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严选选的是物件,利民的东西自然越多人买得起越好,至于有权有钱的人,怎么会愿意和老百姓买一样的款式呢?同样是钟,做的精美高贵些,卖天价也会有人买单的。”
杨澄笑道:“公主说的是,是微臣一叶障目了。”
他心中对严选已有了新的盘算。
若是寻常人有了严选,怎么会为老百姓打算,一定是专供给达官贵人所用。
但公主就是公主。
这时,温妤朝他勾了勾手指,嘴角噙着笑意:“过来。”
杨澄一愣,下意识推了推鼻梁上的瑷叇,这才迟疑地走上前,却也只停在了半米外,并不敢离得太近。
温妤好笑道:“腿都趴过了,离那么远干什么?本公主又不会吃了你。”
杨澄:……
公主若想吃了他,倒是好,只可惜这是他的痴心妄想罢了。
温妤又耐心地勾了勾手指。
杨澄垂着眸,走到了她身边,然后在温妤的目光示意下,缓缓蹲下,抬头望着她。
温妤抬手摸了摸杨澄的脑袋,“真乖。”
杨澄感受到头顶拂过的触感,心里颤了颤。
“那工坊一事就交给你了。”温妤弯起眼角道。
杨澄点头,因为离得近,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又钻进了他的鼻间,烧的他莫名心慌,但他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强压住。
只是瑷叇后的双眸仍然止不住地动了动。
温妤挑眉,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道:“对了,本公主的腿,到底软不软?”
说完起身离开,荡起的裙摆擦过了杨澄的手背,他鼻间的香气还未散去,蹲在原地久久不动。
直至掌柜回来,唤他:“杨大人,杨大人,您蹲在这里做什么?”
杨澄回过神,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推了推瑷叇,礼貌一笑:“没什么。”
但温妤离开前的问题却始终盘旋在他心头,久久不散。
也许他知道软不软,只是他不敢去细想,因为这是在亵渎公主。
杨澄闭了闭眼:“你去忙吧。”
而此时的温妤坐在马车里,流春有些不解地问道:“公主,工坊可不是小事,杨大人虽然可靠,但您不用亲力亲为吗?”
温妤:……
她叹了口气,摸了摸流春的脑袋:“傻春,看来你没有当老板的命。”
“啊?”
温妤好整以暇:“你见过哪个董事长直接下基层建工厂的?都是将项目分发下去,让下头人做,如果什么事都要董事长去做,那这个公司完了。”
流春:……
虽然没听懂董事长和公司是什么意思,换算成圣上和朝廷就很好理解了,流春表示听懂了。
温妤道:“总亲力亲为只会累死,会用人才是正确的道路。”
流春捂嘴笑道:“杨大人想必很乐意被公主用呢。”
温妤:……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其实温妤也很惊讶于杨澄的能力,看着软萌、乖乖巧巧的没什么攻击力,做起事来却让人不得不惊叹他的执行力。
但是在感情上面,又纯的不可思议。
当初杨澄因为科举舞弊案辞官回乡,结果在路上碰见了温妤,只因为温妤一个浅浅淡淡的脸颊吻,便决定留在盛京城。
她也算是捡到宝了。
当然,所有人都是她的小宝贝。
温妤回到公主府,内院的秋千上已经坐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正是在庆阳被气的提前离开的宁玄衍。
他见温妤回来,微微侧眸道:“他们都在宫里,今天没人跟我抢了。”
温妤打了个哈欠,理都没理他,带着流春直接踏入了房间,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就像没看见他一般。
宁玄衍:……
流冬守在门口:“谁许你擅闯公主府的?别以为你在公主府侍奉了一段时间,就可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温妤不理他,他自然懒得理流冬。
宁玄衍一言不发地坐在秋千上,心中有些憋闷,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三秒后,他站起身,飞身从窗口跳进了房间。
温妤正在换衣裳,露出了光洁的后背,见他偷入房中,冷哼一声:“哪来的猥琐采花贼,给本公主拿下!”
宁玄衍:……
采花贼?猥琐?
他咬牙道:“温妤!”
这时,鱼一的身影出现在房中,短刃朝着宁玄衍急速而去,闪着寒光。
宁玄衍眸中闪过冷意,避让开来,坐在了窗沿上,一条腿屈起,嗤笑道:“你还真是阴魂不散,温凛又把你派回她身边了。”
鱼一面具下的面色紧绷:“公主有令,束手就擒。”
宁玄衍歪歪头,目光落在温妤身上:“束手就擒?你也配?怎么着也得她亲自出手,我才会束手就擒。”
温妤挑眉:“你个采花贼,好大的口气呀。”
宁玄衍心中有气,但见温妤故意戏弄他的模样,那股气却又莫名消散了。
温妤爱戏弄他他是知道的,这说明在她心中,他是有一席之地的,否则为何不去戏弄别人?
对待不感兴趣的人,温妤向来吝啬好脸色,更不会浪费精力去戏弄。
宁玄衍跳下窗台,一步一步走向温妤,勾起唇角道:“说我是采花贼,总得先让我采到吧?我可连手都没牵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