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风四周张望了一下,道:“对呀,那小屁孩呢?”
青姝一拍手。
“啊!忘了忘了!是我忘了!”
昨夜顾安睡在青姝的屋子里,原本是让他和程风住一屋的,但他嫌程风看着凶,死活不要,吵着闹着说要和姐姐睡,要么阿蕴姐姐,要么青姝姐姐。
那这那还有的选?只能是青姝把这个小祖宗给领走了。
这小祖宗能吃能睡,夜里睡前吃了不少糖糕,吃了肚子溜圆,然后早上一睡不起,青姝出来的时候想着让他再多睡一会儿吧,毕竟小孩子家贪睡,但没想到自己到了这岛上,一兴奋,把那小祖宗给抛之脑后了。
青姝刚要回船上找人时,顾安就睡醒了,自己哒哒哒跑出来,看到所有人都在岸上,唯独自己在船上,船又晃晃悠悠,顿时委屈的掉眼泪。
“阿蕴姐姐!青姝姐姐!你们为何都不喊我起床?不是答应带过来的吗?我不是想中途把我甩了呜呜呜……”
苏明樟听到小孩子哭哭唧唧就头疼,转头就要走,江蕴道:“你走这么急做干嘛?”
苏明樟:“我觉得孩子太烦,听到他的声音就头疼的厉害。”
江蕴听着好气又好笑,道:“那照你这么说来,以后你自己的孩子也要被厌弃?”
苏明樟道:“若是不哭不闹还好。”
江蕴更气:“哪有小孩不哭不闹的,孩子都是刚出生就开始哭,你若是太厌恶,以后岂不是自己的孩子看也不看,管也不管。”
“那自然不会,我的孩子我自然会管。”
江蕴起了玩心,道:“那你此次出来就把顾安当做自己的孩子,我看看你会如何做,看看你若当了父亲,能不能够格。”
苏明樟:“你这是测我呢?”
江蕴:“那就是测你又如何呢?想想你以前那种看起来阴冷狠毒的样子,再想想你把朝廷官员吓成那样,你说,我以后还敢给你生孩子吗?”
“你不敢生?那你就不生了?那怎么行,我只娶你一个,你若是不生,我岂不是断子绝孙?”
“那你装个慈父我看看。”
苏明樟这这是狠狠被她拿捏了,趁着旁人不注意,悄悄在她腰上捏了一把,“那你便看着。”
于是,就在青姝刚刚又跨上船,打算去接顾安的时候,苏明樟借着轻功落到船上,将顾安一把拎到空中带过来。
“啊!啊!”
顾安头一回双脚离地那么高,吓得啊啊乱叫,两条小短腿不断的抖动,落地后还惊魂未定的缓了好一会儿,然后委屈的往江蕴怀里扑。
“阿蕴姐姐!阿蕴姐姐!姐夫他杀人啦!”
苏明樟看得一肚子气,他好心去将他接过来,他非但不感激,还跑到自己的女人怀里哭哭啼啼。
于是他不禁联想到,若是自己以后得了个儿子,也是这般德行,平日里惹自己生气之后,在扑到娘亲怀里撒娇,那还得了?
且若真是那样,他的处境将更加艰难,顾安到底不是自家孩子,回去之后江蕴住在相府,这臭小子还是得乖乖回医馆住着,但若是亲生的,不仅能时时刻刻跟他抢江蕴,说不定江蕴还会在自己和那臭小子之间选择那个臭小子!
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肯定会更疼爱那个臭小子!
从顾安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来看,苏明樟就看到了自己日后失宠的日子。
那日子是人过的吗?
思及次,苏明樟一把将顾安扯开,道:“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像什么模样?”
江蕴没想到苏明樟气性这么大,也没谁惹他什么呀?
眼看顾安往边上踉跄了两步差点摔倒,江蕴刚刚过去将人扶住,抬头看着苏明樟道:“你怎么这样凶?顾安不过是多睡了一会儿,这能算得上什么错?本就是出来玩的,放松些才是对的。”
苏明樟:“我……”
他想要解释,又不知如何解释,难得有他开口都不知说什么的时候。
两人拌嘴之时,后头的程风刚把青姝扶过来,他们俩人相处的倒是越发和谐。
几人到客栈住下之后,江蕴便带着顾安敞开了玩。
也不知是苏明樟的吩咐,还是原本就如此,这湖边上有一个崭新的秋千,江蕴看到就两眼放光,小跑着坐过去。
顾安自觉跟上,“阿蕴姐姐,我来帮你推秋千!”
只是小短腿才刚迈出一步,那熟悉的凌空感又来了。
顾安是一回生二回熟,这回不吓的咿呀乱叫了,而是淡定道:“姐夫,为什么又拎我?”
苏明樟拎着他,帮他转了个方向,让他背朝着江蕴。
“你往那边去,这岛上很大,随你怎么玩,我派人跟着你,你也不会有危险,但只有一条,不许往你江蕴姐姐身边凑。”
顾安到底是小孩子,玩性大,从这个方向看过去,看到那边有一群鸽子,就满口答应,然后撒欢的跑了过去。
而苏明樟派去跟着顾安的人依旧是青姝。
青姝去了,程风也就跟着去了,不知情的看了还以为顾安是他俩的孩子。
苏明樟解决了这个麻烦,自己过去找江蕴。
“顾安,不是说要帮我推秋千吗?怎么还不来?”
江蕴问这,一转头就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怎么是你,顾安呢?”
苏明樟道:“他看见那边有好玩的就跑过去了。”
“哦。”
江蕴对此也没太放在心上。
苏明樟轻轻帮她推着秋千,忽而道:“阿蕴,我不想要孩子。”
“啊??”
江蕴怀疑自己幻听。
“你方才不是还在说总不好断子绝孙,现在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苏明樟:“若是你有了孩子,如那顾安一样,缠着你撒娇哭闹,没日没夜,那你身边还有没有我的位置?”
江蕴:???
“怎么?我心里是只装得下一个人,有了孩子,便没有孩子他爹了?”
她说着又转过头去:“相爷现在怎么比女人还要无理取闹些?”
苏明樟道:“我自己也觉得奇怪的很,估摸着是太容易醋了,或许生的是个女儿便能好很多,我不容易对女儿来气。”