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挺丰盛。
有江年宴在,那是自然不敢怠慢的。
刘启沨全程奉陪。
在面对江年宴时是显而易见伏低的状态。
当然,对虞念他也是客客气气的。
虞念也是在来时路上查到的情况,原来刘启沨手底下的一个项目跟江氏是有合作的,体量还不小。
席间有道鱼不错,虞念多吃了两口,就是刺多,她便转移了目标。
不过味道是挺好,她看见江年宴也夹了一大块。想着入山的路上有清泉,该是那清泉水里的鱼吧。
又不经意想到了在桃源山里,想到了那些追杀他们的人,想到了被吊在桃树上的人,想到了江年宴烤的鱼,想到了在洞穴里做的事……
刘恒衍的开口将虞念的思绪给拉回餐桌上,眼前摇曳的火影消失不见。
“二叔,这里虽然有医生,但毕竟没那么多专业的设备,明天一早我还是带我父亲去医院吧。”
“你能带得走吗?”刘启沨一声叹,“再说了,你父亲是从医院出来的,大问题没有,就是情绪反复不定,再去医院也无济于事,倒不如就听从他的意思,在半居这里修养一段时间再说吧。”
虞念不动声色问,“刘副总,刘总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医生怎么说呢?”
“说白了就是情绪病,精神压力太大了,跟早年打拼得太狠有关。”刘启沨回答,“这人的情绪啊就跟橡皮筋似的,紧了的话得松一松,继续拉扯肯定会出问题。我这个大哥啊,就是之前太操劳了。”
虞念恍悟点头,又道,“也是,一直听闻刘总是工作狂,早几年的时候的确魄力十足,现在也该好好修养一下,好在刘家都有中流砥柱,不像虞氏,能给我打左右手的就只有家弟。”
说话间,眼前就多了个盘子,紧跟着她的餐盘就被换走了。
是江年宴,他将一盘装有鱼肉的盘子放到了她面前,她的餐盘被他顺势拿了过去。
这一幕就十分明目张胆。
但凡不是瞎子的都能瞧见。
就算是瞎子,光是想着这一幕就陡生暧昧了。
低头再看盘中鱼肉,鱼刺都尽数被摘净了。
餐桌上有刘恒衍和刘启沨都在,旁边又站了不少下人,这么多双眼睛呢,她也没抬眼去看江年宴。
有下人上前想要为江年宴换新盘子,被他阻下了,“不用。”
虞念在旁,呼吸微促。
刘启沨将这幕看在眼里,笑说,“听闻虞总不但深得江老太的喜爱,就连宴少也是极为疼爱虞总这位侄女的,今天这么一看,眼见为实啊。”
江年宴微微一笑,眼皮也没抬一下,又顺势把鱼腩部位也夹给了虞念,用的还是他自己的筷子,并没使用公筷。
“哦?那刘副总可能是听岔了,不妨回头再去打听打听当年的绯闻在圈子里是怎么说的。”
虞念夹菜的动作微微一滞。
他提到了五年前的绯闻。
那个绯闻只在圈内小范围传开,但之所以小范围也只是猜测,毕竟是有关江家的事,圈内人不敢提,也不会大肆传播。
就是跟她当年的流血事件有关,之后就有京城太子爷强制夺爱的话出来,夺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侄女。
前有莫拉的事,中有江择的事,最后又是江年宴的事。
这一连串的江家好戏让圈内人叹为观止,但有关江年宴的传闻传是传了,没在网上发酵,可见圈内人还是不敢得罪江年宴。
刘恒衍在旁一句话不说。
许是刘启沨没料到江年宴会主动这么说,怔了片刻,随即打了圆场,“嗨,这有时候吧人活一张嘴,有些话也不能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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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一个小插曲,倒也没影响晚餐的顺利进行。
只是晚餐后没多久,刘启沨就主动相邀。
见面地点在酒廊。
满满月色,山间静谧安逸。酒廊落地长窗,霓虹取代了风景。
同时约了江年宴和虞念。
不像是叙旧那么简单。
因此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江年宴与刘启沨没有“旧”可续。
刘启沨备了好酒,倒是挺绅士的,给虞念备的是果子酒。跟虞念说,这是用当地的果子酿的酒,绿色天然,放心喝。
江年宴却道,“她胃不好,晚上不宜喝酒。”给虞念倒了杯热的姜果饮,“山里入夜有寒气,还是多注意点。”
在这方面虞念不跟江年宴较劲,便顺着他的话对刘启沨说,“不好意思刘副总,我晚上的确是喝不了酒。"
“瞧我想的就是不周到,主要是半居这里也从来不来女同志,所以也想不到这点,怪我怪我,这酒就该早点温过才好。”刘启沨连连道歉。
虞念笑说,“没关系,姜果饮也不错。”
江年宴没浪费时间,直截了当问刘启沨,“刘副总约我们来,是有事?”
刘启沨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江年宴也就跟他碰了杯。刘启沨先是抿了口酒,思量少许,“宴少,你也是知道的,我跟江氏有合作,咱们算是自己人了。今天见你们来我是寻思了挺长时间这番话怎么说,后来一想,不管是宴少还是虞总都是爽快人,所以我就不藏着掖着的了。”
“刘副总但说无妨。”江年宴淡淡抿了口酒。
“好,那我就直说了,二位也别觉得我说话直。”刘启沨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主动倒了杯,“我不清楚之前恒衍跟二位说了什么,但不管他说什么都请两位不要相信,说白了,这次我大哥还能躺在半山算是捡了条命。”
虞念执杯的手一顿,抬眼看刘启沨,“刘副总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原本是我们老刘家内部的事,不该叨扰两位,但今天是恒衍带着你们来的,无非是想给我施压来的。”刘启沨叹气,“刘家从成立以来到现在都是家族产业,表面看着没什么,实际上问题不少,所以我大哥想进行企业内部的改革,其中就包括董事长之位,能力居之,这就引起了恒衍的不满,之后做的事就过分了。”
“他做了什么?”
刘启沨顿了顿,说,“找了旁门左道的人,企图害他的亲生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