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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4章 虚假的《朱子家训》, 真正的《朱子论政》!
    “老罗,你能这样想,也不枉孤对你的一片苦心了。”

    朱樉乐的快压不住嘴角了,他在心中暗笑:“《三国演义》这份红利能让他的子孙从明初吃到明末,相反这本《大明英烈传》能值几个钱?”

    朱樉原本以为他又白占了罗贯中一份便宜,殊不知罗贯中在爆肝的状态下之下,写出来的《大明英烈传》。在后来会成为另一本传世巨著。

    真是朱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

    “行了,我们俩酒也喝了,饭也吃了。孤要出去走走,消消食了。”

    朱樉起身走向了门外,罗贯中躬下腰,一拱手道:“老臣恭送大王。”

    朱樉摆了摆手,直接走了出去。

    等到朱樉走后,赛哈智派人进来收拾桌子。

    罗贯中拿着那本三国平话,走到书架前,正要放回原位。

    眼尖的罗贯中突然发现地上还躺着一本书,他拿起来就发现一些不对劲。

    “奇怪,老夫记得《三国演义》没有这么薄啊。”

    罗贯中随手一翻,只见第一页上:“序曰:朕闻大德曰生,大宝曰位。辨其上下,树之君臣,所以抚育黎元,钧陶庶类,自非克明克哲,允武允文,皇天眷命,历数在躬,安可以滥握灵图,叨临神器!是以翠妫荐唐尧之德,元圭赐夏禹之功。丹字呈祥,周开八百之祚;素灵表瑞,汉启重世之基。由此观之,帝王之业,非可以力争者矣……”

    序言上还有几个朱红色的大字,银钩铁画的字体,笔锋快要透纸而出。

    只见那几个洪武大帝御笔亲书的大字——“非朱明皇储,擅阅此书者,族之”

    罗贯中的衣衫被汗水浸湿,他强行按住发抖的右手,合上了这本书。

    准备放回去的时候,罗贯中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他悄悄撕开了封面上包着的书皮,只见一手苍劲有力的飞白体写着明晃晃的两个大字——《帝范》。

    罗贯中的心脏怦怦直跳,果然如他所料,这个秦王不是一个安分的主。

    罗贯中轻手轻脚将书皮包好,放进了书架上最不起眼的角落里。

    完成一系列动作后,罗贯中悬着的心终于安定了几分。

    他捂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

    有一个古怪的念头,在罗贯中的脑海里冒出了出来。

    “要是被皇上得知,秦王读了这本禁书。不知道皇上会不会诛秦王的九族?”

    一想到这儿,罗贯中又冒出了另一个念头。

    “皇上本人应该也是在秦王九族之内吧?”

    转念一想,罗贯中发现秦王这人还真他娘的是一个天才,像是专门为了卡BUG,钻空子而生的一样。

    罗贯中跟做贼一样,把手中这本“三国演义”塞到了书架最底下。

    他转过头来四处张望了几眼,见到四下无人。

    罗贯中细细打量着书架上摆放着的书籍,想要了解一个人的喜好,看他平时都在阅读哪些书籍无疑是最简单快捷的一种方法。

    罗贯中的目光扫过书架上的每一本书,一本用牛皮包裹的册子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牛批册子封面没有一个字,用一根明黄色的丝绸带子绑着。

    这让罗贯中不由感到好奇,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罗贯中解开了丝绸绑带。

    翻开第一页,那馆阁体十分眼熟,显然是秦王亲笔所书。

    罗贯中情不自禁念出了声:“读先贤诫子书有感,自古能军者无出李世民之右者,其次则朱元璋耳。”

    唐太宗李世民的《帝范》被秦王偷换概念,说成了先贤诫子书。

    读到这里,罗贯中哑然失笑。

    罗贯中大摇其头,他心中暗笑:“秦王何许人也?他竟敢不知天高地厚,如此评价古今两代帝王。”

    要是让罗贯中知道这句话是朱樉从何处抄来的,一定会惊掉他的下巴。

    看在书法还算优美的份上,罗贯中耐着性子,看了下去。

    “李世民的工作方法有四,即李世民平定四方,用怀柔政策,不急功近利,劳民损兵,不贪图有乐。每早视朝,用心听取各种建议,出言周密;罢朝后又与大臣们推心置腹讨论是非;晚上同人高谈经典文事。”

    读完,罗贯中忍不住点头附和:“这段总结虽用的是白话,倒也分析的鞭辟入里,十分的切中要害。”

    “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

    民间的这句谚语,罗贯中当然有所耳闻。

    令他惊讶的是秦王又在后面加了四个字。

    “无才不兴。”

    更令罗贯中惊讶的是后面的一段话,“天下四行,士农工商。大明朝地大物博,南北出产各不相同,商旅不行则贸易不兴,贸易不兴则货不能通南北,物不能尽其用,国如一潭死水。”

    “民不能得其利,民无利而不富;民不富则国无税,国无税则兵不强,兵不强则天下危。立国之本在于赋税,除赵宋之外,历朝赋税农占其七,商占其三,天下九成百姓要担七成之赋,皆因重农抑商之过也。”

    “吾尝闻以贫求富,农不如工,工不如商,刺绣文不如依门市。换而言之,种地不如做工,做工不如从商。此乃重农抑商的源头。”

    “然则一国之地有限,人口自然增长无限。历代权贵、官绅、富商皆以天下土地为财富,在世代积累之下,天下土地之利,官绅取之有余,而百姓取之不足。是为土地兼并也。”

    “古之世,田土者,民之命也。然豪右之家,贪而无厌,以势凌弱,以财役贫。

    昔汉之成哀间,外戚王氏专权,其族中子弟广占膏腴,阡陌相连,贫者无立锥之地,致流民日增,国势渐颓,此土地兼并之祸首也。又若西晋之时,石崇与王恺斗富,其富可敌国之财,多源于兼并土地、聚敛民财,致使百姓苦不堪言。

    彼等或假买卖之名,或恃强权之威,兼并田亩。贫者失其恒产,无所依存,或为流民,转死沟壑。富者田连阡陌,役使众人,租税不供于公,而私囊盈满。土地兼并之害,使民生凋敝,世风日下,国之根基亦受动摇,此乃大乱之由也。”

    “以此可见,土地兼并乃历朝祸乱之根源。然则吏治不清,民由何安?贾生曾言民之治乱在于吏,国之安危在于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