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完了头之后,乔红波站起身来,他立刻质问道,“罗书记,我想请问你,栾市长辛辛苦苦地搞老城区改建,你在忙着做什么?”
“我做什么,用得着向你汇报?”&bp;罗立山冷哼一声,他把后半句,你算个什么东西,硬生生地咽进了肚子里。
乔红波呵呵一笑,“你自然不必告诉我,但是栾市长经常下基层做调研,而你呢,经常把基层干部喊到你的办公室,并且经常诋毁栾市长,我且问你一句,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
这句话一出口,把所有人全都吓了一跳。
谁也没有料到,乔红波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种话来。
如果不是李超离奇死亡,如果不是乔红波一直心里憋着一口气,如果不是在这个场合,修大为主动跳出来发难,乔红波也不会将矛头对准了他。
“我什么时候诋毁过栾市长?”罗立山怒气冲天地质问道,“你把这话说清楚。”
乔红波心中顿时一喜,老子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你曾经说过。”乔红波挺了挺胸脯,大声说道,“栾市长这个人干事没有魄力,工作太过于拖沓,总是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在实践的过程中总是缩手缩尾,尤其是遇到点困难,总是熬夜加班,一点效率都没有,所有的文件只要经过他的手,就要一个字一个字的扣,我说的是不是?”
众人闻听此言,一个个脸上均露出诧异的表情。
这话听起来好像是在说,栾志海工作能力不行,但好像又是在夸栾志海工作认真,这哪里是挑毛病呀?
这个小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究竟抖什么机灵?
罗立山心中暗想,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呀?
难道是某一次喝多了,不小心说漏了嘴?
可是,如果自己真的喝多了,那也不至于说出这么没有水平的话呀。
乔红波这小子一定在胡说八道,他这么说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你不光诋毁栾市长,你还诋毁过姚省长和修书记。”乔红波理直气壮地说道,“你想让我,把你之前所说过的话,全都向大家说一遍吗?”
瞬间,修大为语塞了。
他如果说,你可以向大家说,那自己就掉进了乔红波的圈套,这个混蛋本来就满口胡言乱语的,如果让他继续说下去的话,谁敢保证他会说出什么来呀?
如果不让他说,那就是自己认怂了。
嘶……!
这个混蛋,老子那天晚上,就不应该撞死李超,而是应该撞死你这个混蛋!
“你说,我倒要看看,你能编出什么花样来。”罗立山嘴巴上虽然如此说,但是内心中已经起了杀心。
如果这个混蛋,胆敢说出挑拨离间的话,老子绝对让他活不过下周一。
“你说修书记工作思路太宽,就像是诸葛亮一样,确实有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才能,并且对经济,商业,民生以及科教文卫等等各个方面,全都了解的十分透彻,是个多面手,可他总是想把所有事情都做好,通常是拿起了扫帚就丢下了爬犁,工作中不分主次,眉毛胡子一把抓,早晚得把自己累死。”乔红波理直气壮地说完,随后还问罗立山,“罗书记,我说的对不对?”
罗立山心中暗想,我把修大为比作诸葛亮,这明显是在抬举修大为呀,这话听起来也没有啥毛病。
忽然他想到了一个问题,乔红波之所以这么说,一定是因为,之前的时候,他跟自己产生了冲突,这个小子想趁此机会,好好讨好一下自己,用明贬暗褒的话,既恭维了修大为等人,又夸赞了自己。
罗立山呵呵一笑,点了点头,“不错,我确实是说过。”
乔红波心中一喜,老子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前面有车,后面有辙,所有人都会认为,我的话说的是真的,那么,你就等着往我给你挖的坑里跳吧。
老子今天,就是要把你活埋,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说姚省长,是现实中的真君子,工作作风硬朗,生活作风干净,比好多干部强太多了,对不对?”乔红波问道。
罗立山眨巴了几下眼睛,心中暗想,虽然跟姚刚势同水火,但是当着高层领导的面,我还真不能拆姚刚的台,否则的话,会被这些领导们,认为我心中狭窄,不能团结同志。
一旦落下这种印象,那以后自己的仕途,就会增加很多阻力。
我今天就先昧着良心,承认一下算了。
“对,我是说过。”罗立山点了点头。
乔红波继续说道,“你说,姚省长工作有魄力,全省老旧城区改造,是非常大的手笔,这项工程如果做成了,那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对还是不对?”
嘶……!
罗立山眉头紧蹙,心中暗想,你说栾志海和修大为的时候,还是明贬暗褒呢,怎么到了姚刚这里,成了不吝溢美之词的赞扬了呢?
修大为听了,该不会生气吧?
“是,我是说过。”罗立山说着,瞥了一眼修大为。
“你还说,姚省长想要借着这次老旧小区改造,完成一次华丽的蜕变,并且百分之百地能够调任到团里当书记,对不对?”乔红波大声质问道。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罗立山立刻慌了,他连忙说道,“乔红波,你胡扯,我可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我尼玛!
这个小兔崽子,绕了半天,最后在这里等着我呢。
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刚刚说什么,都不能给他说话的机会!
此时高层的那几位,已经在窃窃私语了。
姚刚听了这话,顿时心情大好。
没有想到,我这女婿关键的时候,还真给力呢。
“罗书记,你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来?”姚刚面色一沉,“我姚刚踏踏实实做事,从来没有想着,要依靠什么政绩,爬上更高的位置!”
“当着这么多领导的面。”姚刚回手一指高老的遗体,“还有高老的面,你必须把话给我讲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