“小姐,茶楼遇到的母女是松江知府楚大人的夫人和女儿。”
“松江知府楚庄,楚大人的家眷?”
“正是,茶楼掌柜说的,应该假不了。”
齐氏夫人手指轻轻敲着椅子的扶手,眉头轻蹙。
好一会儿突然说道:“不对,非常不对!那对母女相貌并没有相似的地方,齐猛,再去查,要快!”
齐氏夫人猛地站了起来,脸色也瞬间变得苍白一片。
把徐奶娘吓坏了,赶忙扶住了齐氏夫人。
齐猛一见小姐的样子,也感到事情紧急,马上又离开了,这一走到了傍晚才回来。
“怎么样?”齐氏夫人急着问道。
“正如小姐所料,那个丫头并不是楚大人的亲生女儿,楚大人只有三个儿子,那丫头是楚大人的义女,叫柳安安,今年十三岁,临县靠山村人。”
“柳安安,柳安安…”齐氏夫人不住地念叨着。
齐猛说完便退到一旁,徐奶娘则有些发愁站在那里,屋里瞬间安静得有些可怕。
“齐猛,去一趟靠山村,去查柳家,我要知道全部情况,现在就去!”
齐氏夫人眼中一丝狠厉一闪而过。
齐猛没有片刻耽误,马上收拾东西,骑快马离开了府城。
这一切柳安安并不知道,陪着义母回来之后,她便跑到了义兄的院子。
楚三少正在书房和府城几家铺子的掌柜谈事情,小厮进来说小姐过来了。
楚三少也差不多说完了,便让几个掌柜回去了。
柳安安进到书房,虽然是义兄妹也要避嫌,书房的门没有关,刘香守在书房门口。
楚夫人自然也听到下人念叨,对这个小闺女更是高看了几分。
“三哥,我看义父怎么这两天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柳安安直奔主题,她确实发现义父这两日总是隐隐皱着眉头。
楚三少还真忽略了,“我真没注意,还是妹妹心细,我今日寻个时间等爹回来了,我去问问。”
晚上的时候,楚三少真去楚大人书房了,一问,楚大人便说道:“是安安和你说的吧?”
“爹,怎么一猜就对?”
“哼,你这小子,两眼就盯在银子上了,什么时候关心过你老爹我?真是不孝!比安安差远了,还是闺女心细。”
“嘿,我说爹,我这两日正忙着和铺子掌柜对账呢!确实是儿子不对,儿子给您赔礼了。”
说完便嬉皮笑脸地给老爹捶肩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