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太医道:“你说的倒是确定。”
苏明樟道:“哪有人会恩将仇报?”
卢太医纯粹是想怼他几句,“这世间恩将仇报之人多了去了,比如你就是。”
苏明樟:“?”
“我怎的就恩将仇报了?”
“就像你这条命,有皇上的心血,也有我的心血,可你就这样糟蹋,难道不是恩将仇报?你当成是顶顶没有良心的白眼狼。”
苏明樟一时间无法反驳。
毕竟那都是实话,而且皇帝就在眼前,他更加不好说什么。
草草道了个歉,他言归正传道:“怎么,阿蕴可是做错了什么?要解释什么?”
“这药,里面少了一味药材,她是故意的。”
“给我看看。”
苏明樟明明不懂这些,但还是伸出手要看那那碗药。
江蕴递到他手中。
本以为苏明樟要装模作样闻一闻,看一看,谁知他根本没闻也没看,甚至连冷热都没有试一试,直接就仰头将一碗药一饮而尽。
“苏明樟!”
卢太医气的跳脚,竟在平南帝面前也没忍住,喊了他一声全名。
“这药的情况我都还没问清楚,你就直接将它喝完,你这是何意?是我比起这个女人来,你更信任她?”
苏明樟道:“何必比较,我自然都是信任的。”
“她都还未讲清楚,为何故意少放一味药材。”
苏明樟道:“现在再讲也不迟,横竖这药我都是要喝的。”
卢太医甩了甩袖子,转头看向江蕴,“还不快说?”
“民女之所以少了那味名为升麻的药材,是因为那味药材虽然有缓解痉挛之症的功效,但是却对心脉不好。”
“对心脉不好?我从医多年,虽然过去主治外伤,少有接触这一类药材,但自从国家太平后,也开始对其他方面多有研究,这味药材虽不常见,但也没有记载是一位有害的药。”
江蕴道:“寻常的医书上,是没有这样写的。”
“哦?”
卢太医道:“寻常的医书上不写,那不寻常的医书上就写了?你的意思是放着寻常流传下来的医书不看,反倒去看一些偏门的,都没有人见过的医书?”
江蕴摇头道:“民女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倒是说的清楚些。”
江蕴道:“民女所说的医书,并不是什么偏门的医术,而是民女的外公所写,里面有提到,其升麻这味药材,味淡而无害,但这个无害只是对心脉康健之人而言,但若是当时有心脉衰竭,心气郁结等症状,并不宜用此药。”
这一点,卢太医还真的没有听说过,他沉默了一下,道:“你继续说。”
“想必卢太医给相爷这诊脉的时候也发现了,他就有我刚才说到的症状,所以民女才故意把这味药材拿了出去。”
卢太医没有方才那般生气了,但还是有些怀疑,他问道:“你外公所写下的就一定是正确的?他可是专研这方面?”
江蕴道:“据民女所知,外公过去曾有很长一段时间,专研女子生产方面,曾有妇科圣手的称号,也正是因此,才曾进宫当过太医,而缓解疼痛和痉挛,也是在这方面需要的,所以外公很早就接触了此类药材,至于为何会发现,那自然也是经历过许多……”
经历过许多沉重之事,才慢慢得出了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