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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或许一年不够
    江年宴扔了一枚炸弹,让黄继发在那慢慢消化。

    半晌后黄继发感叹,“在北市,哦不,也别说在北市了,宴少走到哪那都是座上宾,谁敢不给您宴少面子?审批的那位胆子不小啊,敢压宴少的项目。”

    黄继发也是只老狐狸,别看面对的是江年宴,但说话间也是溜了三分心眼。

    江年宴眉眼无波无澜的,“新官上任,不管身前还是身后都无半点利益瓜葛,干干净净的一个人自然不会轻易站队。”

    黄继发这么一听就陡然明白了,怪不得呢。他还想着以江家的实力什么项目还能被卡住?原来是新上来的,那的确是在没摸清底细之前不方便轻举妄动。

    “这么一个人,虞家千金能说得动?”

    “有交情总好过硬公关。”江年宴说。

    这倒是。

    黄继发点头同意。

    “没关系,这件事说白了都是江家的事,就不劳黄总费心了。”

    黄继发闻言赶忙表态,“别别别,宴少的事就是我黄继发的事,这样,那位虞家千金不是难搞吗?我来搞,保准让宴少满意。”

    江年宴看向他,微微眯眼,“你搞她?”

    也不知怎的黄继发觉得浑冷了一下,一激灵,赶忙解释,“哎呀呀,口误、口误,我哪敢搞跟江家有关的人啊?我的意思是,我负责去说服虞家千金帮忙出面,大不了我求她,当祖宗那么供着求着还不成吗?”

    江年宴冷笑,“黄总这么自信?”

    “您啊,贵人事忙可能有所不知,虞家之前跟我们家其实是有过细合作的,我夫人,跟虞太太的关系还不错呢。”黄继发笑着说,“眼前两家这又要谈合作了,那出于合作上的情面虞家千金总能给几分薄面吧。”

    江年宴故作恍悟状,“原来黄总跟虞家有这层关系。”

    黄继发连连点头。

    江年宴笑了笑,叹说,“这位虞家千金太难搞定。”

    黄继发一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心却在迟疑江年宴的这句“太难搞定”。

    表面上像是在说跟项目有关的事,实际上他总能听出一丝别有深意来。

    要说这虞家千金真是漂亮,又纯又媚,极少女人能将这两种气质集于一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就论虞念那长相和身段,再清心寡欲的男人见了也不免心动。

    那眼前这位京城太子爷对她起了心思也正常不过,是跟江家联姻了没错,可这不是还没嫁吗?男人碗里有,也难免不会盯着锅里的。

    想到这儿黄继发就想要确认一下,但明着问肯定不敢,于是含沙射影地开口,“不知道宴少对虞家千金的印象如何啊?”

    见江年宴瞥了他一眼,他忙又解释,“我呢,多少也算是了解那位虞家千金,想着您要是跟她没有过接触的话我就跟您说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江年宴岂会看不出黄继发那点小心思,嘴角一挑,说,“虞家千金,性子高傲,男人求而不得。”

    黄继发一听这话,一下就听出意思来了。

    病房门被敲了两下,老刘进来了。

    手里拿了只锦盒,径直走到江年宴身边轻声说,“宴少,东西取来了。”

    黄继发打量着老刘手里的锦盒,首饰?

    又想到里面的女人。

    江年宴接过锦盒,竟当着黄继发的面就将其打开了。黄继发也有了眼福,抻头一瞧,竟是只手镯。

    润白细腻,一看玉质就不错,价值不菲了。

    江年宴点了一下头,阖上盖子顺势放到身侧。

    等老刘离开后,黄继发小心谨慎地说,“宴少对玉石类的物件深有研究啊。”

    江年宴目光落在锦盒上,一手搭在上面,“你说这个?没什么研究,就是身边的小姑娘喜欢,送礼物罢了。”

    这句话信息量挺大啊。

    又是小姑娘,又是在身边的。

    黄继发别提多好奇了,说的是莫拉吗?可他本能得觉得又不像。

    良久,“宴少跟莫拉小姐的婚礼近了吧?也不知道到时候我有没有那么荣幸参加宴少的婚礼。”

    就是死活得抱住眼前这株大树。

    江年宴微微一笑,再开口已是转了话锋,“那虞家千金的事就麻烦黄总试试了?”

