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敏是什么人?还能被这番话给唬住?冷笑着跟经纪人说,“真逗了,我是给虞念撑腰的,又不是来主持公道的,凭什么给你们脸?还有,江择的事对于虞念来说都是轻舟已过万重山了,你们眼眶子浅显,就认为所有人都喜欢废物利用呗?别在我面前瞎叭叭,真想让我为我的态度道歉,行啊,你们跪下来听。”
后来乔敏还把这件事说给虞念听,虞念笑笑没说话。
乔敏说得对,轻舟已过万重山了。
所以再见杨慧时,虞念也不提从前的事。
看得出杨慧是有心要跟虞念拉关系的,但虞念的态度始终疏离礼节,弄得杨慧想热情都找不到入口。
餐桌上,江老太一直在拉着虞念聊家常。
直到江欣抱怨了句,“老三,不是我说你,就不能管管那位程家小姐吗?她现在三天两头往我那边跑,表面上是在套近乎,实际上不停地在打听你的事,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帮你哄女人。”
江年宴闻言,眉心微蹙,筷子一度停滞。
他抬眼看虞念。
虞念却没看他,始终面色不惊地用餐,再时不时给江老太夹菜。
心口有一瞬的堵。
“该说的我都跟她说了,她如果再去打扰你,你就赶她走。”江年宴语气严肃,“还有,她不是我的女人,我跟她没关系。”
江老太闻言不悦,“你都老大不小了还没结婚的打算吗?我瞧着允儿那孩子很好,对咱们江家又很上心,你时常不回来,全是允儿过来陪我,怎么到你嘴里就没关系了?”
“妈。”江年宴放下了筷子,面色凛然的,“我不会娶程允儿,也不会接受联姻。”
江老太眉心一皱,不悦,“老三,一直以来我对你都很纵容,你说你不进集团想另开炉灶我允了,之前你跟莫拉闹出来的丑闻江家也帮你压了,你有没有想过要为江家做些什么?季姿的事到了现在还让江家蒙羞,老二也离婚了,现在就指望你螚顺顺利利结婚堵度外面的人,很难吗?你要知道,你是江家人,虽然不是长子但也要承担江家男丁的责任!作为江家人,你当婚姻是有选择的?一见钟情固然是好,但无法两情相悦也要做到相敬如宾,这也是你的义务!”
“从我自立门户那天起,我就没想过要履行江家男丁的义务。”江年宴语气极寒。
江老太浑身一凛,“你、你这是大逆不道!”
“我有心仪的女人,我只会娶她为妻。”江年宴看向对面,“她就——”
江老太突然面色不对劲,捂着胸口。
“奶奶!”虞念挨得最近,马上扶住她,“您哪不舒服?”
江年宴一怔。
江欣、管家甚至杨慧都赶忙上前。
江老太冲着他们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没事,就是心口疼了一下。”
虞念赶紧命管家拿药。
很快药来了,江老太服下药后抓住虞念的手说,“扶我回房休息吧,人老了,稍微耗神些身体就吃不消了。”
虞念点头。
杨慧作为长媳也不能说走就走,跟着虞念一道送老太太回房间。
江欣走到江年宴身边,“咱妈现在身体不好,有些话还是别说了。你当她不知道你不想娶程允儿吗?你当她不清楚你的心思?”
江年宴知道她知道。
他们的母亲是什么人?父亲离世后直到现在整个江家威望不减反增,他们的母亲就置于中心位置,那完全是凭实力的。
可是,今晚他是想将话挑明的。
江欣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而且这种事你一旦挑明,你想过对方吗?会不会难堪?会不会不情不愿?”
江年宴看向江欣,“你知道我心里的女人是谁。”
“知道,但你伤她太深,她没义务原谅你。”江欣将话说得直接。
江年宴看着江欣,“如果我坚持要跟她在一起,你会站哪边?”
江欣看着他,目光里似有打量,“你说认真的?还是心有不甘自己却不知道?”
“我爱她,我很清楚这点。”江年宴言辞肯定,目光极为坚定。
江欣一怔。
虽说她这个弟弟成年之后才回归江家,可也是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了解他的,他从没说过他爱过哪个姑娘。
江欣稳了稳情绪,“你知道你跟她的路不好走吗?”
“知道。”
“你准备好了?“
“是。”
“她对你呢?”
江年宴言辞一滞。
江欣心里明白几分了,思量许久,回答了他最初的问题,“如果你们两情相悦,那我就会跟你们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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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慧被江老太早早就赶出卧室了。
拉着虞念说了些家常话就睡下了。
等虞念从卧室出来,不想竟跟江择撞了个正着。
她抬眼一瞧心底惊讶,五年没见,江择竟憔悴不少。
目光不经意扫到不远处的角落,有道颀长的身影站在那,似乎是来找她的,只不过被江择捷足先登。
江择眼里有光,让虞念想到饿狼的光。
他问她过得怎么样。
虞念淡笑,“很好。”
江择喃喃,“是很好,念念,没想到你真的扛起了虞家。”
虞念微微一笑,没有叙旧的打算。
见她要走,江择赶忙叫住她。
说话又支支吾吾的,“是我错了念念,我错得离谱,你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虞念微微挑眉,“你什么意思?”
江择上前一步,轻声说,“我已经跟季姿分开了,你现在也没有结婚不是吗?我们重新在一起吧,我会对你好的,念念,真的。”
虞念往后退了两步,“江择,你和我的事五年前就结束了,以后这种话还是不要说了。”
“念念,别走——”江择情急之下抓住她的手腕。
虞念刚想要他放手,就见江年宴大步流星地过来,一把薅住江择的脖领子就将他甩在一边,下一秒挡在了她面前。
她抬眼,目光能及的就是男人宽拓的后背。
江择被甩了个跟头,手扶旁边栏杆才站稳,定睛一瞧,“小叔?”
被他冰冷的脸色完全吓到了。
江年宴语气不悦,如腊月寒冰的,“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