    “哎,哎哎行,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黄继发再笨也能听出江年宴有送客的意图了,赶忙起身说,“那我就不打扰宴少休息了,您养好身体,我这边有任何进展都第一时间跟您汇报。”

    “联系老刘就行。”

    “好好好。”

    “等等。”江年宴下巴一抬,示意黄继发搁置在沙发旁的保险箱,“东西拿走。”

    黄继发原本是想着东西就装作落这了,闻言后见东西送不出去心里也是没底,面色尴尬。

    江年宴轻描淡写,“黄总这不是也要帮我个忙了吗,人情往来就是这样,不用哪一笔都算得那么清楚。”

    黄继发连连点头,陪着笑。

    等黄继发离开后江年宴靠在沙发上,胸口的伤隐隐疼,但好在没那么严重。

    老刘进来了,见他微蹙着眉头,低声问他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伤口。

    江年宴说不用。

    老刘看了一眼锦盒,“真要给出去?这可是莫拉小姐看好的东西。”

    江年宴探身拿过锦盒,将里面的玉镯拿了出来。

    玉确是好玉。

    搁现在这种料子的玉已经找不到了,所以价值大大提升。更罕见的是镯头上的雕功,仔细看是一朵茉莉花,花瓣栩栩如生,光是看着就似乎能闻得到茉莉的清香。

    江南人的喜好。

    “物归原主而已。”江年宴淡淡说了句,将镯子放回锦盒。

    -

    虞念终于睡了个饱觉,甚至连梦都没做,等睁眼的时候窗外竟是黑了,一看时间,晚上七点。

    这期间江年宴做了回人,没打扰她睡觉。

    卧室的门微敞,室内窗帘已经拉上了,昏暗的光线来源于窗外月色,还有厅里鹅黄色的光亮,挤进来一些落地毯上。

    她从床上坐起来,有一瞬的恍惚,看了四周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医院呢。

    头已经完全不疼了,但睡了个饱觉之后感觉浑身上下疼感更清晰了。缓了会儿下床,小腹疼得她闷哼了一声。

    他太大了,后来几次都是次次全身而入,狂野似兽,她被折磨得够呛。

    虞念心口像是暖流经过。

    赶紧摒弃杂念,不能想,什么都不能想。

    新衣服放在了床头。

    虞念看了一眼,还都是她的尺码,十分合适。江年宴不在卧室里,她裹着被子走到房门口,隔着一条门缝往外看。可刚一探头,眼前就一暗。

    目光所及男人的胸膛,顺势往上一看,江年宴。

    他站在门口,伸手将卧室门推开了些,好整以暇看着她,“看什么呢?”

    虞念被抓了个正着,一时间还挺不自在。她舔舔唇,想了个蹩脚的理由,“我是找……衣服。”

    江年宴靠在门边,笑看着她言不由衷的样子。说,“新的放床头了,没看见?”

    “我要我自己的……”

    江年宴哦了一声,“都撕坏了,你要穿?”

    虞念心口激荡了一小下。

    可江年宴是懂得怎么刺激她的,伸手圈过她,连人带被子一并扣在怀里,低头沉笑,“你在床上媚极了。”

    虞念觉得呼吸紧了一下。

    “我、我去洗漱。”

    “我帮你?”

    “不不不。”虞念惊愕,赶紧推开他。

    江年宴好笑地看着她,“我只是好心帮忙,怕你站不稳,里面没有浴缸。”

    意有所指。

    虞念不想给他继续骚扰的机会,顺手将卧室门关上。

    进了浴室,等照了镜子才发现自己多狼狈。

    浑身上下的痕迹,有被他抓出来的,也有被他吻出来的。

    虞念甩头,驱走脑子里的那些缠绵画面,将洗手间的门锁好,这才放心去冲澡。

    洗个澡,不亚于又进行了一场体力活动。

    穿戴好后虞念出了卧室。

    江年宴在看文件,落地灯的光晕落在他头顶,摊开了耀眼的光圈。

    见她出来了,便将文件搁置一旁,也没合上。虞念下意识扫了一眼,隐约瞧见“招标”二字。

    许是穿着病服的缘故,江年宴看着慵懒十足,少了平日里的岑贵淡漠。他好笑地看着她问,“穿这么整齐干什么?一会儿还得脱。”

    虞念一听腿肚子都软了,后退一步,“我不要了。”

    江年宴没见恼怒,似乎有意逗她,“怎么?不喜欢?”

    虞念舔舔唇,她不想接这个话题,“我得回去了。”

    “我让你走了吗?”江年宴靠在那,懒懒的。

    虞念头皮发麻,艰难地说,“宴少,我真的……挺累的。”

    “睡了一下午了,还没休息过来?”

    虞念咬咬嘴唇,有点赌气,“嗯,宴少太厉害了。”

    这么说总行了吧。

    “过来。”

    “不要。”虞念坚决不上前。

    江年宴低笑,“虞念,我想要你随时都能,你觉得你能避的开?”

    避不开。

    认清了这个事实虞念只好一点点上前,不能硬碰硬,只能来软的了。

    江年宴扣住她的手腕微微一用力,就将她扯坐在怀。他的目光在她脸颊上流连,落在她雪白的脖颈,上面还有他留下来的吻痕。

    他的眸光转沉。

    “宴少。”虞念对于他这种眼神的变化不陌生,心脏在胸口突突跳,葱白的手指轻抵着他的胸膛。“您……”

    察觉到他瞥过来的眼神,她改了口风,“你的伤还没好呢。”

    江年宴笑,俊脸埋在她的脖颈轻轻啃咬,含糊低喃,“你不是没试过,有影响吗?”

    虞念欲哭无泪的,不是还想吧?

    但很快她就知道,可以把“吧”去掉了。

    男人又生机勃勃的,她轻易感觉得到。小腹又条件反射地疼,她只能求饶,“我真的是……疼得不行。”

    “疼?”江年宴修长的手指探进她的衣襟里,温热的指肚贴着她柔软的肌肤。“知不知道,你在床上热情得很。”

    他贴近她,大手轻轻掐住她的小细腰,薄唇贴着她,嗓音略微粗哑,“虞念,你让我着迷了。”

    “宴少……”

    “尤其是你在我身下颤抖的时候。”江年宴低笑,“所以,我要不够怎么办?”

    虞念浑身都在绷紧,不由自主的。

    江年宴感觉到了,“你看,你紧得要命。”

    一语双关。

    虞念嘴巴张了张,喉咙像是堵住了似的。江年宴凝视她,微微眯眼时藏了眸底深处的占有欲,他说,“或许一年不够。”

    她一激灵,抬眼看他。

    瞳仁里男人唇角的笑容浅淡,“这样吧,留在我身边,你想要什么随便提。”

    虞念一惊,下一秒想起身,却没能挣脱过江年宴的胳膊。她干涩地说,“我们还是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吧。”

    江年宴注视着她,眼神渐渐凉了。

    虞念一颗心紧紧提着,巨大的不安一点点将她笼罩。

    半晌后却听江年宴笑了。

    她下意识看他,却被他深邃的眸光给吓了一下,又忙撇开目光。江年宴抬手抚上她的脸,语气状似轻柔,“今晚不想留下来?”

    那是肯定不想啊……

    “我状态不是很好,这么陪着宴少也怕你……不高兴。”

    “是怕虞倦洲担心吧?”江年宴一针见血。

    虞念低垂着眸,“他是我弟弟,我们相互关心也正常。”

    江年宴嗤笑。

    倒是松开了胳膊。

    虞念见状暗自松口气,赶忙起身。

    “虞念,我算是帮了你的忙吧?就这么走是不是忘恩负义了?”江年宴将手头文件合上搁置一边,起了身。

    虞念第一个念头就是他还想要,心口一抖,今天上午他就是这么说的。

    “那你还想怎么样?”

    江年宴往卧室里走,“跟我进来。”

    虞念只觉得血液直往脑子里冲,很想骂一句,江年宴你是种马吗!

    没敢。

    江年宴见她没跟上来,转头看她,也顺便瞧见她眼里的愤愤不平和隐忍的怒火。

    抿唇,少许说,“等我睡着你再走。”

    原来啊……

    这绝对没问题,虞念颠颠上前,快步走到卧室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

    江年宴缓步上前,没等她往前走就被他扯住,他在她耳边低笑。“有时候,真想玩死你。”

    虞念又抖了一下。

    不听,听不见,什么都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